第17章 脱单第十七步
【方景然被指蹭肖旭流量】
这条带着大名的热搜从末尾爬到榜首只花了不到十分钟，词条下的阅读量已经破亿，评论更是越来越多。
“把网管电话先报给我！”时乔强压怒火看向卢雪。
小姑娘被她吓了一跳，连忙点开手机找，还没来得及找到，孟筱竹就从一旁探过身来，“那帖子已经被删了。”
教室里的几人霎时安静了几秒，跟着方景然朝时乔伸出手来。
“乔乔，手机给我。”
时乔瞪他一眼，随即将本来捏在手里的手机揣进校服口袋里。
方景然转向傅千程，后者怂着张脸看看时乔又看看他，“哥，你……还是别上网看了吧。”
“就是。”时乔得理般地昂头走回自己座位，“那些恶心人的话有什么好看，没事找虐，你什么属性！”
方景然无法，他到也不是纯粹想找虐，只是这次热搜上挂着两个人的名字，明显目的不只是冲着他一个人。
“景然哥哥，你放心，我和筱竹虽然都是旭粉但这次都站在你这边。”
方景然朝她笑笑，“谢谢你们。”
话音刚落，孟筱竹突然转头小声叫了句：“小雪。”随后目光掠了一下方景然。
卢雪会意，低头悄悄重新点开手机，热一的词条依旧没变，只是热帖下多出一条新的评论。
【这个方景然目前正在一个学校录真人秀。前几天，因为有个女生不小心把牛奶洒到他身上，他居然逼得人家退学！人品脾气叹为观止！】
方景然的荧幕形象不好，这条评论就算搀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假，路人也觉得挺真。不多一会儿，底下回复数近千，点赞数更是超了五千。
回复评论里只有几条挂着方景然粉籍的麻辣黑粉，战斗力孱弱地为自家正主辩白，而且几乎都没入坑底，反观几条骂的最狠最难听的却被几百个赞拉到了最前排。
“怎么都胡说八道啊……”卢雪嘟囔一句，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对，一抬头果然几双眼睛同时向她看来。
卢雪干咳了两声，“我，我刚刚自言自语……”
女生还在尴尬，傅千程的手机震了两下，他瞧了一眼屏幕，不自然地看向方景然：“哥，蒋兮姐找你。”
方景然拿过傅千程的手机，走到教室外，避开几台机器的拍摄范围，拨通了蒋兮的电话。
“怎么关机了？”
“没电了……蒋兮姐，那热搜……”
“嗯，我刚刚跟公司沟通过……”蒋兮语气平和，“公司的意思是，让你等。”
“等？”方景然皱眉，“等什么？”
“等……”蒋兮顿了顿，“等舆论自行冷却……”
方景然一愣，上次肖旭追星成功的话题在热搜榜上，上上下下一共徘徊了三四天，当晚给他留言的肖旭粉丝破万。这次这么个带有鲜明情绪的话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冷下来。
觉出方景然的疑虑，蒋兮接着道：“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只要下了热搜榜，再让节目组发个声明是节目需要就行了。”
“蒋兮姐，网上到底放了哪些照片？”
电话那头明显“嗯？”了一声，“你没看？算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全是你和肖旭的同框，还有你拉着他说话的照片。”
蒋兮默然片刻，叹了口气，“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本来你们俩在节目里也有合作，之前微博上有过铺垫，这次的热一说不定还是件好事。不过……”
方景然吸了口气。
“之前傅千程被人泼牛奶的事也被捅到网上去了。说是一个女生不小心把牛奶洒到你身上，你逼得人家退学。”
“这，这根本就是在瞎编！”方景然努力克制情绪。
“对，是瞎编。但网上看热闹的谁关心真假，他们只管这事够不够热闹。”
方景然咬着嘴唇，拿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时乔走出教室时，方景然还在打电话，不知蒋兮那头讲了句什么，方景然一直站在角落里，一只手紧紧地握成拳。
“要我道歉？”
时乔走近时听到这句，马上就皱了皱眉。娱乐圈一潭浑水，颠倒黑白的事常有，没混出头那会儿她也背过黑锅，知道那滋味。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整个组里有那么多自己人，怎么能方让景然受这份委屈。
“电话打完了？”
方景然点点头，脸色谈不上好看。
“蒋兮怎么回事？你是个小媳妇不成？怎么总让你服软，别听她的，让剧组网宣去声明，实在不行，咱走法律程序。”
“嗯。”方景然回得心事重重，勾起嘴角勉强冲时乔笑了笑。
“笑不出就别笑了，难看……”
一回到班里，方景然就觉察出异样来。之前还对他颇为亲近的一帮同学，开始躲他眼神了，一个个暗地里窃窃私语，还时不时朝自己瞥那么一下，整一节课，方景然如坐针毡。
正是中午前的最后一节课，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原本像饿虎出笼一般的学生没一个挪窝的，他朝左右望了一眼，不自觉吞了口唾沫。
傅千程也感应出不对劲来，朝方景然身边靠了靠。
过了一会儿，没一个人有动静，别人不动，方景然就更不敢动了。
接着又过一会儿，连几个摄像大哥都看出问题来了，莫名地互相对望了好几眼。
最后，还是坐在时乔前排的猴子没耐住，直接开了口。
“方哥，你放心，我们班有一个算一个都挺你，那帖子不知道哪个孙子瞎写的，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我们都信你！”
他一带头，全班终于炸开了锅似地跟着附和。
“对，别管那傻逼怎么写，我们都信你。”
“都是胡编乱造的屁话，写这种东西的人，咒他门门挂科，补考也不过，老师天天找家长！”班里的学渣说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没错，让他出门丢钱包，上厕所掉手机，过年都要不到压岁钱！”班里的财迷表情恶狠狠地。
听完整个班乱糟糟的七嘴八舌之后，方景然耳边嗡嗡作响，心里却是异常踏实。先前的沮丧和委屈早就没了。
“谢谢你们……”他刚说着，面前突然出现一张面巾纸
傅千程一手举着纸另只手同样拿着一张做作地擦自己的眼角：“感动……”
方景然斜眼看他，也不知这位是真哭还是假哭，两根手指夹着纸抹个没完。
时乔弯了弯嘴角，一掌拍在猴子后背上差点把他拍回座位上，“行啊你们！算我平时没有白疼你们！姐姐中午给你们每人都加鸡腿哈。”
猴子摸了摸肚子，贼笑地说：“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
一整班的人正起哄着一起去食堂的时候，不知谁冒了一句：“肖旭更新微博了！”
肖旭几乎一上午都沉着脸，校园网的帖子一出，他直接就着上面的电话打给了负责论坛管理的老师。这老师刚毕业没多久，被肖旭低沉的嗓音和危言耸听的态度唬住，立马就删了帖子。
之后又觉得事态严重便将事告诉了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眼皮直跳，同办公室的几个年轻老师还拿着手机翻出微博热搜榜给他看，看得年近半百的老主任头皮发麻，直接就去找了导演。
教导主任挂着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走进二食堂时，肖旭正在教学楼外和罗晓舟打电话。
“别登微博，别表态，这事让官方处理。”肖旭用鼻音“嗯”了一声，显得心不在焉。
罗晓舟又嘱咐道：“节目网宣组会摆平的，你只要不掺和等着热搜掉下去就行。”
肖旭随口答应了一句，挂了电话，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缓和。
再点开手机，屏上依旧显示着那个糟心的微博界面，热一岿然不动，帖子下的评论数又翻上一个新的台阶。
突然，一条被拉到最前排的评论侵入他的视线。
“哥，他还真更新微博了！”
方景然有些愣，他就着傅千程的手往他的手机屏上看去，
“这是他刚刚更新的微博。”
【麻烦造谣的这位，出来亮个相，好让我律师认识一下你。】这句话后面跟着那条评论的截图。
傅千程手指一划，又是一条肖旭新发的微博。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再这么随意传播损坏他人声誉，我不介意一个个给你们递律师函。】
方景然看完怔了半晌，傅千程抓着他的外套小幅度地晃了一下。
“哥，肖旭这手玩得挺溜。”
见方景然不说话，傅千程灵光一闪，“干脆，我也发一条。”
“不行！”时乔拿手一指，“我先发，尊老爱幼懂不懂！”
猴子一拍大腿，似有感悟地冲着全班人喊：“哎，咱人多，一人一口吐沫把那造谣的孙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