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斗殴
好不容易将两人拉开,祝浣溪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眼中满是戾气和毫不隐藏的杀意。
他紧握着拳头,骨节上沾满了腥气的血,肩膀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几个人合伙拉住他,怕他再冲上去打人,邹淮没有拉他,在一旁安抚着他的情绪。
一群人都没搞清楚状态,就见两人打起来了,确切来说,是祝浣溪单方面殴打“炭烤猪”,对方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
乞伏颜:“到底发生了什么?”
值得祝浣溪生那么大的气,下手毫不留情。
“炭烤猪”已经被身边的几个小弟扶了起来,他颤颤巍巍捂着自己的脸,发出几声痛苦的惨叫。
乞伏颜一扭头看到他的脸,鼻青脸肿,血肉横飞,本来就长得寒碜,此时更是惨不忍睹。
当场被吓得一个激灵:“咦,这下谁还能分得清人头和猪头。”
“炭烤猪”一手捂脸一手指着祝浣溪控诉:“你竟然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众人唏嘘了一下,都被揍成猪头了还不忘放狠话,是嫌被打得不够多吗?
祝浣溪语调极冷:“你最好不要放过我,否则死的就是你。”
他这语气不像是在单纯的威胁,“炭烤猪”全身都在发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有个错觉,如果刚才没人来拉开祝浣溪,他真的会被活活打死。
祝浣溪是乞伏颜带来的,眼见事情越闹越大,他站出来调解:“典大骏,你到底对我兄弟做了什么?”
以他和祝浣溪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祝浣溪大多数时候都比较冷静,绝不会无缘无故主动出手。
小眼男为了讨好典大骏,张口就胡编了一套:“还来是因为什么?他踢球踢不过老大,就对老大下此毒手。”
乞伏颜没听明白:“你说谁踢不过谁?我兄弟踢不过你老大??”
说这话也不心虚,上半场蓝队一直在被祝浣溪吊打。
“不然呢!我老大光明磊落,从不踢黑球,那小子球被我老大抢了,就一直想要存心报复,”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有些心虚了,手指着对面的人,“反正你们……你们蓝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伙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们技不如人,”他显然不信小眼男的话,扭头看向祝浣溪,“浣溪,你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祝浣溪眼睛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人,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乞伏颜眼神示意一旁的邹淮,邹淮则温声道:“阿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我们不是说好了有事一起面对吗?”
祝浣溪闻言蜷了一下手指,眼眶渐渐发红,似有泪光闪动,在那短暂的一刹那,邹淮怀疑自己看错了。
乞伏颜有些头疼:“典大骏,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你再不老实交代,我也要动手了。”
典大骏的牙被打掉了一颗,混着满口的鲜血和口水吐在了手上,小眼男扶着他的手不着痕迹地移开,眉间带着一丝嫌弃,典大骏反手擦在他衣服上。
“妈的,有什么不敢说的,老子就说他亲生母亲是妓女,怎么了——”
“你他妈混蛋!”
这次还没轮到祝浣溪出手,乞伏颜就冲过来一脚飞起踹倒了典大骏。
“我草你们……”
典大骏捂着胸口,一口老血喷在了草地上。
原本以为只是一点小摩擦,没想到典大骏语出惊人,周围的气氛都凝固了,有人好奇地去瞄祝浣溪的脸色。
“别看了。”邹淮的脸色难得的难看,清秀的眉毛拧在一起。
偷看的人心虚地转过头去。
“你是真该死,嘴这么贱,满嘴喷粪,屎壳郎见了你都得眼前一亮。”乞伏颜指着典大骏的鼻子斥道。
典大骏这人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舌头都捋不直了还不忘犯贱:“呵呵……实话还不让别人说吗,他有本事把她母亲拉出来给大伙看看……”
“想见我娘是吗?我现在就送你去给她下跪道歉。”
几人稍一疏忽,没拉住祝浣溪,他已经冲出来了。
有人手足无措:“这可怎么办?”
乞伏颜:“一起上呗。”
一场蹴鞠赛场一时间变成了斗殴场,只见两帮蓝衣服的人和红衣服的人扭打在一起。
这场大战,在场的人没一个幸免,最后还是巡逻队的人路过,把两伙人分开的。
祝浣溪一瘸一拐地回家时,丫鬟被吓了一跳。
“少爷,你怎么……”丫鬟捂着嘴震惊。
“嘘。”祝浣溪把手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不要告诉虞娘子。”
“哦,好。”丫鬟犹豫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祝浣溪拖着一条伤腿挪到床上,今天这点人,他本来不至于受伤的,可他没留意,一心思只顾着拳头往典大骏身上招呼了,小眼男从身后拿着棒子袭击了他的腿。
当时他已经起了杀心,这个念头刚起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巡逻队的人就来了,他不想把事情闹到官府那去,惹得虞雪君不高兴。
他把鞋脱了,裤脚挽起来一看,还好腿没有被废,只是淤青了半截,这几天估计不方便行走。
得去找了药酒擦擦才行,他穿好鞋子起身,在祝府转了一圈,还好没见着虞雪君的身影,虞雪君最近心情不好,要是知道他又去打架了,削了他一层皮都是小事,搞不好再也不理他了。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没找到啥有用的药物,就拿了点草药,刚准备揉碎了敷在淤青处。
“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他蹙着眉。
“少爷,是我。”
他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之前离开的那个丫鬟提着一个箱子:“少爷,我给你拿了一些药,你看看有没有用得上。”
祝浣溪看着那药箱,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有人看见吗?”
“虞夫人没看见,奴婢先退下了。”丫鬟埋着头走了,跟逃命似的。
有了一箱子药,祝浣溪随便挑了几样涂着包扎了一下,清凉的药涂上去,疼痛也随之缓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