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忆
“乔凌，走了。”陈远拍了拍她的肩。陈远知道她在想什么，“乔凌，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追究，就没有意义了。”
乔凌没说什么，跟着陈远走了出去。外面都是家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位家长跑过来揪住乔凌的领子，“你们警方为什么到的这么晚！为什么啊！”
乔凌低下头，陈远抓住家长的胳膊，“商a90l3f是你的车吧？警车在你后面为什么不让路！故意阻挡警车，现在倒反过来说我们！”乔凌第一次见陈远第一次失控。家长慢慢放开了手，坐在地上痛哭。陈远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有乔凌搭了把手把他拉了起来，“节哀。”
陆北柠和单奚然还在抢救着小朋友，“北柠，心脉复苏。”
陆北柠和单奚然在救护车里抢救着两名儿童，呼吸薄弱。
“然姐，有生命体征了。”
——
“薏宁，比上次好多了。已经转为轻度了。”韩薏宁前面站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胸牌上写着赵玉霞。看着应该五十多岁。
“赵医生，这种心理疾病还能痊愈吗？”
“能，就是……概率比较小。按时吃药，定期检查。”
临走时，赵玉霞又塞给韩薏宁几瓶药。并叮嘱她按时吃药，一定会有所好转。
好好的人怎么抑郁了呢。
赵玉霞说，可能是因为韩薏宁小时候太缺爱了。造成现在的抑郁，冷清。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谁都没看出来韩薏宁哪里可恨了。
韩薏宁回到车里，头又开始痛了。最近她总是头痛，没有原因的头痛。
她拿出药，两粒就那么干咽了下去。
头不那么痛了，就开车回了家。
她家不小，三卧两厅。和乔凌家对比整洁多了。韩薏宁坐在沙发上。最近案子太杂，她也没有休息好。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五点二十。
或许是她忘不掉那段记忆，可她明明已经放下了。
“冷子安，你可真是令人难忘。”那钥匙链掉的恰到好处，正好出现在了韩薏宁的视线里。钥匙链上刻着的是冷子安。
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云菡。
“薏宁，明天同学聚会。你来不来？”云菡只是韩大律师忙里忙外问了也是白问，她能来？
“来。”
“我艹？”韩薏宁的回答吓的云菡说了一句脏话。
“薏宁，你想见冷子安？”云菡戳破了韩薏宁的心思。韩薏宁没说话，云菡继续道，“韩薏宁，你们没可能了。她给你戴绿帽，就算你选择原谅她，我也不可能让你们俩在一起。”云菡说话直白。
“云菡，她改过自新了。”韩薏宁手里拿着钥匙链，嘴里说着话。
云菡在那边已经要气的起飞了，她恨不得给韩薏宁两个巴掌，让她看清那冷子安是什么货色。
“韩薏宁！你他妈还不死心？四年了，你还想她？我他妈宁愿让你和乔凌在一起也不想让你和冷子安有一点瓜葛！”
说完云菡就气愤的把电话挂了。
韩薏宁还在怀念着十年前。
“薏宁，我们会有未来吗？”
“薏宁，你要去哪个大学？”
“宁宁，高考加油。”
“宁宁，毕业快乐。”
“薏宁，对不起……”
回忆渐渐落幕，显现的是现实。
那个晚上，韩薏宁看到她最爱的人和别人滚到了一张床上了。
“韩薏宁！韩薏宁，开门。”乔凌在门口敲着门，乔凌停职的时候经常往韩薏宁家跑。
韩薏宁起身开门，乔凌手里拿着两盒盒饭，“我爸让我给你送的，按时吃饭。”乔凌只给了韩薏宁一盒，至于那盒给谁，韩薏宁也并不在意。
“陆北柠是你表嫂？”乔凌不知觉中已经进了韩薏宁的家。
“嗯。”
程度伟看不起的并不只是韩薏宁一个人，是整个韩家人。娶韩薏宁姑姑的时候没有什么隆重的宣布，只是发了几个简短的文字。
所以乔凌不知道韩薏宁是程家侄女也正常。
“冷子安？”乔凌眼神好，尽管韩薏宁手上的钥匙链在晃动，她也能看清楚上面刻的是什么。
韩薏宁下意识的把钥匙链藏起来。乔凌是刑警，这点常识她知道，这是韩薏宁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她也就不问了。重复了一遍按时吃饭后就离开了韩薏宁家。
幼儿园砍杀案已经结案了，只是过程过于顺利。先后发现了三名嫌疑人都吸毒的迹象。甚至最后还帮助缉毒大队端了一个窝点。这让乔凌有点怀疑。
“乔警官，不记得我了？”云菡走到她面前，今天她打扮正常，没有那天的过于火辣。
“你是……那天接韩律师的人，她朋友吧？”乔凌的记性还算好，也许是因为云菡在过引人注目，使乔凌记住了她。
“是啊，小薏宁最近陷入了回忆。乔警官可得好好开导开导她呢。”云菡拍了拍她的肩就走进了单元门。
回忆？
乔凌正纳闷，云菡就被赶了出来。全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我……该叫你姐吧？”乔凌小心翼翼的问，毕竟她只能确定云菡是个二三十岁的人。
“今年二十八岁。你呢？”
“二十七。”
乔凌突然想到了点事情，“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乔凌买了一束白色的菊花，还有一瓶白酒。她来到一个林园里。这里只有一个立着的木头。上面什么也没有写，乔凌把花放下，旁边也有很多束花。
这是辛飞的墓碑。
辛飞是缉毒警察，不能立碑。
“飞哥，毒贩抓到了。是你最喜欢的徒弟吴危抓到的。你说，吴威真是应了这个名，没有危险，无危。”
还记得那年乔凌刚来，还是辛飞手下的人。辛飞教会她的东西不比她师傅教的少。辛飞才四十四岁，儿子才十八岁。
陈远和她说，辛飞去北方抓毒贩的时候。躺在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昏了两天，身上只有一件薄羽绒服。全身上下都冻僵了。嘴唇干裂，流的血也都冻成了冰。
“飞哥，你不是最喜欢喝这个了吗？前两个月你还和我说你想喝这酒。”乔凌笑了笑，“唉，这酒可贵了。”
乔凌边说着边把酒倒在木牌的旁边，在旁人看来乔凌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着一块木头。可在警局里的人看来是乔凌对辛飞敬畏。
“飞哥，你不是说如果璟安要是考公安大学，你就打断他的腿吗？他已经被保送了。”
乔凌的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擦了擦。把酒放在木牌旁边再看一眼木牌就走出了林园。
“乔姐。”辛璟安左手拿着一束白菊。璟安是在辛飞去世一个月之后才知道的这件事情。
按理说，爸爸的妹妹叫小姨。乔凌也算辛飞半个妹了。但是她和璟安就差九岁，叫姨显得她有多老似的。
“璟安，节哀。”
乔凌也不知道她对璟安一家说了多少遍节哀，该节哀的是她自己。
——
乔凌走了之后，云菡好不容易进了韩薏宁的家门，却又因为危险发言被赶了出去。
咚咚咚——
韩薏宁的小区一层只有一户人家。
云菡敲着门，嘴里骂着韩薏宁，“韩薏宁，你怎么那么狠心”
韩薏宁把门打开，一脸冷淡的看着她。云菡笑了笑，韩薏宁的手机响了，云菡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备注是子安。云菡抢过她的手机接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楚楚可怜的声音，“薏宁，我终于找到你的电话了。我好想你。”韩薏要抢手机，云菡抓着韩薏宁的胳膊把她按在墙上。
“冷子安，你正常点。”
韩薏宁挣扎着，奈何云菡太用力了。她也挣脱不开。
“冷子安，离韩薏宁远点。”
她挂了电话，松开了韩薏宁。
“我先走了哈。”临走前云菡还不忘把冷子安的电话号码拉黑。
云菡靠在韩薏宁家门口，点了支烟。没超过两分钟韩薏宁就把门打开，“滚外面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