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师尊
以往从来没有单独测试，最后公布的事例。
除了几千年前的一次。
但，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怎么可能呢。
考官没有给考生讨论的机会，就带着他们走进了测灵台。
一共四个测试间，按照随机顺序逐一进入。
众位长老掌门正襟危坐，俯视着下面的考生。
不时耳语几句，似乎在讨论什么。
君祈安也被高台的大能们注视着。
一个没有灵力的小姑娘，偏偏得了个第一。
说出去，谁信呢。
可，从副掌门的言语中，他们也隐隐感受到。
这个小姑娘，有背景。
而且，他们惹不起。
曲蝶和夜寒不甚在意。
毕竟他们在刚出去不久，就被家族测验了灵根。
对于已经知道的答案，不需要太过惊讶。
君祈安现在是所有人的公敌，每个人都在观察着她，她自己反倒没什么感觉。
她和齐憬砚嗑着瓜子，样子好不快活。
所以当夜寒和曲蝶被叫进去，又出来的时候，正中央的水晶塔上，反应出来的结果，与他们早就知道的一模一样。
但，君祈安也是才发现夜寒的属性。
雷电。
夜寒：……刚刚我们在一起合作了那么久，你才知道？
当水晶塔上出现齐憬砚的名字时，君祈安也只是有些惋惜这么多的瓜子她只能自己嗑了。
一旁先前质疑的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笑话。
房间里有一阵骚动，就连高台上的副掌门也被惊动。
他想起之前考官的报告，运足气，飞至第二间考场。
随手施了个结界，封闭了外面正欲进来的其他长老。
结界内的事情外界的人无从得知，只是看到蓝色的水晶塔缓缓的出现一个字。
火。
一位天灵根的天纵奇才。
在座的人先是沉默，然后就是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君祈安笑盈盈的看着，不由得眯了眯眼。
不一会，副掌门和齐憬砚并排出来，副掌门面带微笑，而齐憬砚面无表情。
副掌门将手搭在齐憬砚肩膀上，宣布：“从今天开始，纪砚，就是我门下的二弟子！”
全场哗然。
“肯定是有后台，这还没全部测完呢，怎么就收徒了？”
“就是，像陆师兄那样的天之骄子也是花费了很多功夫才被收入副掌门门下……”
“一个单灵根，虽然确实实属难得，但是你看曲蝶和夜寒不是也没破例嘛。”
围观者妄想把曲蝶和夜寒的怒火挑起。
曲蝶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吓得缩紧了脖子。
曲蝶一转头，就看见君祈安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又瞪了她一眼，君祈安只是挑了挑眉，笑得更加灿烂。
……真是个疯子。
齐憬砚隔着遥遥人海望向君祈安。
看见对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脸色阴沉下来。
然后就对上君祈安打量的眼神。
……
他重新露出了一个笑脸。
只是这个笑脸很难看就是了。
君祈安嫌弃地又撇过脸，不去看齐憬砚不同寻常的傻样。
副掌门把齐憬砚带了下去，不再去管其他的考生，又回到了高台上的座椅上。
水晶塔上出现了君祈安的名字，她迎着众人吃瓜的神色，从容的站起身。
还没有走几步路，就感觉身边的空气流速急剧增快。
被狂风吹起的发丝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有点无语。
真的，那么厚的一大把头发打下来真的痛死她。
她理了理头发，看见自己面前落下来的一个人。
飘飘然谪仙，面无表情，但又感觉悲悯众生。
呵，就是把她头发弄乱的罪魁祸首。
她刚理好的头发，随着他下降的气流，再度凌乱。
……真想弄死了这个人。
虽然长得帅，但是弄乱了她的头发，她必须得和他掰扯掰扯。
她刚想上前理论，就看见副掌门乐呵呵地跑了过来：“掌门，您怎么来了？”
……
他丫的，这人是掌门啊？
幸好这副掌门来的及时，要不然她就祸从口出了。
接收到君祈安感激的目光，他感到很奇怪。
这孩子是吃错什么药了？
掌门顾珉没有理会副掌门，反而看向君祈安，与她搭话。
“你，叫江锦安？”
面对掌门，她也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回答。
“是。”
顾珉沉默，然后无视着众人，把君祈安带入了考场。
他把考场中的考官和副掌门赶出去后，君祈安依然处于困惑的状态。
这怎么感觉和审犯人样的？
“镇国公主，久仰。”
“我也久仰掌门大名，今日见到掌门尊荣，也算不虚此行了。”
她也就把顾珉的话当个玩笑听听罢了。
她一个五岁，又没有什么作为的，怎么可能让人家堂堂掌门“久仰”呢。
顾珉疑惑地看着她：“怎么能说是不虚此行呢？又没说这次测验过后你就会走？”
“那掌门的意思，是说我一定会留下？”
“嗯。”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切，仙人惯用的糊弄人的借口。
君祈安瘪瘪嘴，也不再多问。
“把手放上来。”顾珉道。
君祈安把手放上去。
毫无反应。
“这……”
唉，意料之中。
君祈安故作悲伤的摇了摇头，顾珉却没有多大神情。
“会有反应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话，下一刻，温和却凌厉的力量包裹住了她，白光照耀，法力混入空气，飓风席卷，如果不是有结界的加持，恐怕在场的人都会落入其中。
紧接着，尖澈的水晶迸发出耀眼的蓝光，冰封的凛冽之感和温暖的波动相结合，最后趋于平静。
君祈安惊魂未定。
冰冻的寒冷和旭日般的温暖相互冲撞，相比于空气中已然消失的能量波动，手中残留的余温更明确的告诉她，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是……双灵根？”
顾珉摇摇头，并没有解释，而是牵着她的手，收回结界，走到了外界。
水晶塔上的结果已经出来。
冰属性单灵根。
众人此时神情大不相同，尤其是看见从未收徒的掌门亲自拉着他们共同的敌人出来。
他们的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即日起，江锦安就是我座下的弟子，还请各位放尊重点。”
众人的鸦雀无声并没有使顾珉有太多的关注，他只是拉起君祈安的手，就往他所住的山峰—天麓峰上去了。
“掌门……”
“叫师尊。”
君祈安一噎，恭敬的叫他：“师尊。”
“嗯，有何事？”
“我到底是什么灵根啊？”
“冰啊，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那白光是什么东西啊？”
“……回去和你讲。”
“哦。”
君祈安好奇地东张西望。
那是一头灵鹿，通体雪白，身上发着淡淡的银白色光泽。鹿角是雪白的，上面像是有雪花点缀，但又常年不化。
这鹿的眼神……
她揉了揉眼，想要看得更加仔细。
一睁眼，那头鹿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
“师尊，山上可有养鹿？”
“并无。”
“可是我刚刚还看见了一头。”
顾珉叹了口气：“你中毒太深，神志不清了么？”
“……”
君祈安突然觉得，这头鹿看不看见都一样。
“此处就是你的卧房了。”
说话间，顾珉带她来到了一所清净的院子前。
很好，也叫闲云阁。
里面的装饰与她在宫中的基本相似，许多价值不菲搜集来的珍宝也有许多，
这，并不像是才准备的。
反而像是早就在准备的。
君祈安笑着，看起来很惊喜。
“多谢师尊，这些和我在宫里的一般无二，劳烦师尊了。”
“尚可，你这些东西不是很难找到。”
……
原来，师尊竟然是个大富翁！
这样一来，她看顾珉的眼神都殷切了许多。
顾珉被她看得不自在，咳嗽几声道：“你确实是冰灵根。”
“至于你另一个困扰你的，不是灵力，是神力。”
“详细说说？”
顾珉不语，反而问她：“神力用过？”
“嗯。”
“可有灼痛？”
“并无。”
“那就是天生自带的。”
他烦躁的皱起眉。
如果是天生自带的，就有些麻烦了。
也不是说这力量不好。
相反，这力量很好，力量无穷无尽，防御和攻击皆是上上层。
可是，能天生自带神力的，只有他们一整个大族。
千万年来不曾有人天生自带神力。
而现在，莫非是上界出了问题？
上界与下界人妖鬼魔仙相隔绝。
下界根本无法知道上界所发生的事情。
但他不一样。
他是仙界第一人，动用灵力也能感知到上界的神力来往，更能知道上界所发生的何事。
如果他没有检测出错，那么前几年，应该是伏羲族的小女娃娃登基不久然后出了点事。
新的天帝继位，而上一任天帝至今杳无音信。
“师尊？师尊？”
顾珉抬头看见了君祈安疑惑的眼神。
“您怎么了，想的这般入神？”
“没怎么。”
“那你就说说天生自带的有什么含义呗。”
顾珉瞥了她一眼。
“天机不可泄露。”
“切。”
过了不久，拜师大典已经结束。
夜寒和曲蝶一同拜入了元溢真人门下。
至于其他人，君祈安也不是很在乎了。
自从进入天麓峰，行了一个无趣的拜师礼，正式拜师以后，君祈安就被强制性拉去养病。
仙门的草药与凡界的不同，它们更有灵性，在灵力的滋补下，慢慢成了仙草，吃下去就算是量多了，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所以，君祈安现在每天被迫吃着各种各样模样好看，味道索然无味的草药。
“师尊，能不能吃点蜜饯啊？这个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诶。”
不出意外，她被拒绝了。
原因是，蜜饯太甜，甜食不仅对牙不好，对她的身体也无益。
为了使她的身体更能好的快一点，顾珉也开始教她怎样修行。
君祈安有样学样，一不小心，就一个月到了筑基。
成了名副其实的内门小天才。
……她只是学的认真了些而已啊 ？
修行速度连顾珉看了都震惊的地步。
然后顾珉就把她的课程进度提升了几倍不止。
君祈安叫苦不迭，但又无济于事。
她在宫中的课程也没落下，康武帝特地在民间请了高手同她一起在宗门学习。
有古筝，舞蹈，算术，文学史书，兵法政识，笛子和礼仪。
她第一次觉得当公主这么难。
顾珉也会留出很多时间让她学习宫中所需学习的能力。
毕竟，君祈安最后还是要回宫的。
她来仙门，只是为了收敛锋芒，并且养伤。
夜寒经过第一关的事情已经把她当成了好朋友，曲蝶在他看来，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人呢，也还不错。
于是，他经常拉着曲蝶去找君祈安玩耍。
然后每次都看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君祈安不屑，曲蝶暴跳如雷。
一点也没有之前世家小霸王的气势。
夜寒每次看得乐呵呵的，看到曲蝶要把怒火发在他的身上，他跑的比谁都快。
啧啧啧，真快啊。
君祈安每次都幸灾乐祸地看着，然后就去找齐憬砚喝茶聊天去了。
要么就是去找陆逸景请教请教。
真正让她声名远扬的是她在每个月的测验上，把曲蝶给干飞了。
本来在台下看着的人都傻了眼，然后紧接着就是激动。
看不惯曲蝶的人很多，敢把她揍趴下的，只有君祈安了。
一时间，她成了内门天才们的偶像，找她要签名的人也不在少数。
自始至终，齐憬砚都在人群外冷眼旁观。
心中压抑的冰冷在人群外远离君祈安的地方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样貌生的好，在新一批进来的内门中，颇受女生欢迎。
他干脆把自己一整天关在房间里修炼，与外界隔绝。
君祈安是个例外。
她可以随意出入齐憬砚的房间，当她有一次出来时被一个看上齐憬砚的女生看见了。
那个女生立马就联合其他女生想给君祈安好看。
然后就被齐憬砚看见了。
齐憬砚并没有动怒，而是将君祈安小心地送回闲云阁。
也没有去找那几个女生算账，而是回了房。
那几个女生一看就有些得意，刚想去再找君祈安。
就在随后的下山任务中，被一头发了疯的灵兽毁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