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失踪
于祁被挂了电话，一颗心被顾崇最后那三个字撞得七上八下。
顾正初没来找他，却去找了顾崇。
他怎么会知道顾崇家里的地址？
又为什么要骗他说要拿妈妈的骨灰跟他做交易？
他思绪乱的不行，打电话报了警，又告诉了江煦。
江煦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于祁，你要是让顾崇出了什么事，我他妈一辈子不会放过你。”
骂完人，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崇还在等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理智。
他试着捋出顾正初的目的，想要拿出砝码去跟顾正初对峙。
可是，想过来想过去，都只有一条路走得通。
顾正初没想让顾崇活。
他没有警告当时的于祁不要报警。
没有说自己想要什么。
他没有目的，他只要顾崇。
顾崇落在他手里，他就没想过要顾崇活下去，他是要顾崇陪他一起死。
于祁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他在那头暴躁地捶了下墙壁，说话都咬牙切齿地发着狠：“你不是有他手机定位？发我！我去找他！”
于祁那天来找顾崇，提醒他要小心顾正初，江煦隔天就给他装了定位软件。
他没有想要监视顾崇，但这种时候，多做点什么总能安心些。
江煦倒宁愿这个定位一辈子都用不上。
可就只是过了这么几天，顾崇就不见了。
他把定位发给于祁，又端起旁边早就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要命。
江煦又联系了警方，跟他们再次说明了情况，并把定位跟警察说清楚。
警察让他注意安全不要冲动，要他和于祁在原地等消息。
等不了。
一点都等不了。
江煦沿着定位移动的方向去追，半路和于祁的车碰了个头。
他们一起往前追了一段。
地图上，定位的小点却突然停了。
他们一路追过去，只在草丛里发现了顾崇被扔下来的手机。
顾正初很谨慎，他绕了一大圈，只是个幌子。
可能去哪里呢？
他一个赌徒，没有钱，也没地方住，能去哪？
江煦颓靡地靠在车边，空茫地望着远方。
顾崇，你在哪？
天空飘起了雪，一片一片，落在江煦裸露的皮肤上，冰得彻骨。
就在前不久，他还想着，等下场雪，他要陪顾崇去堆个雪人，挑个最好看的胡萝卜给雪人做鼻子。
现在，下雪了，顾崇却不在他身边。
不知道是哪个软件的推送消息，顾崇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来。
屏保上还是他之前拼好的乐高模型。
那栋房子，那栋顾崇说是家的房子。
于祁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刚才那一声响，他以为是江煦手机来了消息。
结果并不是。
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同时盯着一小块儿屏幕。
忽然，江煦猛地瞪大了眼睛，于祁也在此刻抬起头和他对视。
于祁率先回了车，说：“或许，可以赌一把。”
江煦也回到自己车上：“我跟警察那边说一声，咱们先过去看看。”
那栋别墅，那栋后来被顾崇买下来的别墅。
顾崇噩梦的起点。
顾正初曾经罪恶深重的地方。
也是此刻，江煦和于祁全部的希望。
江煦跟警方说清楚自己的发现和猜测，警察立刻决定调出一部分警力去他们说的那栋别墅。
并再三叮嘱他们，保护好自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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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崇醒来的时候，觉得浑浑噩噩的，眼前也模糊一片。
他想伸手揉揉眼睛，好让自己看清楚一点，却听到一声铁链撞击的轻响。
顾正初把他锁了起来。
他双手双脚都被用铁链绑在床上，能活动的范围有限。
顾崇挣扎想着坐起来，但是没有一点力气。
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是那栋别墅，他在自己曾经的房间。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正初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把刀。
顾崇皱了下眉，往床里面缩了缩。
顾正初冷笑一声，走过去用力拽过那根锁着他右手的链子。
顾崇被他拽的往前一倾，因为没力气，又重重磕在床上。
手腕瞬间见了红，那块时常被他戴着的表，也被磨花了表盘。
顾正初把刀放在一边，攥过顾崇的手腕，缓缓将那块表摘了下来。
露出一片更为苍白的皮肤，以及一道狰狞的疤。
他晃了晃那只脆弱的手腕，引起一阵哗啦的声响。
他笑着看向顾崇，问：“这刀疤，还记得吗？”
顾崇无力地抽了下手，想把手抽回去。
顾正初力道大了点，攥的顾崇生疼，警告他：“别动。”
顾崇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
他不再动了，只是闭着眼睛说话：“怎么，你活得太失败，所以要来我身上找存在感吗？”
顾正初掐住他脖子，强迫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我可以在你小的时候划破你的手腕，送你去死，现在也可以。”
顾崇呼吸困难，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却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笑着挑衅顾正初：“你当然，可以，咳，你杀，了妈妈，咳杀了那么多，猫，咳咳，你有什么，咳，不可以的？”
顾正初掐着他的力道不断加大，顾崇连说话地力气都不再有。
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直到没有。
顾崇真觉得快要被他掐死了。
顾正初却忽然放了手。
“咳咳咳咳咳”
大口的口气进入胸腔，让顾崇险些背过气去。
顾正初粗糙的掌心拂过他的脸颊，又拍了几下，说：“很好，你长大了。”
顾崇咳出了血，却还是笑着同他对视。
顾正初拿着刀出了门。
顾崇咳够了，脱力的躺回了床上。
激怒顾正初没什么好处。
但要让顾正初冷静下来，他只会死得更早。
顾正初明显豁出去了，目的明确地要带着他一起死。
让他冷静下来，他怕是能淡定地一刀捅了顾崇，然后自己给自己一刀，两人一起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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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正初出去了一小会儿。
回来的时候，伴着凄厉的猫叫声。
顾崇躺在床上，瞬间僵硬了身体，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扇被紧紧锁住的门。
门锁被轻轻撬动，顾正初一只手拎着猫的后颈，任由那只瘦小的白猫惊慌地嚎叫着。
顾崇觉得全身血液都好像在倒流。
他突然就觉得冷，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
顾正初走进屋里。
他拎着那只猫来到顾崇床边。
又攥过顾崇带着刀疤的手腕，让他感受着手下那只小猫正涓涓流动的血液。
顾崇奋力往后抽着手，因为剧烈咳嗽过得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却还是努力地张口：“拿走！”
顾正初摁着他的头，让他同那只猫对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顾崇摇摇头：“不”
顾正初攥着他的手，把那截柔软温热的脖颈送到了顾崇手中。
顾崇苍白的五指张开，和顾正初对抗着。
顾正初拿起刀，扎在了他肩膀上。
不深，却让顾崇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彻底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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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今天的小剧场改为群殴大会。
殴打人物：顾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