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批评教育
顾崇暂时没发烧,只是浑身冷的像块儿冰。
江煦急急忙忙把人塞进杯子里,原本想找个热水袋给他暖暖。
但,顾少爷家从来就没这种东西。
无奈,江煦只能看着人喝了杯热水,随即自己钻进被子里,揽着顾崇。
顾崇的双手双脚都被桎梏在江煦怀里,动不了一点,只能蜷蜷手指,拿指尖碰了碰江煦掌心。
然后,手指也不能动了,江煦把他的手包进了自己的掌心。
“不舒服也别乱动,”江煦下巴抵着顾崇发顶,温热的呼吸让顾崇觉得很舒服,声音也好听,“冷成这样,不暖和起来半夜该发烧了。”
顾崇不在乎这些。
江煦不让他动,他就乖乖缩在他怀里。
只是——
顾崇小声问:“你会冷吗?”
江煦下巴蹭蹭他的发顶,说:“不会,但我怕你生病。”
顾崇心情好了些,但还是有点担心,怕江煦被自己凉的难受。
他想了想,终于开口:“我没事,你松开我吧。”
江煦抱的他更紧了些,又严肃的告诉他:“不会松开。”
江煦永远不会松开顾崇的手。
顾崇很爱听江煦说这些,听江煦直白地说他有多爱自己,听江煦隐晦地说不会离开自己。
于是,他泛着凉意的唇吻上了江煦的锁骨。
江煦过电一样,全身一阵酸麻。
他包住顾崇手指的手微微用力,警告道:“别乱撩拨。”
顾崇真的只是想亲亲他。
但江煦不让他亲,他就抬起亮晶晶却泛着红的眼睛看向江煦,嘴唇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问:“还要继续问吗?”
还要继续问我今天和顾正初的事吗?
江煦本来是非问不可的,现下却是舍不得了。
他亲亲顾崇的额头:“你先好好休息,睡一会儿,我喊你起来吃饭。”
顾崇固执地盯着他:“要问吗?”
江煦极轻地叹了口气:“不问,睡吧。”
顾崇额头磕上江煦下巴,力道不算重,第三次问:“问吗?”
江煦拗不过他,笑得有些无奈:“想要你说的时候你不说,要你休息你又非要说。”
顾崇没说话,毛茸茸的头发擦过江煦下唇。
江煦双手双脚都用来抱着顾崇,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捏捏他的后颈,还怪不习惯的。
于是他凑到顾崇唇角亲了下,才问道:“为什么去找顾正初。”
顾崇抿了下唇:“跟你说过了,我就算不找他,他也会找上我。”
江煦语气又变得有点凶:“只是因为这个?顾崇,要是想交代就坦白从宽,别再糊弄我。”
顾崇声音小了点:“我以为,见一见他,我的病会好很多。”
他没明说,但江煦了然了。
又是脱敏治疗。
只是这次不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了。
顾少爷长了能耐,这次直接找上了加害人。
江煦觉得心脏被揪的生疼:“就非要找他?治不好又怎么样呢?”
顾崇没正面回答,只说:“我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
江煦松开包裹着顾崇的双手,温热的手掌抵住顾崇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带。
他勉强扯了下唇角,声音泛着苦涩:“是啊,你不喜欢你现在这样。”
“你只是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吗?”
“你就没有喜欢过自己,顾崇。”
“或者退一步说,为什么不喜欢自己这样呢,顾崇?”
顾崇摇摇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不是没有”
江煦并不接他这话,自顾自说:“因为你觉得‘现在这样’对我是一种负担,因为你觉得‘现在这样’会让江煦不开心,是吗?”
“所以你不管不顾去找顾正初。”
“我信你是为了去找他,然后一劳永逸让他以后不要再打扰你。”
“但除此之外,你敢说你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吗?”
“你借着接顾正初出狱的由头,给自己做脱敏治疗,是不是?”
“你想借他一劳永逸,治好自己的情感障碍,是不是?”
“你去之前我告诉你,遇到什么事要先顺着他,你没听我的,是不是?”
“你故意激怒他了,是不是?”
顾崇又哭了,无声无息得,却沾湿了江煦胸前的衣服。
“别哭,”江煦抚了抚他的头,却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狠了狠心:“哭没有用,宝贝儿。”
“你要是隔三差五来这么一遭,我也就不用活了,嗯?”
顾崇揪住了他的衣领,细若蚊声:“别。”
江煦笑了一声:“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改改这毛病。别一言不发给我闷个大的。”
“不然,”江煦抓着顾崇手指往自己心口处戳了戳,“我就真被你吓死了。”
顾崇:“对不起”
桩桩件件,也不知是为了哪件对不起。
江煦却懂他,边摆弄着他的手指边说:“你要是为了你瞒着我吓我这件事道歉,我说了,我原谅你了。”
“但你要是觉得你的病对不起我,我不接受,你也不许说这三个字。”
“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爱我,我知道。”
“我比你还要知道,你有多爱我。”
生了病,不愿意信任任何人,但愿意信江煦。
为了爱江煦更多一点,愿意从壳子里出来,主动治病。
甚至,当年离开江煦的理由,都是怕自己伤害到江煦。
顾崇爱江煦,不能再爱了。
只是,他不懂怎么去爱而已。
所以常常搞得一团糟,总惹人生气,让人觉得他冷心冷肺毫不在乎的样子。
但没关系,顾崇不会,他就去教。
江煦把被子往上盖了盖,只露出顾崇漆黑的发顶:“睡吧。待会儿喊你,你要乖乖起床。”
顾崇累坏了,无法再做出更多回应,只能伴着江煦满满的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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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权嘉年两人来的时候,是江煦开的门。
权嘉年没见着顾崇,眼睛往四周瞟了又瞟:“崇哥呢?”
几个人都熟得不能再熟,江煦也没多管他们,自己在沙发上一坐,顺便指了下卧室:“还没醒?”
权嘉年:“?!”
辛普森也挺惊讶:“还没起?你们好久。”
这个老外一开口就让江煦额头青筋直跳:“别乱想,顾崇昨天遇到点事,晚上又把自己闹得起了烧,这会儿刚睡安稳。”
权嘉年“啊”的一声,也顾不上辛普森的胡言乱语,着急地问:“崇哥怎么了?”
卧室门的传来一声轻响。
顾崇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苍白的脸上挂着笑意:“早上好。”
权嘉年几下跳到顾崇身边,拉着他左看右看,见他手腕上缠着纱布,眼睛一下子红了:“这是怎么了?”
顾崇勾了勾他挺翘的鼻梁:“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江煦在沙发那边遥遥瞪了他一眼。
顾崇笑容一僵,随即踱步到江煦身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江煦一指:“回屋去,谁准你出来?”
顾崇微微蜷起手指,又缓缓张开,声音乍一听透着股心虚:“被吵醒的,睡不着。”
他确实刚刚睡下,但经过昨天那么一遭,神经敏感的不行,江煦从卧室里出去的时候他就又醒了。
江煦站起来,牵着人的手回到了卧室,修长的手指一戳他眉心,警告:“睡不着也给我躺着,不许出来。再让我知道你不老实乱来,以后就让你守空房。”
狠狠心不去看顾崇那一瞬间的失神,江煦直接关上门回了客厅。
这两人氛围明显不对,权嘉年挠挠头,迷迷糊糊地问:“你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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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鸟鸟:今天没有小剧场,今天是江总教育大会。
大会内容:请顾崇同学学会爱自己。
江煦:先说,我没真的生气,这只是我跟老婆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