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开车
江煦试着推开门，无果。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顾崇，开门。你真是”
门
毫无征兆的开了，露出来顾崇刻意带着点笑容的面孔。
江煦看着看着出了神，好像，这个人，很少有不笑的时候。
他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现在的顾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江总，你好啊。”
江煦：“”
很好，不过是借他的床睡了一觉，就又变成客客气气的“江总”。
应对的次数多了，江煦就总结出点经验。
他不吃顾崇这一套，伸手把人往屋里一推，又利落的把门反锁住。
顾崇眼尾小痣往上一挑，挑衅意味很浓：“在这里私闯民宅犯法。”
江煦懒洋洋倚在门框上，不以为意：“是吗？那你现在打电话报警吧。”
顾崇后退到一旁的床上坐下：“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合作过，我还不至于这么狠心。”
“哦？”江煦俯身到他跟前，勾着唇同他脸对脸，眸光里染上了些兽类才有的侵略性：“合作过？顾先生是指哪方面的合作？毕竟除了工作，咱们还有感情上的合作。我认为每一次，咱们合作的都还算很愉快。”
顾崇头往旁边偏了偏，试图躲开江煦的气息。
江煦趁他毫无防备，伸手摁住他肩膀，把人往后一推。
两人顷刻一上一下亲密无间地瘫倒在床上。
顾崇挣扎着动了动，又很快放弃。
他双手被江煦摁在床上锢的死死的，根本逃不开。
门外，坐在花园里的权嘉年啃了下手指：“他们两个把自己锁在屋里不会出什么事吧？”
辛普森没忍住亲了下他软乎乎的脸，安慰：“没事。他们可能在办正事。”
“什么正事？”
“当然是爱情里的正事。浪漫，奔放的正事。”
权嘉年一拳头砸过去：“死老外！你当人人都像你这么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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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两人的状态却实在算不上清白。
江煦双手抓着顾崇的手腕，低头贴在他耳边哑着嗓子，说出的话意味不明：“今年二十四了吧。法定年龄早可以结婚了。”
顾崇又开始和他较劲，手腕在那双有力的手中挣来挣去，愣是撼动不了一分。
索性放弃，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怎么，江总要和我结婚？”
江煦笑着看他：“你要是愿意，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顾崇不知道是挣的力气大了还是怎么回事，呼吸喘急了不少，说话都费力：“我，当然，不愿意。”
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两人之间，江煦照着顾崇肩膀咬了一口，力道重的顾崇瞬间皱起眉，嘶吼：“你疯了？！”
江煦头埋在他脖颈间，胸腔起伏剧烈：“还真是要疯了，你不愿意，我就等到你愿意。”
顾崇没见过情绪这么失控的江煦，再此之前，江煦对他一直都彬彬有礼，从来没有这么野性过。
他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两人一躺一趴交缠在一起，良久，谁也没说话。
最后还是江煦先起的身，顾崇只觉得自己身体骤然一轻，仿佛一个火炉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江煦坐到床边掐着自己眉心，嗓子还是不正常的哑：“抱歉，我下次不会了。”
顾崇再次消失在他视线里的时候，江煦心里慌得要命，怕找不到人，怕一别两宽。
江煦承受不起。
一点点积攒下来，就变得越来越焦躁。
但他偏偏又不能拿顾崇怎么样，再怎么生气也只能默默忍下。
只要这人别再跑。
顾崇声线有点抖，却强作镇定，只是默默离他远了点：“没事。”
江煦闭上眼睛，无来由的笑了一声，声音被浸染地泛着苦涩：“抱歉吓到你，但是，顾崇，我哪怕被你气成这样也不会不顾你的意愿，不会强迫你。所以，别躲着我，行吗？”
顾崇身上的衬衫皱得引人遐思，勉强整了整，才缓缓点头：“没想躲。”
江煦笑他：“小骗子。”
小骗子想，他可能再也躲不开了。
江煦多好的人啊，小骗子舍不得。
江煦见他不说话，扯起唇角勉强笑笑，主动盖过这个话题：“打算什么时候走？”
顾崇本来没什么打算，江煦一来，他就知道自己又要跟自己妥协。
“五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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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五天？！”权嘉年不乐意：“我还指望你待上一两个月的。”
江煦在一旁打岔：“你们可行行好，不然这日子我是真一天也过不下去。”
顾崇瞥他一眼，伸手推了推镜框，是副很正经的模样：“我国内还有工作。”
“顾！”辛普森直愣愣的打断他：“你之前说过，你只要不想就可以不接工作的。”
顾崇拍拍他的肩膀：“不接工作我没饭吃。”
“但是，你”
但是你有很多存款啊！
辛普森话没说完就被自己爱人一捂嘴，权嘉年凑到他耳边威胁：“闭嘴！”
威胁完又冲着顾崇笑：“他脑子不好，你不用管他。”
顾崇点头。
被捂嘴威胁的辛普森：“……”
弯弯绕绕的中国人，真让人找不到头脑。
顾崇在法国生活了三年，该逛过的地方之前都逛的差不多，也没什么新鲜的。
之后的五天他缩在屋子里，哪也不想去，实在无聊了就去小花园里刨土玩。
江煦看不下去。
在最后一天强行把顾崇拉出门。
是真的强行。
顾崇再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喜欢跟在他身边，走哪都挨在一起。
他们两个开着辛普森的车，停在一座广场旁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城市里被灯光照得璀璨，很繁华。
顾崇只觉得眼花缭乱。
他们两个人走在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哪里是终点。
江煦在他身边，没有像以前那样牵着他的手。
为什么不牵呢？
因为小骗子不让，小骗子会推开他的手。
顾崇突然就觉得烦躁，不知道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给自己添堵吗？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送了两杯酒到他们跟前：“美丽的亚洲人，请你们喝酒。”
“谢谢。”
顾崇大方的接过其中一杯酒，顺手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別在自己衬衫领口前。
等他刚刚挑了下眼尾，晃了晃酒杯，想要喝下去的时候，一只筋骨分明的手就在中途把酒杯夺了过去。
江煦偏头一笑：“这位先生还要开车载我回家，我替他喝了吧。”
法国男人笑着拍了下手，惊讶道：“你们是情侣？”
顾崇：“不是。”
江煦喝完酒，遗憾的摇摇头：“以后会是的。”
“哦，祝你好运，朋友。”
江煦喝完另一杯酒：“谢谢。”
法国人两指并拢，在额头前冲着他们一比划，做了个耍酷的敬礼：“bye”
“bye”
只是个意料之外的插曲，江煦却因为那个人的祝福觉得开心。
顾崇觉得他傻。
喜欢顾崇的江煦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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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一会。
江煦一只手就悄悄搭上了顾崇的肩膀：“待会你来当司机？”
意料之外，顾崇竟然说：“打车回去吧。”
江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