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这和我们要查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芬格尔给了陈嘉良个白眼,谴责他打断自己的行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血之哀对他们的作用本该微乎其微。”
“在你刚才的叙述中是他们两个受排挤, 这和血之哀并没有太大关系。”
芬格尔不确定的问路明非:“啊?我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路明非点头后,芬格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重来,重来。”
“有一个小男孩,从小就长的很漂亮。”芬格尔突然停了下来,他本以为会被打断,但陈嘉良眼睛毫无波动的看着他。
芬格尔挠了挠耳朵,继续讲,“小男孩话很少,他有个特殊的癖好,他喜欢偷穿其他小女孩的衣服,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发现,直到有一晚,他撞到了另一个被尿憋醒的小男孩,另一个小男孩很惊讶,他没想到在福利院受欢迎的小男孩会是个变态,另一个小男孩并没有说什么,离开了,小男孩愣在原地,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那个盛夏好像是寒冬那么冷,他害怕另一个小男孩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会被赶出福利院,而其他福利院也会因为这件事拒绝他。”
“他开始讨好另一个小男孩。而另一个小男孩人缘就不太行了,他经常和人打架,动不动就会进反省室,小男孩找另一个小男孩的行为让其他人警告他,小男孩依旧在讨好另一个小男孩。所以很快,小男孩也被其他人给排挤了。”
“小男孩也算是他在福利院唯一的一位‘朋友’了,终于有一天,他告诉小男孩他要离开福利院了,小男孩恭喜他,他却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你在这里也没有朋友了’,小男孩犹豫了,他没有说什么,第二天小男孩听说他跑了,这对福利院反而是件好事,害群之马消失了。”
“但小男孩发现,像他所说的那样,小男孩在福利院没有朋友了,过了三天,在小男孩偷穿女孩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他,他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小男孩同意了,小男孩穿着那身女装和他跑了。”
芬格尔终于说完了。
“说完了?”“对,说完了。”“这和我们要查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一个人如果犯罪,肯定有什么事情让他突破了那道法律的界限,而悲惨的童年往往是罪犯犯罪的重大因素。”
陈嘉良忍住了把烟头弹到芬格尔鸡窝头的冲动,“我更关注他们后来干过什么,我总要弄明白是我抓错了人,还是要把他们交给稽查队。”
“如果是抓错人了呢?”芬格尔直盯盯的看着陈嘉良的眼睛,那一刻陈嘉良有一丝心虚的情绪,路明非也看着他。
“我会给他赔偿,足够他们安然度过一辈子。”
“干嘛那么严肃嘛,我都说了是如果,可惜没有如果,我们成功抓到了犯罪混血种。”芬格尔平静的看了陈嘉良几秒,然后整个人都动了起来,“这下子,我们可以好好的睡觉了呢,师弟。”芬格尔伸手搓路明非的脑袋。
“接下来,师弟你来讲吧,我休息一下。”
“他们从福利院离开后,一共杀了四个人,一个男人,三个女人,他们从福利院跑出来后没地方住,仗着身体小,张三带着李四跑到一个平时没人住的家里,那天男主人回来了,喝了很多的酒,他发现了两个人,那是李四穿的还是小女孩的衣服。”路明非说不下去了,陈嘉良也能猜到这件事的经过。
“西省连环窒息杀人案。”陈嘉良猜到了,他们勒死的男人恰巧与当时惊人的案子手法一致。
“其他人是李四想穿她们的衣服,张三顺从他的想法,他们尾随,然后晚上动手。”
“入室抢劫,然后把人杀了?”
“是。”“所以你为什么会难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会为了一件衣服而杀人。”
陈嘉良也沉默了,这不该是他们的话题,他们没有那种经历,更别提感同身受了。
“等你回学校后,可以找富山雅史聊聊天,好了,事情结束了,等稽查队到了我们就走,今天想干些什么?”
陈嘉良在原地等稽查队,路明非去找芬格尔,刚才芬格尔借口上厕所离开的时候给了自己个眼色。
路明非找到芬格尔的时候,芬格尔正在一片荒地上蹲着,路明非走近,听见他在哼歌。
“干嘛呢,什么事还要背着陈医生。”路明非蹲在芬格尔旁边,看着芬格尔在地上勾勾画画。
“他们俩承认那天晚上他们在医院,但没有承认那张脸皮的事情,而且也不肯说那天晚上去医院干什么。陈嘉良也有事情瞒着我们,咱俩还要操心这事吗?”
“你告诉我干嘛,不让我知道不好吗?”路明非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地仰身。
“去学校前不还有一段时间嘛,我们就一直待在医院?”
“你是谁,你不是芬格尔。”在路明非的眼里,芬格尔一直和他一样是个废狗,少干多得,不劳而获。
“你入学的第一句话是妈诶…”芬格尔认为这就是他们两个的暗号,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路明非及时捂住了芬格尔的嘴,即使附近并没有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你了师兄。”路明非感觉掌心有点湿,急忙把手抽了回来。
“好啊,我辛辛苦苦的干活,你自己一个人竟然去吃炸鸡了。”芬格尔咽了一口口水,路明非手上的味道太明显了。
“我也不知道该干嘛,办公室被锁上了,我没钥匙。”芬格尔看在路明非事出有因且认错态度良好,大度的表示只要请他吃两顿炸鸡就原谅他。
“所以师兄我们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呢。”路明非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就是因为我之前说的疑问啊,那里只住了你一个人,如果说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我是不太信的,跟在陈嘉良旁边,我们反而更安全。”芬格尔低着头,手抚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