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鱼戏莲叶北 第1章 白天只卖艺
1、白天只卖艺
【茹钰时间7】：
“还有套吗？宝宝。”男人有点羞涩地问我。
“还有，当然有。”我不无得意地回答。
我才想起，忘了告诉天阔那天工会大姐找我的事。
今日的客厅。午后的阳光善解人意地妖娆。
天晴了，这才是解放区的天啊。
楚天阔得意洋洋地念完，却被眼前景像镇住了：
大量阳光小套再次飞来横货，它们英勇无比地趴下，以随时准备冲锋的姿势占据了整排沙发，特别是侧面的贵妃位。
“喂，你瞧瞧我，够勇敢吧？！”
我忍了一上午，才发布辉煌战果。容易吗？更不容易的是，我笑语嫣然，当即由师傅变身“诗妇”，回和了一曲战斗宣言：
“做吧，哥们儿，
不做也得做；
有套子就做，
没套子就去领了套子再做！”
哈哈，群众又上当啦！
我们师徒俩已经守身如玉整整116天了。容易吗？
（要说我们在明，群众在暗，可群众怎么步步失算如此被动，这对狗男女却这么游刃有余呢？）
现而今我们积蓄月余，一触即发，马大姐献上那堆安全套，却更像是递上炸药包，友情提醒一票：
姐妹兄弟们上吧！
青春就该猛烈燃烧！
此前，马大姐善解人意地出手，大批安全套主动投怀送抱，无疑将这场序幕加速推向高潮。
“就是，乖乖送货上门多省心。也免得咱东市买杜蕾，西市买毓婷。”
天阔笑得诗意盎然，却不经意流出一丝杀气。
当小李飞刀已成往事，该轮到咱盗版笑里飞刀（套）称霸江湖：要爽由自己！谁挡杀谁不含糊。
事已如此，我也夫唱妇随地跟上：
“不要等，这一刻，请热吻……”
当然，我也会玩点羞涩和情调（不再敷衍自己，我早换上了专门采购的1/2和1/4罩杯的性感内衣）……
现在看，男人锁定“伍套/天”的装备都够啦！五环精神延伸到闺房，不就是（兴致）更高、（入戏）更快、（高潮）更强？！
马大姐真是比男人还了解男人啊。
看着身下师傅我上演的两波动感大片，天阔这家伙可真是爽歪歪。
用男人的话说，真是“骑乐也滔滔，骑乐也无穷！“
“——咱办公室存货快用完了吧？你看这白天安全带，晚上安全套的，绝对是安全自有一套！年底不申请安全标兵都不行啊！”
谁知我在两种身份间早已切换自如：
“徒儿请自重啊，师傅我晚上可是卖身不卖艺哦！”
男人自然想起“卖艺不卖身”的新鲜典故——
才过多久，师傅我就肯卖身了！
太对了！
白天卖艺，晚上卖身！公私要分明！
笑过，他又一本正经：
“据说自由生活有三重境界，不是什么看山看水：
第一重是freedom；
第二重是condom；
第三重是free condom（免费安全套）。呵呵——
你看，咱现都到最高境界了！场地都是免费的！”
我脸上红彤彤的，赛过最艳的那款安全套。
和天阔一样，每次在冰冰凉硬梆梆的办公桌上偷偷做爱，都感觉更刺激、更飞翔。甚至，连脱掉工服一瞬间，都有种说不出的快感释放。
男人则有点搞笑：第一次在免费场地，使用免费安全套，忽然感觉根本套不上去……
“咱做饭时在家里，做 爱时反在厂里。境界当然高啦！”我脚踏实地一笑，随即更上一层楼地想到：其实是做事时在楼下，做爱时在楼上。太有挑战性啦。
“可师傅您老人家一强调数量号码，不等于把我给供啦？这不是卖夫求套吗？”天阔笑盈盈地看着我。
那晚上桌之后，他在人前人后已不再叫我师傅，而是对我坦然直呼其名。或干脆就是亲爱的！他不在乎群众接近真相，反而有些快意——俺是够硬才够in!
也是。群众光知道他楚天阔够in，那是远远不够的（徒弟奸了师傅，顶多有点反传统），还要知道俺够硬（一天能奸师傅n多次，反传统就要反到极致）。
人前我还是比较含蓄。人后我可不礼尚往来回以亲爱的，而更直接称天阔哥哥！
某些方面，真是天阔哥在引导我……
天阔说得好：“男人锄禾，女人当午！自古如此！”
我一眼看出，男人的真实野心是：
我要你的身体做我的田。
哼，其实，“锄禾日当午，做爱不辛苦。”
关键是，“早上才做完，又要做中午……
这次，我却觉勇敢过头：
霞光初照演兵场？很棒。
可无意中暴露我茹钰私家枪哦。
“楚哥哥，是我不好；楚哥。”
师傅我只好撒娇当赔罪。
“是初哥还是楚哥啊？没听清。”徒弟没被我的创意击倒，继续调侃我。他只听江雪叫过他天哥，叫楚哥的我是第一个。
只是我们完全没想到，从初哥，到楚哥，再到楚歌，并没有太遥远的距离。
这个初哥不简单。我赶紧找遥控器转移视线，却又灵感勃发：“牛牛呢，我的牛牛呢？”
我抓起遥控器乱按一气：遥控器就是我心爱的武器！
男人笑得欲望飞起：
你在厂里领套子，用套子的人在厂里gan你。
套子装饰了你的床，你装饰了人家的梦。
一开机，就是我们春节一起看过的、新版《水浒传》，央视98年的重头戏。重播是必须的：
“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我看98版的《水浒传》电视剧，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潘巧云。
潘巧云临死前那句台词，也不知是哪一位编剧的杰作：“我嫁给你两年，还不如跟师兄两晚上快活！”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大放厥词模仿一下呢：
“当一辈子武大郎，还不如当一天西门庆快活！”
杀潘巧云，动刀子的是杨雄，主谋却是结拜小叔子石秀。金学大师施蛰存还写过一篇《石秀》，专门解析石秀对潘巧云的变态心理。《水浒传》里面石秀和潘巧云的情节，和前面武松和潘金莲的情节有些类似。
到了《金瓶梅传》里面的武松和潘金莲，等于把《水浒传》里面的两段情节紧密结合起来了。
“水浒传真正的精华就是武松杀嫂这几段了。”天阔突然怔住：“——要按香港导演的解读，水浒传里，最苦逼的人就是潘金莲和武松了。”
我哦了一声，听男人继续说道：
“蔡澜回忆说，当年，好像是1982年的事吧，那时我刚上小学呢，李翰祥拍《武松》，有段“武松杀嫂”的戏，饰演潘金莲的是台湾演员汪萍，不得要领，怎么演也演不出，李翰祥就给她讲戏：‘她（潘金莲）一生爱武松，一直渴望和他来一下。这一刀，终于完成了她一生的心愿。’
说罢，做了个欲仙欲死的表情给汪萍看。这才是一流导演啊。汪萍触动很大，这下找到感觉，照做——最后，玉儿你猜怎么着？
金马奖女主角奖！就靠这个表情！”
哦，那一刀的风情！绝对风华绝代胜过小李飞刀啊！
包括李翰祥的解读也是！小李飞刀级别。恐怕，只有香港电影导演才能解读出来！嘿嘿。
对有些人来说，死亡，才是人生的最高潮……
半晌，我才想起傻傻追问：“那后来呢？这个汪萍。” 八二年，我都有十岁啦，怎么一直没听过这个演员？
（后来，我悄悄去单位图书馆查阅汪萍的资料，发现出身台湾的她，祖籍却是浙江绍兴，且，10月1日的生日，跟我只差1天！——回家跟天阔说起，他也吓了一跳！嘿嘿。只是我不知道惊讶的环节，和我不同……）
“哦，好像演完潘金莲之后，汪萍就结婚嫁人，踏实过日子去了。她本来也没啥名气，就是把潘金莲演活了。甚至当时舆论都说，汪萍给潘金莲唱了一支颂歌呢。”
我默然半晌：“说到底，金莲是挺苦逼的……哥你说武松要是最后真给她一次机会多好啊！”
天阔也默然了：“是啊，我也希望：我想，八成这也是武松一生的遗憾……但是不可能——毕竟是自己的嫂子——孔孟礼教吃人不吐骨头啊！”
“我哥有个观点我觉得特别好：
仁是什么？不就是二个人和谐共处嘛！
我觉得，男女两个人在一起快活，真正的双赢，才是仁。小时候，小时候我爸教过我，仁字还有一个写法，就是‘忄身’，这就更一目了然了：男女两个在一起，身心愉悦，身心舒爽，不就是仁嘛！”
“我们在一起就很快活！”我扑上来抱住男人，继续轻声哼唱，为自己加油，信口就把版本改成：该做爱时就做爱啊，风风火火对着干啊……耶！
师傅我真是越来越有才啦。
真是：一日为师，就要终日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