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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鱼戏莲叶南 第1章 床品见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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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章 鱼戏莲叶南

    1、购物:床品见人品

    这场完全在计划外的街头自由舞拍摄,固然尽兴,却让我们很晚才到达指定地点。挑床垫的时间没那么从容了。我们都无所谓,反而感觉这次出来逛街,帮国际友人拍视频才是正事,自己家买床垫?倒成顺带。

    且,女人购物,可不像男人那样直奔主题而去,节外生枝简直是命中注定的:

    譬如穿过家具区,我就捎了两张靠背椅,带软垫,雕花实木的那种——可不是补充在餐厅,而是预谋放在卧室用!嘿嘿,床下用品,你懂的。

    当然床头用品也不能少:后来路过灯饰区,我又驻足半天,看了半天,又顺了架台灯。底座支架是伏特加酒瓶造型的,设计之别致简直令人窒息:

    灯光就像从酒瓶冒出来的一缕轻烟。如梦如幻。

    我们到时?就像深夜里冒出的一对幽灵。当然,是爱之幽灵。哈哈。

    我正在遐想得意,没想到天阔也出手不凡,选了副小型躺椅。放阳台晒太阳吗?这个可以有哦——我蓦然想起:咱家阳台很大很空,正好作为夜半作案工具。何况,还有顶楼天台这个大舞台哦。

    到时你就知道啦,宝贝。男人漫不经心故作神秘。

    切。惊喜总在血拼后嘛。

    这一来时间拖得更久了,好在买床垫非常顺利——

    刚才挑床头用品时,男人还不动声色地冲我说:

    “木兰小姐,您是女扮男装,代父从军的吧?”

    “何以见得?”我先佯装道万福,马上作揖示意,做英姿飒爽状,眼神却依然盯着那个台灯。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请问,大男人会为了这么点小东西逛四个集市反复比较吗?”

    也是哈。我仰头哈哈大笑,吓了服务员一跳。

    不过,我对买床这个主要任务倒要求不高:

    床垫有点牌子,关键够弹性就好。

    天阔基本上没要求,或者说以我的要求为要求。女主内嘛(卧室内的内;卧室外当然就全权交给天阔去主啦)。他坏笑着,看我用膝盖压床垫,试探弹性的动作——

    我知道,那一瞬间我妖娆非常,魅力指数爆表。

    却不知他第一眼就瞥见那个床垫的广告语:

    表现,就要一直出色!

    这家伙。我忍不住锤了他一记粉拳。又飞起大长腿,踹了他一脚。

    换了床垫,当然也要换床。简直就是顺理成章,心照不宣。

    床的款式就多了:真皮软床、板式床、布艺床,以实木的为主……风格有现代的、地中海的、英伦唯美的、北美田园的——都很好。可也感觉……很太大众化。

    对,配不上我和天阔。

    只有再看啦。

    终于,后来,温馨的一幕出现了:我跟那厮几乎同时看中了一家美式铁艺雕花大床!

    床头还是可伸缩的个性化设计!

    且,是圆床!公主床!

    圆床就得配圆垫子,就是双重圆满的意头哈:

    床上圆满,床下和谐。

    圆床公主床都不重要。关键是,这是未来的婚床。

    婚床属于必需品+日用品,哦,再加夜用品。

    看男人一脸坏笑,抚摸着床头的铁艺栏杆,多半在想大床有了扶手,今后上去操作更得心应手。

    我同步豁然开朗:旧床岂能干新事?要换就彻底。

    我不问价格,只问送货。天黑前送到最好。怎奈铁艺大床要定制,周期长达12-15天……也就说要半个月咯。

    看我有点失落,经理也主动上来热情给我们介绍,一来需求圆床比较少,大多数家庭还是中规中矩的床;二来因为圆床部分个性化设计,导致过程确实稍复杂:

    从方案设计→下料组合→成型打磨→酸洗除锈→防锈底漆 →静电喷塑粉→车间烤漆→检验包装→登记入库,

    最后才运到卖场或用户家中。中间多达九个环节。

    一听到车间烤漆那几道工序,我和天阔都笑了:遭遇同行了。这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看家本领啊。

    好东西不怕等!

    我看了天阔一眼,凑到耳边说了句:等得久,必然有。却没觉察出男人这回笑得有些尴尬,没了刚才的自然。

    经理看我们笑了,还以为不相信,进一步强调质量:

    “我看您二位是新婚打算买婚床吧?您选我们家就对了——看我们这些铁艺,不但手感非常好,摸着舒服,而且都是真材料,非常结实,整个床除掉垫子,都足有二百斤重呢。所以,虽然床头靠背可以伸缩,但放在卧室里真是非常稳,您怎么动,都没事。就算开始不习惯圆床,您看我们床周边设计了4个柱子,又安全又方便——您要有自己的想法,都可以提,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她知道江城人都是媳妇做主的多,到后来都只看着我说了。

    这番话讲下来,重点突出,针对性强,又有礼有节,经理自己都很满意:

    眼下这对,男的魁梧,女的高挑,如此黄金搭配,干起活来人不累床累,对婚床的考验力度极大。

    行家说行话,我只能含羞点头。天阔听到后来那句“又安全又方便”,再次启动坏笑模式:

    对,怎么动,都可以。

    也是,新婚最怕床第一不够稳,第二怕床不够大。万一操作过程中掉下床多不吉利哈。

    接受个性化设计很好很贴心,但要我现想:

    我扶着床周边四根神气的柱子,晃了半圈,想像着今后无论白天还是夜晚的场景,都有点醉了,脑子根本不听使唤,接近于幸福的空白。但江城媳妇的脸不能丢啊——

    最后,我提了一个改进要求,铁艺栏杆顶部镶上一款玻璃镜,不用太规则;也不要太大,1米见方就够了:

    到时,欢爱场面能180°反射,多好;万一我受压迫时也能从新的角度看到自己、看见男人……

    够刺激了吧?

    当然我不能明说,只是说这样更漂亮大气,且挡灰尘。

    就一个要求,简约又简单。也免得增加工期,对啵?

    女经理也不知是明白我的真实意图,还是怕我多提意见,一个劲儿夸我这个想法好,值得向以后的客户推广。

    有了床垫,圆床,床下用品(靠背椅),接下来,当然就剩床上用品了。

    其实,天阔就是我最好的床上用品。有了他,相当于一床鹅绒被,冬天再冷不怕!所以挑了几个可爱型抱枕后,我就决定班师回朝!

    毕竟,新床垫是现成的:今天先扛回去试试。

    匆忙交了定金,写下地址,刚准备爬上货车——却听有人叫我。

    真的是叫我。原来,世界不是只有我和天阔二人。

    “玉儿!是你吗?”对方又叫了一声,我有点不情愿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中学同学潘筱婷(大家图省事,都叫她潘婷。再说这不更国际化嘛),还是一家三口。

    玉儿是我的小名,早就没人叫啦。反正,我也不小了。

    女人结了婚特别是一生子,朋友就都隐姓埋名自动消失。我更加,孩子没生,可事出了一大把,更疏于和朋友走往。哥嫂我都懒得串门。

    有时我也笑自己:

    迟早落个“亲朋无一字,小病有公寓”。

    这个潘婷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大约每隔半年还会给我个电话什么的。现在几乎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闺蜜看我的眼神貌似有点迷惘,刚才差点没敢叫我,以为认错人了——毕竟看我大冬天的穿得那么风情:

    灰色小西装风衣外套下,是条黑色紧身短裤;网眼长袜遮不住两条修长的大腿!脚底则蹬着双新款粗跟高跟鞋,是闪闪亮的米白色。

    我也好奇地打量闺蜜:潘婷变化也不小,孩子都三四岁了,灰色的厚外套把她自己和孩子分别包裹得严严实实。(又是熟悉的灰色,我身上莫名打了个冷战,就像迅哥儿回到他和闰土的故乡。)

    两个同龄好友站一起,明显成了对姐妹花:

    你姐我妹。

    我俩好久没见,有很多话一下涌上心头。只是见到年轻的天阔,闺蜜脸上掩饰不住诧异,都忘了让孩子叫叔叔。

    我看在眼里,只淡淡一笑,也不急着介绍,只说外面天冷,别冻着孩子不如去家坐坐,正好跟送货的顺风车。

    我想不动声色地让好友知道,男人是很年轻,但有为;阅历少,但可靠。

    婚后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

    潘婷满口答应,都没和她先生商量;幼儿床也不看了。

    货车车厢座位有限,天阔示意潘婷一家3口挤进去,转身拉我上了车后敞篷。正合我意。我也不含糊,拍开他的手,一个漂亮的飞身,攀上3米高的货车厢挡板。

    高跟鞋又如何?

    短裤配风衣,就是tm干练。

    对,风衣。

    我想起办公室桌上那堆图纸里,曾经夹了这样一首小诗,可惜没被天阔发掘出来:

    江城的春天很短

    江工的春天更短

    过了四月天就得脱掉春衫

    脱了就脱了吧

    我还是想买一件风衣

    米色的,长及脚踝

    我要穿着它,去见你

    里面什么也不穿

    来吧,要脱就脱好了

    我希望是你,不是夏天

    对,这就是我当初认识天阔后,第二天午后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写下的一段话,也不知能不叫诗,就随手夹进图纸里,约莫180个白昼和黑夜交替过去,天阔没有发掘到《江工的四月天,还有长风衣》,却直接把我从故纸堆里挖了出来。

    男人帮我脱掉的,又何止是长风衣呢?

    我转头注视天阔,眼神里全是感激:我哪里知道,天阔还是看过我写的另外一首诗《我喜欢》:

    我喜欢一个人默默看橱窗里

    看里面,那些凸凹有致的裙子

    收腰,包臀

    能裸露纤细的锁骨

    还有,细致的颈项

    我从来不买,只是看看

    仅仅,只是看看——

    那些裙子都是后开襟

    我缺少那一个

    早晚帮我,拉上拉链的人

    要是没有看过这首诗,天阔那晚也许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和决心,拉开我的拉链呢。

    看什么呢?不认识我吗?天阔逗我。

    看车上的世界啊。谁看你啊。我笑盈盈地回逗了一句。

    真是一车一世界。车上看世界,感觉很新鲜:貌似自己也是一堆货。哈哈,自己给自己送货;加上天阔,我们两个就是二货——

    可惜风有点大,满头秀发逆风飘扬,整个人如玉树临风,把天阔看呆了。

    我咯咯一笑,伸手推倒男人。他顺势趴在床垫上做开了俯卧撑,还不忘冲我挤眉弄眼:

    新床我第一个享受啦!

    我一把骑上去,让他尝试负重做俯卧撑的滋味。谁让他将来要骑我上头的?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天阔咬牙接着做了十几个,尽管我收着劲儿,一直提着腰腹,男人后来还是顶不住,猛然翻身抱住我。我格格笑着顺势倒下,动作太猛,差点就掉下到床垫与车厢的缝隙。

    胡闹一番,我们仰躺在床垫上休息,看着蓝天又看着身边的爱人。

    多久没这样放飞心情了?

    我不知道天阔在笑什么,想什么?

    也许,跟我一样嗨?!

    反正我在畅想,这个床垫稍后肯定会大开眼戒,大饱眼福的。

    不等我回头问他,早已被这厮深深地吻住了——哎,都等不及回家就位就先预演了。

    天,全身晃动下的舌吻,太致命了有木有……

    多希望这是一列永不停歇、没有终点的火车(货车能华丽升级成火车吗?我竟然认为天阔能行的),载着我们驶向远方;我们就在车上尽情地释放生命与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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