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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鳟鱼五重奏 第1章 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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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章 鳟鱼五重奏

    1、定情涂装线

    7月22日。星期三 中伏

    7月23日。星期四 大暑

    【茹钰时间2】:

    这是从台北回到江城的第二天晚上——

    有了那5天的铺垫,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

    回到家,断断续续,从下半夜到上午,我只睡了两小时,其它时间,都是睁着大眼睛看天花板,红晕满脸,眼角眉梢都是笑颜——笑完就睡着了,很快又醒来继续笑:

    这一切,刚刚发生的一切,竟然跟我去年十月份的梦境一样一样的:

    世上真的有梦寐以求这档子事哈。

    当时,特别打完第四节,之前已加了一宿班的男弟子终于乏了,启动不了和师傅的加时赛,只能用手抚摸我的肚脐:

    师傅,你的名字取得真好:不是如玉,就是玉啊……

    我无声地笑了:傻瓜,是玉更是欲,师傅之前太压抑了,不知道该纵欲时就要纵欲……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幻想,谁能解放我:

    不要脚踏七彩祥云,不用披戴金甲圣衣。

    只要他有颗勇敢的心。

    今晚,总算等到了。那片荒地总算有人开垦了:

    上帝欠我足足几年,今夜终于连本带息偿还……

    是我坚持要回家的,倒不是兴尽晚回舟——

    且,我坚持只让徒弟送到楼下:

    我想独自回味刚才的疯狂与性福,仿佛葛朗台关上门一个人清点金库。

    跑上楼,进了门,我先是靠住门后一秒钟,抱臂偷笑三秒,然后几乎是全身飞起,跳上大床!

    我三下五除二脱光自己,直接往床上一躺,一遍遍地开始抚摸,360°无死角:从峰峦到幽谷,从远方到瀑布。

    对,有爱的女人,就是这么自恋!

    我发觉自己,从来没这么喜欢过自己的身体:

    做女人,真好。

    有身体,真好……

    摸着摸着,忽然间睡着了。

    然后,就醒了。

    正午的阳光再次照进窗台,等下就要回去上班了。又可以见到天阔了。也不知这家伙醒了吗?昨晚真够辛苦的,一连打了四节篮球赛,中场都没怎么休息……

    想到这里,我的脸又红了。

    刚换好衣服,想到这样黑着眼圈上班,会引发流言的加强版——我竟然忘了,昨天加班太晚,上午可以调休半天;却发觉,镜中人神采飞扬!仿佛青春好几年!且,眼睛亮晶晶,黑白分明,一点血丝都没有!

    我脑子嗡嗡响,身上也闪过一轮麻辣烫:

    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耶!是美女总会发光!就像是镜子总会反光!

    正陶醉在“昨夜28,今日18”,忽听有人敲门。

    咚咚咚!

    嘿嘿,跟我的心跳一样响亮。

    我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响亮的心跳声!

    谁?谁会在这个时候敲我的门?!

    还会有谁?

    昨晚敲了一整晚门的那个人!

    他手上拿着一堆不锈钢饭盒——不是外卖,是他亲自在公共厨房秘密炮制的。

    据说都是我平时聊天提过爱吃的小菜。

    这家伙还真是有心!

    这简直是又一轮幸福来敲门啊!

    哦,那昨晚呢?就是幸福来射门!

    我根本忘了做淑女状,坐下来就直接手抓大吃。我只发觉一个:跟天阔在一起,咱身体就没有不饿的时候。

    我忘了问这个心灵手巧的家伙:第一,大厨怎么还送外卖?第二,大厨是怎么福至心灵找到我家的?

    毕竟我从没让他送回家过。一次也没有。

    问那么多干啥?大吃一顿再说。

    第一盘是酸辣白菜,第二盘是酸辣鸡杂,第三盘?是酸辣鹌鹑!

    纯酸辣?吃了一半我才发现新大陆般地愣住。蓦然想起自己的三套特色工服,不由笑了:

    现在屋里有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等下,还有一个人……

    一个合二为一的人!

    天阔却一脸坏笑:师傅,听说鸡杂,还有鹌鹑,都是温补的……昨晚这么累——

    错!什么都比不上这份心意补。

    我故意不知足地追问:

    “就这样打发我了?才三个菜哦。”我差点冲口而出,“昨晚,昨晚咱都打了四个回合哦。”

    不做淑女也就罢了——我还要不要脸了?

    “还有呢。”

    楚先生笑盈盈地打开最后一个饭盒:

    荷包蛋!

    四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好孩子!我笑着扑上去亲了一下男人的额头。然后坐回到椅子上,得意洋洋地看天阔额头油光闪亮。

    被爱的女生是不是就这么任性!?

    天阔继续淡定地指点山河:

    喏,4个金黄圈,各有代表哦,一个是金戒指,一个是金耳环,一个是金项链,一个是金手链。

    这是向我求婚嘛?

    我心里暗自嘀咕:才不要呢。

    不着急!起码要见到真金白银的道具啊。

    我哈哈大笑拨乱反正:什么金黄圈?我只看见蛋黄哦。

    楚先生你跟蛋黄比,谁更黄?

    都不是。我心里明白,我才是正确答案——

    是的。女人就像是这鸡蛋:

    外表很坚硬,打开很清纯,但核心、骨子里,却很黄……

    真的很黄很黄哦。

    女神很黄男生很暴力,这才是天生一对黄金搭档。

    “再倒点酱油吧?”我把飘到胸前的长发甩到肩膀后,嫣然一笑,指挥若定,“你师傅我口味有点重。”

    “加点酱油怎么够?”徒弟从容一笑,非常配合地补充,“再加点阳光吧?保证味道更好。”

    “对了,天阔,等下吃完饭,我们一起去上班,我就穿昨晚那件工作服好不好?被你撕破的那件。”少两粒扣子变低领更加风情万种不是吗?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弟子。期待他的恭维。

    谁知男人哈哈大笑:“慢慢吃吧师傅——今天是周六啊。我们单位的星期天!”

    嗨,真没劲!我急忙往天阔嘴里塞了个荷包蛋。掩饰一下自己的神魂颠倒。

    就这样,我们一起吃了一顿有生以来最漫长的午饭:从客厅一直吃到阳台。我们让午后的阳光尽情照在身上。身暖心更暖。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着,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这顿简约但不简单的盛宴。

    是的,简约,但很暖心。

    这,才是我们爱情的奠基礼啊。

    ——我忽然想到,如果只有昨晚的四次销魂,只有两枚纸戒指,没有今午的盛宴,那同样说明诚意不足,成色也不足……

    “想不到你这家伙做饭本事这么好!跟谁学的?叔叔还是阿姨?”

    我也是晕得可以(太幸福了),吃完依偎在男人怀中被太阳晒了老半天,才蓦然回首想起忘了赞美徒弟的一招鲜。

    天阔却莫名一慌,就像当年青梅煮酒时,刘备突然被曹操表扬,筷子都掉在地上:

    “哦,自学成才的——这个不分男女,主要靠悟性。”

    彼时我只顾惊喜,也没在意——

    当然,后来我知道了……

    这一手,他是跟江雪父亲学的。每次四人组去江雪家做客,他都是去厨房打下手偷师。

    (江爸爸厨艺少说都是专业八段水准。搁在一科技专家身上,这确实难以置信。天阔却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江妈妈对家务缺乏天赋。

    可惜他刚从准岳丈那里出师,还没来得及正式演出,一切已经谢幕……)

    幸福时刻,我可没觉察自己剽窃了前任成果。

    我把刚夹好的秀发披散开,挥洒在一侧肩头,转头凝视天阔。

    从脸庞到心里,我都容光焕发,随时准备为爱人赴汤蹈火。

    我身上每个细胞都在享受这一刻,享受这迟来多年的狂潮浪波!

    只是,我猜不透,这一刻会有多久?而男人,又能给我一个怎样的承诺?

    我不自觉抚弄头发,侧着身子看他:

    天阔,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心声,却有点死里逃生的后怕:

    真的。

    我上午起床时第一下就想到这点:

    如果昨晚我主动送货到厂的情况下,天阔还不上我,那么,他以后也许都没有上我的机会了!

    人生如白驹过隙,鸿爪雪泥,一旦错过永不再来……

    没想到男人也懂这个道理。

    “是啊,是在一起。”天阔抓紧我的手。“我回公寓一觉醒来,就一直在猛拍被子和床头:庆幸自己太幸运了昨晚,幸好没有走!结果,真的等到你回来啦!床头都快被我打烂啦。”当时同屋小姜都被惊醒了,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地震了?

    是的。在天阔心中,昨晚这场激情,不亚于七级地震。

    “天阔,你是认真的?”

    “师傅,我当然是认真的!”

    “那,我是不是以后天天都有这样的饭菜吃?”

    “当然啦,师傅。”

    说这话时,天阔却浑身一颤,他想起明天,5月6日,就要给江雪做21岁2周月的纪念大餐了……

    “怎么还叫我师傅?”我当时被这个细节牵引着视线,根本没发觉天阔这个失态。

    关于称呼这件事,上午醒来时,我心里早已有了多个备选:亲爱的、宝贝儿、小玉玉、玉宝宝,甚至……妖鹿思密达!

    我自己?最期盼他叫我玉宝宝,或小妖鹿——但我没想到,桌上初夜之后,“师傅”这个幽灵依然不散。

    我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不许你再叫我师傅——

    否则,我要从字典中查出世上最肉麻的称呼献给你。

    特此警告。

    记牢。”

    我怒气未消,故意一推,天阔顺势倒在大床上……看我扑上来骑在他腿上,他却扶住我的肩头,一本正经地说:

    是老婆,也是兼职的师傅啊。

    才新婚第二天就老婆?有这么快就老的节奏吗!

    来不及继续佯怒,男人接下来一句又让我乐了:

    我的玉儿宝宝,这年头,不兼职怎么行?

    【茹钰时间3】:

    爱情奠基礼的第三天,信誓旦旦的楚天阔就闪了。

    确切地说,第二天快下班时,我就没看到才叫过我玉儿宝宝的男人。

    原想下班跟弟子一起走。对,就是拉着手一起回家,一起看夕阳西下——我甚至都想好了回家后的节目:

    事前换上泳装,先给男人跳段肚皮舞,礼尚往来嘛……

    也许,天阔回宿舍去做饭了,惊喜再来第二次?

    呼机手机电话机,他一个都没有。

    我饭也不吃了,干脆静坐守株——权当撒娇。

    有男人的女人真好,虽然这次撒娇没人看到。呵呵。

    整个晚上,我只做一件事:一次次往杯子里添水添茶叶,提神也打气:期待你的出现,夜色渐深沉……

    我盯着茶杯,看叶子缓缓舒展,如婀娜的观音姐姐。这罐茶还是3年前,前夫出事后朋友送的,很好听的名字:铁观音。跟我一样,关在铁罐子里很久很久了。

    都说女人是水男人是泥。男人是女人塑造出来的。又说女人是花,需要男人好好浇灌。其实都不对。

    真正的男人就是开水。滚烫的开水。

    温吞水那不叫男人只能叫男性。

    女人不是花是生茶,没有滚烫的开水,根本就不能泡开她,所有的芬芳魅力就只能沉睡地下。

    就像这袋铁观音,有效期才3年。一旦放久,就算没被遗忘,也多少失去那种原始的醇香。

    快三十的女人,多需要壶刚开的水啊,一杯接一杯地冲杀,彻底泡开滋润放久了的身体……

    冷清的大床,一如安静的天堂;空荡荡的三居室,仿佛上个婚姻未完的葬礼。

    当然,也是足以让未婚女孩眼红的茶杯。

    但没有时刻伺候的开水,茶杯再大再靓也白费。

    过去一千零一个夜里,多少次无言独上七楼,抬头看那月如钩,感觉自己就像窗外寂寞梧桐,被锁住了清秋。

    日复一日,夜追一夜,不用剪,无心理,点点滴滴,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春花秋月趁早了,寂寞知多少?

    我也懒得借酒浇愁。

    天阔曾经打趣我说:还是喝茶好过喝酒,茶能醉人何须酒?——正如床能香我就不必花了。

    茶喝完了,水倒干了,夜也深了,饿极困极,我不知不觉在沙发上和衣睡着了。梦中的我姿势一定很撩人。

    可惜,男人看不见。看见了一定会抱我到床上去睡。我可以趁机撒娇不去。

    反正,在床上我有时还睡不着呢。

    月亮大于睡眠,我又不是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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