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修为几何
天色渐亮，坊市都快打烊了。
清歌火速兑了灵石，数了数，一共6500上品灵石。
她内心欢喜，像是继地基筑成之后，建造房子的砖瓦有了着落。
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小贩处偿还了赊欠的灵石，又买了一些传送灵符，小贩给清歌抹去了零头，一共花费了100上品灵石。
清歌把剩下的灵石装进储物袋，和师兄出了坊市，在附近找了家人间客栈打算休整一番。
客栈里，清歌和祁风只要了一间客房，原因是清歌没带银两。
而师兄说，自己思虑不周，没有考虑到自己一个人要住两间的情况，所以钱也不够。
清歌无法，一间就一间吧，师兄也不是外人。
两人在屋内坐定，清歌便迫不及待地把小土包从储物袋中拎了出来。
小土包正在睡觉，不防备被打扰，本来想撒个起床气，眼一睁，就看见了清歌。
当下便嗷呜一声，往她怀里拱。
清歌开心地满面红光，抱着它肉墩墩的肚子，心里感叹，这大半年不见，小土包长成了小土狗了。
只见这数月大的螭虎兽身形大小与一般土狗无异，皮毛却雪白爽滑，果然是灵石喂大的，浑身透着贵气。
模样还是虎头虎脑的，眼瞳碧绿，像上好的翡翠一样剔透晶莹。
祁风在一旁瞥了眼她的手臂，凉凉道：“人间有割肉喂鹰，修界有师妹割肉诱敌，甚是英勇。”
“……”
许久不见，师兄这是去进修过阴阳怪气大师班么。
“ 什么时候出的关？”
祁风说着，不着痕迹地从桌上放着的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瓷瓶。
那个清歌要送还他的储物袋。
“ 昨天。”
“出关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驭妖谷杀妖兽？”
然后自然地拉过清歌手腕，用巾帕沾了清水给她擦洗伤口，动作温柔又娴熟。
“想给小土包挣点口粮嘛。”
清歌小声道。
祁风莞尔：“有我在，用不着你操心这些。”
清理之后，他小心地给伤口撒上瓷瓶里的药粉。
清歌笑笑，感觉胳膊上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她从储物袋中，拿了一颗上品灵石，正要捏碎喂给小土包，却被祁风打断。
“它现已长大，不用捏碎，它自己啃的动。”
祁风手下不停，上好药粉后，又一圈一圈细心地缠绕起细麻布带。
清歌一顿，心里莫名有种错过孩子成长时光的负疚感。
她轻轻将灵石放进小家伙怀中，一颗灵石杯盏大小，小土包用两只肉肉的爪垫夹起灵石，送至嘴边，啊呜啊呜地啃起来。
“它现在一顿能吃几颗，一天要吃几顿啊？”
清歌待手臂被师兄包扎完毕，迫不及待地与对方交流起了‘育儿经’。
“十颗八颗的吧，几顿无所谓，它自不知足，撑着了嘴也不停，吃了还想吃，每日最多三五十颗就成。上中下品都可以，饱腹是一样的，但毕竟是灵兽，上品灵石对它来说更美味一点，灵气纯净，于它也多有裨益，不过嘴也容易养刁。”
听来更像狗了，还是只傻狗。
清歌跟师兄仔细讨教了自个家灵兽螭虎的饲养大法和注意事项，随后正了正神色，又询问了些门派里的大小事宜和师妹师弟是否安好，以及还有无魔修作乱的情况。
祁风告诉她，这段时间以来，门派很是平静，没有什么新鲜故事或事故，小师弟和小师妹也很和睦。
至于魔修，还未有头绪。
据他说，他这次下山并不是特意来寻清歌的，而是刚好在附近查案。
“查案？”清歌疑惑道。
“上次深溪村的事情还没有定论，这次无极西去百里的渝州有一个世家大族被灭门，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传闻说也是魔修所为。我才到附近，准备查探，不想却发现师妹在驭妖谷中大杀四方。”
“师兄如何得知我正好也在此？”清歌疑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道。
“师妹一直戴着的抹额，是我亲手所制，上面有我的气息，在附近自能感应到。”
祁风眼风扫过对方额头，嘴角含笑，似随口道。
感应……
驭妖谷虽然也在无极门西边，但距离渝州仍有一段距离，两地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也能是附近的范畴，还被感应到？
清歌看不出师兄的修为，以为对方剑术上不及自己，境界上即使高，也高出不了自己多少，不想对方远隔数十里还能探知到自己的气息。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闭关提升的几个小境界不值一提，毕竟自己的神识还只能在无极峰周围的几个山头之间转悠。
想到初次去驭妖谷，自顾不暇时还担心对方的安全，实在是自己多虑了。
清歌从师兄不经意的话语中，第一次对他的境界和修为有了点点的好奇。
“原来师兄修为已经如此精进了，可以元神出窍吗？”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想师兄元神出窍做什么？”祁风微笑道。
“呃……”清歌答不上来，总不能开口问，师兄你现在修为如何，境界又到哪了。
修士之间基本没有谁会开口询问对方的修为境界这种问题，不是同一门派的功法各不相同，交流起来也是鸡同鸭讲。
另外，只要不是刻意释放或者不收敛自身的境界威压，修士之间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但是，高阶者对低阶者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只要高阶者想，随时可以探知出低阶者的境界修为，而且低阶者还察觉不了。
但是如果低阶者试图查探高阶者的境界，首先就是能力不够，查探不出，其次还会被对方发现，引祸上身。
而在修士之间，随意查探对方修为，也是很冒犯的事情，很可能因此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清歌只在刚筑基成功的时候和师兄探来探去，当作玩笑。
那时候，师兄还是筑基初期，比炼气期大圆满的她高了一个大境界。
现在几年过去，她也长大了，再这样随意冒犯师兄，可能就变了味了。
祁风见清歌吞吞吐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眉头皱紧，一会又露出个微笑，表情变换不停。
他也不好奇，只亲昵地用手指间掠了掠她额间的抹额，把她耳边的发丝掠到耳后，让整个额头都露出来。
好久不见，师妹褪去了些婴儿肥，眉目更加立体，五官也更加艳丽，气质也成熟不少。
眉心正中的大红宝石，映着她的瞳仁，眼底一抹红光闪烁，底下一排黄金流苏贴在清歌的眉宇上方，越发显得她整张面孔光彩夺目。
祁风看在眼里，忍不住探身过来，却见清歌抬手抚上前额，似要把那红宝石摘下来。
“别动。”
语气倏然间冷了。
清歌：“……”。
她只是想到这额饰上有师兄的气息，不自觉地摸了摸。
干嘛这么凶。
“这抹额是个护身法宝，危险之际或许可以救你一命，师妹出门在外，也没个法宝防身，师兄也无法时时刻刻照看着你，你戴着这额饰，就像是师兄在你身边一样。”祁风耐心哄道。
嗯……有师兄以前那味儿了。
清歌心下想，果然师兄还是师兄，与以往送她发簪时说的话都一样。
她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既然都下山了，左右无事，明日我与师兄一起去渝州查探，如何？”
祁风没有拒绝她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