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换药

    事情当然不会又向昨晚的方向发展。

    清歌被抱至师兄的床榻上，又是背面朝上。朝上之前，怀中的发簪滑落出来。

    “你很喜欢这个发簪？”

    祁风端详着手里的玉簪，表情不变喜怒，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

    你很喜欢自言自语？ 清歌心里回答他。

    &34;只不过是个凡品&34;，说着，比了比清歌的额头。

    清歌一惊，以为他要拿簪子扎她脑袋。

    而祁风比划完就收了手。

    清歌虚惊一场，为自己脑中那一刻的异想郁闷了一下，师兄怎么会伤害自己呢。

    看来真的要闭关了，突破不突破的其次，是该静静心了，免得整天胡思乱想的。

    祁风不知清歌的这些小九九，合衣在清歌身边躺下，将她的脑袋正对着自己，二人鼻尖挨着鼻尖，呼吸可闻。

    &34;你的伤口未好，还不能泡水，等背上的结痂脱落了，我再带你去师妹那里泡汤。那个汤泉有灵脉护持，泉水灵力丰沛，可洗筋涤脉，泡个几天，你就能恢复如初了。&34;

    清歌现下意识清醒，而师兄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对方说话时的气息和自己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虽然刚有过昨夜的一番亲昵，她仍然难免脸庞微微发热。

    祁风说完那一番话后就不再开口了，只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伸手轻轻地将她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然后掌心在清歌眼前微微一拂。

    清歌闭上了双眼。

    黑暗中，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师兄身旁，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换个姿势啊。

    第二天意识醒来时，清歌还趴在师兄的床榻上，但是她感觉到身旁已没有师兄的气息了。

    祁风不在。

    她不能动不能言，睁开眼睛都不能够，只能静静地等着。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次，她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她感觉有人在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握住自己的双肩，将自己扶坐了起来。

    “醒了？”是师兄的声音。

    还能是谁呢，她想。

    祁风用掌心拂过她的双眼，清歌终于张开了眼睑，她看见了窗外的天光，猜测此刻大概是午时刚过，空气有些热腾腾的。

    她将视线收回至眼前，看见祁风穿着件石青弹墨藤纹云袖袍，低头眼神专注，正动作轻柔地解着自己的腰带。

    清歌不知道自己是麻木了还是习惯了，已经没有丝毫羞赧的感觉了，是自己适应能力太好还是新鲜感猝不及防地就结束了？

    眼前是对方雪白的交领前襟，清歌看着领口处清晰的锁骨线条，心想，过去这么久了，师兄还是如此清瘦。

    “想什么呢”，祁风将她的腰带一圈一圈拆开放在一边，瞥了眼她身上松开的外袍，看向她的眼睛。

    清歌眼睛一眨不眨地回视。

    “师妹好乖。”

    师兄的语气就像是温柔的呢喃，她觉得十分陌生，以往他从未给过她这种宠溺的感觉。

    这让她觉得有些害羞，又有些恼意。

    毕竟她又不是对方的宠物。

    清歌看见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是她最近很熟悉的表情。

    师兄怎么感觉和过去不一样了呢。

    不知道是他穿得越来越讲究，还是话说得越来越少，清歌甚至觉得他看上去越来越来好看了。

    倒不是她花痴，或爱他爱到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只是陈诉她亲眼所见的客观事实和自己的真实感受。

    祁风带着嘴角的浅笑，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眼角，然后像是对着清歌温柔絮语，又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我也觉得还不到时候。”

    什么不到时候？

    话音未落，他伸出双手握住她胸前衣襟，动作迅速又麻利地向两边剥开她的衣衫。

    青布外衫和雪白的里衣一起堆在腰间，清歌瞬间像是被剥了皮的春笋一样，白嫩嫩，俏生生的，如果忽略她前胸后背一层层的麻布带子的话。

    祁风轻柔地将她后背肩头的长发拢到胸前，然后将她调转了个面。

    清歌还未消化完他的那句&39;还不到时候&39;，就被推向床榻里侧，后背朝着他。

    她终于理清了对方的意图。

    他要给她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