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体两面
雾秽镇外，是出乎意料的平和，是久违的阳光明媚，项季环顾四周，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杀意。
“在雾秽镇中，项季，你一共死了七次，费用结算完毕，剩余寿命36年10月5天，月租剩余时间25天。”
项季苦笑，剩余的寿命一而再再而三的减少，但看到乖巧可爱的灵白砂，以及感受着心中魏斯的剑道与黑落的杀道，项季又感觉这一次沁汾森林之行没有白费。
项季顾不上感慨，心中便升起了疑惑。
毕竟进入雾秽镇的聚灵境，大都是七国的天之骄子，如今秘境出口开启，沁汾森林中，却无一人前来。
“快走吧，项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系统的声音响起，语气是那样的从容不迫，没有一丝一毫，对项季将会遇到危险的喜悦。
情况跟系统的语气一般无二，项季走出了数十里，却无一人阻拦。
数千里外，王翦大马金刀的坐着，见到传送门开启，不由得心生希冀。
然而传送门波动，一个娇小女子从中走出，小小的脑袋环顾四周。
而王翦见到，却连忙躬身行礼，“黑将军。”
“嗯，你叫王翦。”
黑落轻轻点头，看着虎背熊腰的王翦，轻轻的问道。
王翦心潮澎湃，年轻的他数次追随黑落作战，那时的黑落已经是一代名将，却能与士卒同甘共苦。
黑落没有搭理王翦崇拜的目光，而是默默感受着，随后向着那个方向离去。
“将军，需要末将派人去帮您吗？”
王翦的声音追着黑落而来，黑落停步，软糯的声音在王翦耳边直接响起，
“不用，本将军去见一位故人，都不用过来。”
传送门再次波动，公输政从中走出，见到王翦望向远方，肩头轻轻耸动。
“王将军，你……你怎么哭了。”
“王上，没事，我带您回去。”
一瞬之间，二人便出了沁汾森林，回到了秦都咸阳。
在王翦与公输政离去之后，传送门接连不断的波动，一道道人影从中窜出。
门外的尸山血海，着实震惊到了各国的聚灵境。
除却韩魏两国国力衰微，没有元神境折在此地，赵国不仅损失了数位元神境，甚至还有一位拓星境在此地陨落。
那拓星境的赵国亡灵被牢牢钉死在巨大的头骨上，周围躺倒着数个元神境的亡灵。
进入雾秽镇的赵国亡灵并没有死伤殆尽，仍有数位灵气境的赵国亡灵，侥幸逃脱公输政的追杀。
但他们境界过低，不足以将长辈战死的尸体运回赵国。
损失同样惨重的还有楚国，楚国聚灵境兽人也在与公输政的一战中，死伤惨重，仅比赵国好上一点。
随着修行者的逐渐走出，局势再度变得紧张。
项季那边，眼见快到魏国边界，一个娇小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黑落。”
项季紧张，灵白砂不解，系统慌乱，虽然异口同声，但表达的意义大不相同。
黑落缓缓落下，项季身不由己，跟着落地。
“头皮屑，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可以，项季，你现在倒欠本系统500年寿命了，作为本系统在黑落手中救下你。”
项季一脸迷惑，却被黑落的小手拽着头发，拉到身边，“大可不必，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黑落，你确定吗？如果是你来支付这一笔代价，那可就不是500年那么困难了，那只要50年，就足够了。”
黑落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
系统的声音再度带上了戏谑，
“好，灵白砂你过来，项季，你做好准备。”
白衣少女乖乖的走到黑落跟前，而这时的黑落却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项季紧盯着灵白砂，生怕出现了什么差池，让这个乖巧可爱的少女受伤。
但时空像是被截断了一般，项季只是眨了一下眼，便看到黑落不见，灵白砂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见此，项季有些发晕，却还是冲上前去，上上下下的打量少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小脑袋。
然而，少女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直接将项季的咸猪蹄打为飞灰。
那股漠视一切的杀意，让项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可怜的项季，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消失的左手。
但很快，少女又关切的凑上来，一脸心疼的看着项季的断臂，柔声道歉，“主人，这不是灵白砂做的，不好意思。”
项季更加困惑，旋即灵白砂娇躯抖动了一下，黑落软糯的声音响起，“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可怜的项季被拍飞出去数十丈，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好意思啊，项季，这次服务免费。”
少女体内的意识又发生了变化，灵白砂焦急的跑到项季身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迷迷糊糊间，项季感受到一个清凉的躯体趴在他的身上，清香扑鼻，柔软温热。
项季急忙睁开眼，见到少女正舒服的趴在自己的身上。
见到项季醒来，少女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
“主人，你醒啦，太好了。”
少女一脸的激动。
“项季，黑落暂时居住在灵白砂身体里，只待上五十年，作为补偿，本系统可以给你开放借命额度五百年。”
“……”
项季无语，这种补偿，不要也罢。
少女自项季身上缓缓爬下，一把将躺倒在地的项季拉起。
少女的意识又进行了一次变换。
二人走出了沁汾森林，算得上是回到了魏国。
项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故国的空气是那样的清新。
“我们商谈完毕了，今后，白天身体归灵白砂掌控，晚上身体归我掌控。”
“黑将军……”
“……不行，这里是魏国……算了，你就叫我灵黑砂吧。”
“哦，灵黑砂，请问您见过大梁吗？”
金黄的黄昏，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红，对着数百年前的秦国名将，项季心中满是局促与紧张。
昏黄不明的星光下，一段崎岖不平的土路，而少女却如履平地。
项季紧跟其后，却是屡屡跌倒，粘的满身泥土。
突然，少女伸手指向了一处，问项季道，“那处小山丘，你觉得怎么样？”
黑落所指的小山丘，实际上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
项季一眼看去，那座山丘占地不过百里，青山绿水，对于曾经有着拓日境的黑落来说，那确实是一个小山丘。
“很不错吧，环境很好，而且强大的妖兽基本没有，很适合游玩。”
项季所说并没有差错，但黑落摇头叹息，继续前行，没有解释。
项季纳闷，紧跟少女脚步，天将放明之时，二人抵达了距离大梁城不过千里的一处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