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过去能左右当下，当下无法否定未来
秦国公主于齐国境内遇袭。
天下震动，无数势力侧目，这意味着秦、齐两国结盟，沦为泡影。
辰若清怀抱秦霜怡，感受到彼此肢体传来的温热感，他没有办法在此停留，这里依旧是齐国境内。
“你说，如果岁月一直停留此刻，那该多好啊！”
秦国与齐国的边境，一处普通的村庄内。
秦霜怡与辰若清两人早已换上了寻常人家的服饰，看着漫天的星辰，秦霜怡将头微微靠在辰若清肩膀上，轻声道。
这一瞬间，儿时的记忆于脑海中疯狂浮现，仿佛彼此又回到了儿时，那无忧无虑的年龄。
“您是秦国公主，肩负苍生，心系黎民，臣……”辰若清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秦霜怡，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这种重担压在我一介弱女子身上，何其嘲讽？何其不幸？何其悲哀？”
秦霜怡的头从辰若清肩膀上抬起，目光认真的看向辰若清。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
辰若清内心一颤，那是一种置之死地的目光，那是一种决绝无悔的目光。
“若清，过去能左右当下，当下却无法否定未来。虽然身为秦国公主，注定要担起这份护国护民的责任，但当下齐国已然撕毁盟约，即便非齐王本意，事件已然发生。”
“当下无法否定未来，若清，我们就隐姓埋名，生活在这座小村庄，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好吗？”
辰若清看着这位从小到大的玩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言语。
他的父亲，是秦国的中流砥柱，而今父亲战死，自己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代替了父亲的位置。
上到秦王，下到秦国的子女，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秦国遭受战火，百姓成为流民。
“你…不愿么？”
秦霜怡看着辰若清的脸颊，眸中似有水雾浮现，楚楚可怜。
“过往能左右当下，当下早已注定未来。身为秦国公主，注定要以秦国为人生第一目标，若秦国都没了，那我们俩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
“呵～”
秦霜怡惨笑一声，她没有再言语，目光痴痴的看着漫天繁星，在辰若清没有丝毫反应的时候，森然的寒芒闪过。
“你……”
辰若清看着秦霜怡，他张了张嘴，将秦霜怡紧紧抱在怀中，泪水不自觉的落下。
“带…带…我回…回…家！”
秦霜怡那洁白的脖颈，浮现出殷红的血液，缓缓滴落在辰若清的服饰上。
感受到怀中的躯体，逐渐冰冷。
辰若清一动不动，抱着她，三天三夜。
最后还是在村民的帮助下，才将绝食三天的辰若清救下，将秦霜怡葬在了这座小村庄后的一座山头上。
“过往能左右当下，当下却无法否定未来！”辰若清看着那葬下了秦霜怡所在的山头，铮铮铁骨的他，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与秦霜怡一起葬下的，还有秦国那位憧憬和平，避免遭受战火荼毒百姓的护国大将军。
秦朝国都。
秦王看着下方跪在地上的辰若清，他脸上浮现温怒之色，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齐国，不顾盟约，杀害寡人亲卫，逼死寡人爱女，此仇，不可不报。”
“王上，我国刚遭受六国联军侵犯，元气大伤，无论是人员还是补给，都无法再支撑我国对外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臣附议。”
朝堂上众大臣议论纷纷，主和派的声音盖过了朝堂。
“辰卿，你怎么看？”秦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理会朝堂大臣，目光看向辰若卿。
“兵者，诡道也。”
“哦？”秦王眸中精光涌动，在再听到辰若清这句话时，整个人的气质，都显然不一样了。
“我国刚遭受六国联军的侵犯，使得我们不得不退军涵阳关，举全国之力，死守涵阳关加上与齐国联盟，齐国退军，才导致六国联军分崩离析。”
“如今，六国皆认为秦国无能力发起大规模的进攻，臣认为，六国再认为秦国没有威胁后，内部便会产生矛盾，而齐国最先撕毁六国盟约，与我国联盟。如今又背信弃义，袭杀我国公主与使臣，六国之中，除齐国外，其它五国会将矛头，指向齐国。”
“辰卿不仅仅是沙场宿将，其谋略更胜一筹。”
龙椅上，秦王点了点头，觉得辰若清的分析很有道理，示意继续说下去。
“当六国产生内乱，他们的目光将会离开秦国，若六国之间相互征伐，便是我国统一契机。”
“好！”秦王站起身，对辰若清这话，绝对的赞同。
朝会散去，辰若清回到自己的府邸，闭门不出。
时间来到了三个月后。
齐国如三个月前，辰若清所言，遭遇灭国危机。
五国联军，攻打齐国。
齐国地势上不如秦国这般，没有涵阳关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很快便被攻破都城，齐王携带众臣逃离。
秦王闻听此讯，大喜，将辰若清邀请王宫，密谈一夜之久。
“怡儿，这天下，都将为你陪葬！”辰若清看着悬挂在自己书房上，那位少女的画卷，内心冰冷一片。
秦国，这座偏远的王国，国土辽阔，资源却极为贫瘠，不受其它六国重视。
又加上六国联军攻打时，秦国一度陷入灭国境地，以至于并没有哪个国家，将这贫瘠偏远的秦国放在眼里。
却不想，在他们联合攻打齐国时，秦国竟然出手了。
最先遇袭的是魏国，这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与秦国接壤。
三天的时间，辰若清便率领秦国的虎狼之师，横扫魏国十几座城池，直逼魏国国都大梁。
……
小溪村。
“完了，完了，那小子要迷失在她神识中了。”
虚鲯看着床上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色。
它发现，少女身体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机，这杀机却并不属于眼前的少女，而是属于辰若清的。
显然，此刻的辰若清，已经迷失在少女的神识之中，不然也可不能会出现这般浓郁的杀机。
“老祖，老祖，你那后代要完蛋了，你快救救他！”
虚鲯对着少女额头上的玉佩，大声呼唤。
“老祖，老祖，你后代要完蛋了，快想办法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他选择的路，无人能插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若他真的被少女神识中的那位夺舍者杀死，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们已经提前阻止过他了。”
张家老祖的声音，自玉佩中幽幽响起，没有任何情感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