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极限拉扯
一如上官浅所料,宫尚角并未尽信自己所言。那宫远徵又是个名副其实的粘人精,有他在自己便没办法靠近宫尚角。果然这宫三小公子,是自己攻略宫尚角的最大障碍。
正当上官浅一筹莫展,该如何适当地吸引宫尚角的注意力,转身却看到羽宫的墨兰开了。这羽宫满是墨兰,想来也是老执刃为了哄夫人开心才移植过来的吧。
借花抒情,倒也是个好办法,最起码宫远徵那个傻小子是不会明白的。
“上官姑娘,你说要在角宫移植一些杜鹃花?”
伺候上官浅的侍女颇是为难,角公子的心思没人读的懂。若真惹了角公子生气,即便是身为未婚妻的上官姑娘,怕也要受罚的。
“是啊,我瞧羽宫的墨兰开了,好看极了。角宫过去只有角公子和徵公子两位公子,没有女眷。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不如种些杜鹃,待四、五月份开满角宫,定是比羽宫的墨兰还要好看。”
上官浅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实际上,种植杜鹃还有另外的意思。上官浅想借着种花,试探一下宫尚角对自己的态度。更是想借此,试探一下宫尚角对自己的容忍度到底在哪里。
故意选在宫尚角和宫远徵都在角宫的时间,上官浅带着几个侍女大张旗鼓地种起杜鹃。侧目余光,上官浅发现宫尚角的身影,刻意弄脏了自己的脸。
“那根再刨松点。”
“你们在做什么?”
宫尚角的声音并未有太多情绪,上官浅以为他亦是喜欢这些杜鹃的,心里竟有些隐隐的开心。
“种花?”
与面无表情的宫尚角不同,宫远徵笑的格外张扬,就差把蠢货二字说出口了。上官浅看着宫远徵嬉皮笑脸的模样,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臭小子,总是坏她的好事!明明也是快要及冠的人,难不成要粘着角公子一辈子吗?
啊……头好痛!
一想到宫远徵的性格,没准真能干的出这样的事!怕是宫尚角也愿意宫远徵一辈子赖着自己吧。
难搞啊!
“哥?”
原本嘲笑上官浅的宫远徵突然收敛了笑容,哥哥的眼睛在看哪里???你弟弟这么大一个人就站在你身旁呢,怎得哥哥的眼神都落在了上官浅身上?
上官浅垂眸,心中一片喜悦。果然,角公子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全然没有顾及身旁的徵公子。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和徵公子之间,角公子先注意到了自己。
一旁的侍女受了上官浅不少的照顾,大着胆子站了出来替上官浅解释。
“上官小姐说羽宫的兰花开了,很是好看。所以,张罗大伙儿一起种上了杜鹃。说等到春天,开的定会比羽宫的兰花更美更艳。”
上官浅开心的如同一个小孩,欢快向着宫尚角走了过去,却不想他突然冷了脸。这瞬间的转变,让上官浅也愣了,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你又在擅自揣度我的心意!”
啊,好累!
这世上怎会有宫尚角这般喜怒无常之人?当真是太会太折磨人了!上官浅余光瞥到一旁的宫远徵,一副幸灾乐祸,等着自己被骂的讨厌模样。上官浅心中,憋了好大一股子怨气。
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弟,兄弟两个,一样的可恶!只会欺负自己一个“弱女子”!
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宫尚角,不知为何,上官浅觉得他的眸中似有笑意。难不成他很喜欢这些杜鹃?这宫尚角的心思还真的是善变,让人无法轻易猜测。
宫尚角慢慢踱步到上官浅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上官浅本以为他要发火了,却只听到轻飘飘的一句。
“你为何不跪?”
为何不跪?真是无聊的问题!
我上官浅,是你宫尚角亲选的夫人,既是夫妻为何要跪?我是这角宫未来的女主人,若是真的如同下人一般见到你就跪下,未来又该如何统御整个角宫?
我若是跪了,你那疯子弟弟宫远徵以后还不得欺负死我?可就算,再不情不愿,上官浅也不好拂了宫尚角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准备跪下行礼。
一只宽大的手掌托住了自己的胳膊,上官浅心中有些喜悦。果然,宫尚角心中是有自己的,也不忍看着自己在下人面前落了脸面。
上官浅正准备起身,却没想到又被宫尚角摁了下去。一时之间,起也不是,跪也不是,僵硬着身子半蹲在原地。
又是做什么?
疑惑地抬头,上官浅却看见宫尚角满含笑意的凤眸,此刻正玩味地审视着自己。
“哥哥没叫你跪,只是问你为何不跪。”
面上仍是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上官浅心里却把这兄弟两个狠狠骂了一番。大的阴晴不定,小的嬉皮笑脸,都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远徵弟弟善于读懂宫二先生的心,而角公子善于折磨人心,跪也是错,不跪也是错。”
话说一半,上官浅适时地红了眼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宫尚角原本含笑的嘴角,忽然冷了下去。
“我同哥哥一起长大,都不敢对他妄自揣测。”
上官浅没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满是泪水的晶亮眸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宫尚角。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泪水,往往是女人对付男人最厉害的武器。
“把脸擦干净,女孩最重要的,就是干净。家世干净、面容干净、手脚干净。”
宫尚角这是在警告自己要安分守己吗?上官浅轻轻地接过宫尚角递过来的手帕,声音无比的委屈。
“角公子教训得是。”
一旁的宫远徵没想到哥哥竟会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给了上官浅,心中一阵懊恼。上官浅还在猜测宫尚角的意思,却听见宫尚角高声吩咐下人。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拔了。”
哥哥的命令让宫远徵心情大好,挑衅地看向上官浅。上官浅有些懊悔与不甘,这一步是她走的太急了,太想试探宫尚角心中自己的地位。
怕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只要白色的。”
???
小声说完这句话,宫尚角落荒而逃。本来还在挑衅上官浅的宫远徵一下变了脸,哥哥居然允许上官浅在角宫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不成,哥哥的心里真的有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原本失落的上官浅,此刻,心里却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宫尚角的心中是有自己的。至于刚才,那只有她和宫尚角才知道的小动作,不过是他用来调教自己的小伎俩罢了。
宫尚角是在告诉自己,不管自己做什么,他才是这角宫的主人,她们之间的上位者。宫尚角可以给予自己尊重,却不允许自己背着他动歪心思。
宫尚角是在警告自己,别以为你可以轻易揣度我的喜好,别生了能拿捏他的念头。
可她上官浅,向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她偏要让宫尚角心里满是自己,永远忘不掉自己。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