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入角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上官浅的每一步都将走得如履薄冰,角宫之内更是如此。上官浅想过宫尚角难对付,也想过角宫兄弟二人手足情深。
却没料到,在宫尚角心中,宫远徵竟是远甚于宫门的存在,这还真是不妙啊。不过,越是如此,上官浅越可以借着宫远徵接触宫尚角。
毕竟,要影响宫尚角的情绪很难,可是面对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上官浅还是手到擒来的。宫远徵被宫尚角保护的很好,全然不似宫门其他公子那般心思深沉。
就连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宫子羽,上官浅也隐隐觉得怕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宫子羽的心落在了云为衫那里,上官浅与云为衫虽然同为无锋的刺客,却是没有任何情谊可言的。
上官浅没忘了,点竹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无锋,没有同伴。”师父的谆谆教诲,上官浅可不敢忘记了,时刻牢记于心。
早已探查到了宫远徵和宫尚角在附近,上官浅知道,宫尚角定是发现了自己腰间的玉佩。她不能确定宫尚角是否还记得,四年前上元节自己与他的“偶遇。”
但上官浅知道,宫尚角一定舍不得让她死,越是神秘的女人,越能勾起男人的兴趣。越是强大的男人,越是容易被征服的快感所俘虏。
若是她不保持神秘,怎能让宫尚角心甘情愿地走进自己的彀中呢?
“别动,你是谁?”
听到期盼已久的声音,上官浅压制住微微上翘的嘴角,故做惊慌地转过身来,手中的灯笼也打翻在地。
几番照面下来,上官浅已经大致摸清楚了这位宫三先生的脾气。果真如同自己想的那般,是个秉性如孩童般的人,喜恶尽在脸上。
不断地用话术引导着宫远徵,直至达到自己想要的,上官浅看似韫怒地说出了那句藏在她心中已久的实话。
“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最有资格当执刃的,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听了上官浅的话,宫远徵的眉眼闪动,隐隐含笑,心情似是大好。
“你很了解我吗?”
上官浅早已发现了躲在门后的宫尚角,与宫远徵所说的一切话语,不过都是说给宫尚角听的。
一个对你充满爱意与崇拜的女子,便是宫尚角,也会好奇自己为何会倾心于他吧?若是能引他想起四年前上元节的偶遇,便是再好不过了。
殿中,上官浅端坐在一旁似是胸有成竹。她绝不会看错,宫尚角必定对自己生了兴趣。虽说是为执刃选妻,可宫尚角也已到了成亲的年纪。
以宫尚角在宫门的地位,向长老开口要了自己去角宫,绝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宫尚角开口,整个宫门定然无人敢反对。
意料之中的结果,上官浅顺利地入了角宫,成了宫尚角的未婚妻,成了这角宫未来的女主人。
不过上官浅没想到,会是宫远徵亲自来接自己。若说现在的宫门之中谁最危险,便是这位宫三先生了。
宫尚角、宫子羽也好,都是可以讲道理的主儿,这位宫三先生可是个实打实的疯子。当初,要从新娘中找出无锋暗藏的刺客,其他人可能是做局,这位宫四先生,却是真的想要她们这些新娘命的。
偏偏宫远徵再不讲道理,再胡作非为,也有宫尚角会保着他。抛开角宫两位的感情不谈,宫远徵其实亦是执刃的有力人选。
年纪轻轻便是最顶级制毒高手,又会制暗器,武功也不低。这宫门内所有的毒药都经过宫远徵的手,不仅如此,还能制出可以解百毒的百草萃。
未及弱冠,本领却如此超群。若不是宫远徵心甘情愿地跟着宫尚角,假以时日,怕是会成为这宫门内,唯一能与宫尚角对抗的公子。
若不是宫鸿羽和众长老偏心,这少主的位置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宫唤羽来坐。若不是老执刃和少主都被毒杀,又怎会轮到宫子羽来做执刃?
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偏偏老执刃和少主遇害之时,宫尚角不在宫门。一切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不过真相到底如何,对上官浅来说都不重要。
上官浅的目标是攻略宫尚角,从他那里得到无量流火的下落。其他一切与自己无关,更何况这执刃越弱,宫门也越弱。单看这宫子羽也不像是个拎得清的,如此,对她消灭无锋的计划更有利。
宫远徵是一条潜藏在暗处的毒蛇,他从未把她们这些送来成亲的新娘当做人看。或许对他而言,除了他的哥哥宫尚角,其他人都是随时可以杀掉的。
毕竟蛇是独来独往的冷血动物,最不讲道理,又阴狠。
“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我哥对你突然起意,与你定亲。漂亮的女人会哄人,也会骗人。”
宫远徵的话倒是让上官浅心内一阵窃喜。能引得这位宫三少爷感兴趣,只能说明宫尚角对自己很是满意,否则宫远徵这位小爷也不会如此动怒。
其实上官浅很清楚,宫远徵再乱来也不会真的伤自己。若她只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反倒会让宫尚角失望了。强大如宫尚角,未必会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偏得是有谋划、有头脑的女人,才能吸引宫尚角的注意。
看着宫远徵手中的小虫子,上官浅差点笑出声来。这位宫三小公子还真是天真,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能试探人心的蛊虫?真当她上官浅是傻的。
不过,太聪明的女人总是容易让男人戒备,适时的示弱才能抓住人心的弱点。故意装作害怕又鼓足勇气的模样,上官浅毫不犹豫地接过宫远徵手中的蛊虫。
“我对宫二先生真心实意,绝无二心。”
“说的也是,来日方长。”
宫远徵似笑非笑,上官浅知道,这一局自己赢了。宫尚角定会派人调查有关自己的一切,自然不会漏了今日之事。便是宫远徵发现了自己的暗器袋不见了,在宫尚角面前自己也可以扮委屈,装娇弱。
只是宫尚角会信吗?上官浅浅浅一笑,以宫二先生的性格,未必吧。
宫尚角就是那成了精的千年狐狸,比起自己,他定是信亲弟弟的话,不过这样也已经够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急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