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左手江山，右手她
会政殿里，琛王府的探子说，“上午琛王世子来过元宫附近，不知是来做什么或是有何行动。”
太子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这时福全从青鸾殿回来，“殿下，凌姑娘这两日将御医配的汤药皆按时服了，晚膳也全吃了。”
乞伏瑀听到这些，不知该欣慰还是该悲哀，她现在如此努力想养好身体，是因为她想早日离开这里。
福全又说，“香秀说，下午太子妃派人给凌姑娘来送人参，青鸾殿的宫人没有拦住，被秋蝉姑娘硬闯了进去。”
“秋蝉”乞伏瑀问。
福全回，“是，是太子妃带来的贴身婢女。”
乞伏霖上午来过元宫附近，下午她便派人去青鸾殿打探情况。“呵呵…”乞伏瑀失笑，他开始后悔答应皑皑让她离开元宫。
皑皑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脸色红润许多，又开始和香秀说说笑笑。
七月多雨，有时会一连下两三天，皑皑坐在窗下看雨水落地的样子，院子里地面慢慢有了积水，雨水落下能击起一圈涟漪。一阵风拂来，她猛吸了下鼻子，厚重的泥土味道里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附近种了茉莉吗？”皑皑问一旁的香秀。
香秀说，“丽容殿里种了很多茉莉花。”
“丽容殿是谁在住？”
“是太子妃。”
“太子妃我病时太子妃曾让她的婢女来看望我。”
香秀听到这里，不太高兴，“那个婢女野蛮无礼，狗仗人势。”
皑皑第一次见香秀骂人，笑了，“你讨厌她？”
香秀瞪着眼睛，好像还在生着气，“她对你那般无礼，我肯定讨厌她。”
皑皑回想秋蝉来时候，只知道秋蝉在内殿里喋喋不休，但都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没有听到，“我都不在意，你何必在意。”
香秀不说话，好像不太明白皑皑为什么不在意秋蝉对她的无礼。
皑皑又问，“他，和太子妃好吗？”
香秀知道皑皑想问的是什么，回道，“说不上好不好，只是太子妃对殿下好像不甚上心。”
“她不喜欢他”
“这个，还真不知道。”
香秀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该如何回答皑皑这个问题，最后干脆说不知道。
皑皑感觉心情又舒畅了些，走到寝殿门口，试着探出步子，外面没有宫人来拦她，她踏出宫门，撑起纸伞，雨滴落在纸伞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皑皑认为很好听，撑着伞在院中站了许久。
雨季黄河下游连下三日暴雨，河道溃口，河水涌入周边村庄，躲避不及时的村民被洪水冲跑，大量村民无家可归。当地郡令及时上递奏折，请求朝廷赈灾。
乞伏瑀在会政殿看到这道递交上来的奏折时，洪灾已经过去十日，他急传首辅柳江来了元宫。
柳江得知是自己当时在荣帝面前担保的河道时，立即跪在太子面前，“老臣有罪，这河道是老臣当年担保下的，今日出了事，老臣愿意承担，还请殿下定罪。”
“柳首辅，请起，吾传你来，不是要定你的罪，是想与你商量该如何赈灾。”
柳江颤颤巍巍站起身，他知道今日的太子早已不同往日，身上的帝王之气日渐浓厚，荣帝又放手朝政全权交于太子。而自己老了，失了女儿，不服输是不行了，唯一希望是儿子和孙子远在东关，安心为国效忠，世承将军之位，孙女能荣获太子恩宠，诞下太子长子。
“殿下，您希望老臣如何做”
柳江的话已经很明显，便是告诉太子，他现在甘愿对太子俯首称臣，全听太子安排。
乞伏瑀对此颇为惊讶，也在意料之中，他知道柳江一直认为柳贵妃的死，是他一手设计，以为他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人，亦不敢再与他作对。
“吾想还请柳首辅继续主持赈灾之事。”
柳江急忙推辞，“老臣年纪大了，这亲力亲为的差事老臣已无力操持，不如殿下交给陈御史这样的后生之辈去办。”
乞伏瑀原也没想真让柳江亲去操持，他只是想趁机试一试柳江现在的心思。
“也是，柳首辅年纪大了，的确不便长途跋涉，吾听您的，明日便下旨命陈御史前去操办。”
乞伏瑀十分满意地请离了柳江。柳江这一趟也心如明镜，安心离开元宫。
翌日朝堂上，太子上奏推荐陈文浩前往黄河下游主持赈灾，荣帝立即批准，再无他事便急着散朝赶往后宫。
陈文浩的父母已经带着媒人向肖翘慧的祖母求亲，也已经通过她父亲母亲同意，成婚之日选定在九月初二，还有不足两月。他希望自己赶快将赈灾之事办完，早日回京筹备婚礼。
清晨肖翘慧在北城门送走陈文浩，不高兴地回了肖府，她忽然很想凌皑皑，若是像从前，陈文浩不在，她便可以去烦皑皑，可现在凌府已经荡然无存。
她和阿簪快要走回肖府，突然半路遇见世子乞伏霖。
“肖姑娘，别来无恙。”
“见过世子”
“今日难得晴天，怎的不出去玩，竟早早回府”
“无处可玩，不如回家陪陪祖母。”
“你不想去找凌姑娘玩”
“嗯？”肖翘慧很是震惊，“你知道她在哪？”
“当然。”
“在哪？”
“在元宫。”
肖翘慧听后便往元宫走，乞伏霖又拦住她，“千万不能让太子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但，可以让凌姑娘知道，并帮我带句话给她，告诉她絮儿很好。”
肖翘慧很感激地对他道谢，“大恩不言谢，他日有需要的地方勿要多礼。”
说罢，肖翘慧让阿簪先回肖府，她赶着去了元宫。
元宫守门护卫看见从前闹事的姑娘来了，说什么也不让进，也不愿意进去通传。
肖翘慧眼睛一转，威胁道，“你若不去通传，我便又撒泼了。”
护卫一听，害怕了，转身进去通传，片刻，护卫回来什么也没说，站在原处不再拦着大摇大摆进去的肖翘慧。
她径直进了会政殿，对太子恭敬行礼，“叩见太子殿下。”
乞伏瑀看着奏折，头不抬地问她，“何事？”
“皑皑是否在您这”肖翘慧直言。
乞伏瑀了解她，也不生气，而是问她，“是谁告诉你的”
肖翘慧摆手，“我答应了他不能说，所以殿下还是别问了。”
乞伏瑀皱眉笑了，他知道肖姑娘是个直爽性子，不想直爽成这般，“她在，你可以见她，不过她在元宫之事，万不能外传。”
肖翘慧听皑皑果真在这儿，开心的眉飞色舞，连连点头答应。
乞伏瑀想着肖翘慧定能让皑皑开心起来，随即命宫人带着肖姑娘去了青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