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醋乱情迷封朱唇
乞伏瑀只觉身前重力袭来,一团柔软紧紧抱住了他,他惊诧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紧紧环住怀里的人,许久,不舍放开。
静静地,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发丝,闻着她发丝间散出来的阵阵清香。
絮儿和福全躲出了正堂,站在门外冻的瑟瑟发抖。皑皑感觉脖子发酸,松开了手,乞伏瑀却牢牢抱着不放。
“我…脖子有些发酸。”皑皑在他怀里说道。
乞伏瑀松手,俯身瞧她的脖子,她的皮肤凝脂如玉,同那夜月色竹影摇曳下的倩影。
皑皑见乞伏瑀看着她的脖颈发呆,一时羞涩难堪,急忙用手捂住,厉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乞伏瑀恍然回神,站直身子解释,“没…没什么。脖子还酸吗?”
“不了。”皑皑摇头。“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乞伏瑀看着门外,只觉日头落得太快,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回了元宫,福延迎在宫外,艾青传了晚膳。他只道,月夜竹影欲坠,难掩倩影风姿。
太子和福全走后,絮儿终于和小姐回了屋子,蹲在地炉旁烤了很久,她盯着地炉里通红的木炭问,“小姐,你嫁去元宫,会带上我吗?”
皑皑问絮儿,“你想跟着我去吗?”
絮儿连连点头,“我想跟着小姐。”
“那我去跟祖母说,带着你一同嫁。”
皑皑面色不变,心里却很高兴,从来都是她寻找依靠,现在是絮儿想依靠她,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皑皑还是第一次体会。
丽姑姑的教习结束了,皑皑只等出嫁。凌太夫人为她准备嫁妆,珠宝金银,地契家具,绫罗绸缎…罗列三页长纸,皑皑笑称,“祖母,您是怕孙女嫁去了元宫,会受气吗?”
凌太夫人道,“你的嫁妆丰厚,太子殿下亦会尊重你,以后他的其他妃嫔也知你有娘家护着,你也会在元宫过的顺些。”
皑皑失了笑意,红了眼眶,“祖母安心,您说的这些是寻常百姓家的担忧,孙女要嫁去的是元宫,要嫁的人是太子。”
凌太夫人道,“虽说帝王家不在乎这些金银,但是帝王家的后宫太过复杂,受宠会遭人嫉妒使坏,不受宠更会被人轻视,践踏。何况,以后你在元宫若是有什么事,使银子也方便些。”
皑皑明白祖母是为她好,但她相信乞伏瑀,相信他不会有后宫。
“太子殿下待我很好,若是以后他有了其他嫔妃,到那时,我也不在意自己在后宫过的好不好。所以,祖母无需替我担忧。”
凌太夫人急道,“你若在意太子殿下不能一心一意待你,祖母豁出老脸也去替你求陛下解了这门婚事。”
皑皑忙说,“不,祖母,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我愿意赌一次,他能待我一心一意。”
凌太夫人深叹了口气,出了皑皑闺房。
小年这一日,太子命人给凌府送来年货,宫人们抬着年货摆满凌府大院,凌太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皑皑亦欣慰乞伏瑀如此有心。
除夕很快到了,凌将军在收到荣帝婚书时,便立即回信请旨希望在女儿嫁去元宫前,回京同母亲,女儿共度一个团圆年。荣帝收到他的请旨后,也立即回了准奏。
这个除夕,凌将军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凌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一团,凌太夫人,凌将军,凌皑皑,阖家围在桌旁,吃着暖锅,饮着清酒,诉说团圆。
皑皑不胜酒力,三杯清酒便醉的面红头晕。圣京城中,万家灯火,吃过年夜饭的人们身着盛装,聚集在街上燃放鞭炮烟火,皑皑在院中看见空中绽放的烟花,得了祖母和父亲的准许,和絮儿开心地去了街上。
皑皑和絮儿走进街上舞龙舞狮的人群,借着酒劲跟着举手欢呼,她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
“小丫头。”乞伏霖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皑皑身后。她听到‘小丫头’这三个字,就知道是乞伏霖来了。
“世子,新年好。”皑皑开心地叫喊着。一个戴着面具,拿着火把跳舞的人从她面前闪过。
乞伏霖看见火光下皑皑绯红的脸,和她兴奋的样子,问道,“你喝酒了?”
皑皑仰头看乞伏霖,笑着将食指伸到他眼前,说道,“一点。”
这时絮儿解释说,“今日凌将军回来了,年夜饭小姐与将军多饮了几杯,喝的有些醉了。”
乞伏霖随即朗声大笑,“醉酒还来街上玩,该早回去。”
皑皑亦爽朗大笑,“我不该早回去,我该看看年兽是个什么模样。”
乞伏霖亦兴奋问道,“你想看吗?”
皑皑喊道,“想…”
周围锣鼓喧天,一个头顶狮头的人舞过来,乞伏霖上前抢过狮头,套在自己头上,围着皑皑上蹿下跳,皑皑被他逗的拍手大笑。
被抢了狮头的人,懵在原地,德子拿出一锭银子给他,“你这个狮头我们主子买了。”
那人得了银子,便弃了狮头走了。
乞伏瑀正在宫中宴清殿内参加除夕家宴,他见琛王与琛王妃旁没有乞伏霖,问道,“王叔,霖弟弟今日怎么没来?”
琛王道,“霖儿不似太子稳重,他只急着去街上跟舞龙舞狮的凑热闹去了。我们不管他。陛下,臣弟敬您一杯。”说着,琛王站起来,拿起酒杯,举向荣帝。
良久,除夕家宴结束,乞伏瑀与福全出了宣华门,看见不远处闹市上灯火通明,锣鼓震天,时不时还有几道烟花直冲天际,绽放开来。于是他也想去看看,他还从未见过民间的闹除夕。
此时皑皑和乞伏霖已经笑作一团,乞伏霖摘下狮头,早已热的满头大汗。皑皑从袖兜里掏出丝帕递给他,“擦擦汗,小心着凉。”
乞伏霖接过丝帕,闻见一阵清香。他怔住,不舍得用这条带着皑皑体香的丝帕擦汗,随后他将丝帕还给皑皑,回头对德子问,“有丝帕没?”
德子为难地说,“那女人家的玩意儿,我哪有啊……”
皑皑见乞伏霖迟迟不擦干他额头上的汗,天又寒冷,怕他真着了凉。于是拿起丝帕便替他擦干了汗。
就在这时,乞伏瑀和福全走了过来。乞伏瑀怒气冲冲,攥住皑皑的手腕便将她拉走,皑皑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进一处无人的胡同。
四周有隐隐约约的锣鼓声,也有朦朦胧胧的火光传来,皑皑害怕地盯着乞伏瑀。
黑夜里,乞伏瑀的表情看不真切,只听到他低沉有力的声音,“你方才在做什么?”
皑皑看着乞伏瑀可怕的眼神,酒醒了大半,“我没做什么?”
“你方才是在替他拭汗吗?”乞伏瑀抑制着随时会迸发出的怒火,更低沉地问。
皑皑心虚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我…”
“呜…”皑皑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乞伏瑀堵的严严实实。
乞伏瑀探到皑皑口中淡淡的酒香,松开她问,“你喝酒了?”
皑皑大口喘着粗气,“我是与父亲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