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两败俱伤道凄凉
爱?皑皑懵懂未知。肖翘慧爱陈文浩,爱的热烈,义无反顾,不畏阻拦。
皑皑开始学习宫史,兰姑姑拿着厚厚一本宫史从第一页开始讲起,皑皑坐在兰姑姑对面认真地听。
“太祖皇帝励精图治,任贤革新,开创西溱盛世,宫迎丽日,殿绕卿云,布仁风而行德雨,聚万国衣冠,九州才俊,定京华为圣京……历经五十四载,两任帝王……”
兰姑姑滔滔不绝,讲了许久,皑皑开始犯困,半眯起眼睛,头愈垂愈低,最后,咚的一声,额头撞在了桌子上。
“啊……兰姑姑讲到哪里了?”皑皑迷迷糊糊醒转过来问。
兰姑姑收起宫史,严肃地说,“姑娘今日乏了,我们明日再学。”
皑皑不好意思地对兰姑姑行礼,“多谢姑姑。”
下午丽姑姑来了,开始教授皑皑宫廷礼仪,丽姑姑盯着皑皑挺胸抬首,踏着正步,皑皑学的认真,小心翼翼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荣帝赐婚后,乞伏瑀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出凌府,下午偷闲他便来了,凌太夫人正在正堂喝茶,见太子来,缓缓起身行礼,“臣妇拜见太子殿下。”
乞伏瑀恭敬回礼,“太夫人免礼。”
凌太夫人望了太子一瞬,然后温和说道,“殿下,臣妇有几句话想对殿下说。还望殿下勿要怪罪。”
乞伏瑀道,“太夫人请说。”
“我们皑皑年小,又从小无依无靠,独自摸索着长大,除去长的不算丑外,其他别无长处。而殿下自小养尊处优,知博识广,又是国之储君,您现在心仪皑皑,是皑皑和鄙府的荣幸,但人生路长,以后还有才貌兼具的佳人,再入殿下的眼,届时,臣妇只盼殿下宠爱新欢时,勿要冷落了皑皑,她好不容易有了亲人和家,臣妇和将军皆希望她的余生有人可靠,不再孤苦无依。所以,殿下,您能答应臣妇吗?”
凌太夫人布满皱纹的眼周,泪痕斑斑。满是期许的眼神深深巴望着乞伏瑀。
乞伏瑀怔了许久,他想起皑皑说的不愿意,原是因为害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依靠。
“太夫人,您多虑了,吾既将皑皑迎入元宫,元宫便是她的家,吾便是她的依靠,太夫人和将军依然是她的家人,一切都不会变,吾更不会宠爱她人。”
凌太夫人热泪颔首,“臣妇感激殿下,皑皑正在后院跟着教习姑姑学习规矩,殿下过去看看吧。”
乞伏瑀匆匆去了后院,来到皑皑屋前,教习姑姑正严厉教训皑皑,“姑娘,您该认真些,以后入了元宫,您就要侍奉太子左右,您的行为举止不仅关乎太子的颜面,更关乎皇家颜面。”
皑皑诺诺点头应是,然后又开始目视前方稳稳地踏着正步。
乞伏瑀站在屋外隔着窗棂纸向里瞧了很久,时而蹙眉,时而偷笑。
终于,教习姑姑说,“今日先学到这,姑娘歇歇,明日下午我们再继续学。”
教习姑姑走了,皑皑伸了个懒腰,扑通倒在暖榻上,这时絮儿才说,“小姐,太子殿下来了,在外面。”
皑皑猛然坐起,赶紧整理头发和衣裙,推门走了出去。
乞伏瑀鼻尖冻的通红,两只手收进大氅里,微笑地看着皑皑。
皑皑有些心疼,转身进屋拿来手炉塞进他怀里,触到他冰凉的大氅,惊问道,“你在这儿站多久了?”
“忘了…”乞伏瑀痴痴地笑。
“快回去吧,勿要伤风。”
“我想再看看你…”乞伏瑀盯着皑皑的眼睛。
皑皑见他不肯走,怕他再待在外面真会伤了风寒,压低声音问,“你要去进去坐会儿吗?”
乞伏瑀以为自己听错了,俯身问她,“什么?”
皑皑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你要不要进去暖暖身子?”
乞伏瑀惊喜地望了望她身后的闺房,眼光流动,踌躇不决。
皑皑见他周身冰冷,还犹犹豫豫,抓起他的大氅就往屋里进,乞伏瑀被拽着跟了进去。
幽香暗拂迷神醒,烟罗纱幔意境仙,绮窗棂纸映夕色,和煦萦身寂无声。
乞伏瑀站在外间看暖阁里的光景,有些失神,皑皑在旁喊了两声,他方悠悠醒转过来,“何事?”
“坐呀。”皑皑指着暖榻让他坐下。
他解下大氅递给絮儿,絮儿将大氅挂在门口的衣桁上,倒上两杯热茶端上榻桌,又拿起铁钳夹起两块木炭放进地炉。
乞伏瑀坐上暖榻,问,“宫里的规矩,你该都记得。”
皑皑坐在他对面,“嗯,都还记得。”
“那,你若是不想学,明日我便通知内务司无需遣人过来。”
“让她们来吧,我只记得当奴才的规矩,却不知道该如何当好一个太子妃。”
“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必怕。”
絮儿站在一旁掩嘴偷笑,皑皑瞪了她一眼,她说道,“小姐,屋里的炭快没了,我出去再拿些。”
皑皑说,“快去快回。”
絮儿穿上斗篷,拿起炭篓出了门。
乞伏瑀突然说,“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
皑皑垂眼,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热茶。
“想通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想通什么了?”乞伏瑀追问。
皑皑垂着眼,悠悠说道,“听天由命。”
乞伏瑀不明白,皑皑接着说,“自小我便像一叶孤舟,漂泊在无边的大海里,随波逐流,风把我吹往何处,我便漂往何处,那时,我不敢与天争辩,因为我只想活命。后来,我出宫了,有了家有了疼爱我的祖母和远在边疆的父亲。我以为我终于找到自己了,终于可以认认真真地活。那日我说出了人生中第一个不愿意,我以为只要我不愿意,就可以了,可最后一道圣旨,让我彻底明白,不似孤舟又怎么样,万般皆是命。”
乞伏瑀听皑皑说完,怔怔站起身,“你就这般不愿意嫁给我吗?”
皑皑一直没有抬眼,“我会嫁给你。”
乞伏瑀深深望了皑皑一眼,尽显悲伤。转身拿起大氅,推门而出。
外面冷风不断的灌进来,坐在暖榻上的皑皑似乎被冷风吹醒,赶着出去追乞伏瑀,结果院落里空无一人,他早走远了。
皑皑失魂落魄地回了屋,坐在暖榻上任由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絮儿提着一篓木炭跑进来,赶紧关上门,“小姐,你怎么也不关门,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皑皑不答话,怔怔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