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同约红山赏秋色
九月十三，皇太后大寿，荣帝在宣华门前宴请文武百官。命妇们携带着家眷乘着车马进了后宫。
后宫畅心园里，早搭好了戏台和摆满的桌椅。命妇和家眷们由宫人牵引着一一落座，皑皑和肖翘慧互递了眼色，肖翘慧拉着肖太夫人，窜到皑皑和凌夫人的身旁坐下。柳贵妃搀扶着皇太后悠悠走进园子，命妇和家眷们起身拜寿，皇太后喜不自胜，笑弯眉眼，摆手说道，“快坐快坐，一同观戏。”
凌太夫人和皑皑坐在柳贵妃左后方，第一出戏是《八仙祝寿》，八仙踏着碎步，似飘似行缓缓上台开腔献唱。柳贵妃起身向太后敬酒，祝太后万寿无疆。身后命妇家眷们起身同饮，柳贵妃借此转过脸深深望向皑皑。
皑皑仰首饮酒，没有迎上柳贵妃的目光。倒是凌太夫人看在了眼里，不由一惊，她见柳贵妃的目光里尽是爱意，是一个母亲看爱子的眼神。
戏台上八仙唱毕，献上一幅大大的寿字，然后依次退了台。皇太后满意地拍手叫好，举杯与众同饮。第二出戏《天官赐福》开唱，皑皑饮了两杯酒，眼下泛起红晕，凌太夫人担心地问，“还好吗？”
皑皑颔首，凌太夫人又悄声说，“酒量浅，少饮些无妨。”
皑皑笑道，“是，祖母。”
一曲天官赐福结束，戏子们下台更妆换衣，皇太后又举起酒杯，示意同饮。柳贵妃在旁劝道，“母后少饮，虽是清酒也妨有伤凤体。”
太后兴致极佳，连说无妨，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皑皑端起酒杯随饮，肖翘慧见她脸颊绯红，担心说道，“酒量浅，莫要逞强微抿即可。”
皑皑含笑点头。
台上连唱六出戏，皇太后微醉，柳贵妃唤来香兰姑姑和宫女搀扶着太后离席回了祥慈宫。命妇们和家眷恭送走了太后，纷纷告退也都出了畅心园。
凌太夫人和肖太夫人走在前面，皑皑和肖翘慧跟在身后，她们一行四人从宣华门旁的閤门出来，宣华门前的宴席已散，百官尽去，宫人们正忙着撤下桌椅和帐布。
远处柳太夫人和柳沁怡正与太子说话，陈文浩站在离太子不远处。肖翘慧眼中只看的见陈文浩，赶忙小跑上前拦住肖太夫人，“祖母，您先上马车稍等片刻，我与朋友说句话，去去就来。”说罢转身向陈文浩蹜蹜走去。
肖太夫人无奈看着凌太夫人，轻叹道，“让你见笑了，女大不中留啊。”
凌太夫人看着肖翘慧奔去的方向，笑道，“能与太子殿下并肩的，错不了，翘慧是个有眼光有福气的。”
肖太夫人看眼远处的陈文浩，笑着上了马车。
皑皑偷偷瞥向乞伏瑀，好奇他面色冷俊地在说些什么。凌府的马车过来了，皑皑搀扶着凌太夫人正准备登上马车，肖翘慧跑了过来，“凌皑皑，稍等。”
皑皑回头看着肖翘慧，她先是跑到自家马车前与肖太夫人说了些话，又走到凌太夫人面前行礼道，“太夫人，明日可否让皑皑出门与我一同游玩一日。”
凌太夫人道，“可是可以，不过我想知道你们要去何处游玩。”
肖翘慧灵机说道，“多谢太夫人，我们去登城外的红枫山，酉时前定将皑皑送回凌府。”
凌太夫人听肖翘慧都谢过了，只好点头答应，“多带些随从一同去，免生意外。”
肖翘慧道，“我会多带随从，皑皑只带着絮儿便可。”
凌太夫人无话可说，笑着点头，随后上了马车。
肖翘慧开心对皑皑抛了个眼神，皑皑笑道，“明日见。”
远处柳太夫人和乞伏瑀说完话，也告了辞，和柳沁怡登上马车走远。
乞伏瑀蹙着眉头，问道陈文浩，“可约好了？”
陈文浩说，“约好了，明日巳时北城门会合。”
翌日，皑皑披着青绿斗篷，翘慧披着深紫斗篷，乘着马车来到北城门前，看见等在城墙下的陈文浩，翘慧跳下马车走去过去说，“乘我的马车去吧。”
陈文浩指着身后的一辆马车说，“叫你的马车回去吧，我们乘那一辆。”
翘慧看陈文浩身后的马车比自己的马车宽敞，随即叫下皑皑和絮儿，然后吩咐车夫赶着马车回了肖府。
皑皑先登上马车，掀开帷帘看车厢里面确实宽敞许多，甚至车厢中间还摆有一张窄木桌，只是车厢正里竟还坐着一个人。皑皑硬着头皮坐进去才发现，里面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乞伏瑀。
翘慧进了车厢坐在皑皑身旁，陈文浩坐在翘慧对面，絮儿和阿簪跟着车夫坐在车厢外。
皑皑感觉车厢里的气氛尴尬至极，乞伏瑀沉稳着脸，一言不发。翘慧不认识乞伏瑀却看出来他是个有来头的人，于是悄悄指着乞伏瑀问道陈文浩，“他是谁啊。”
陈文浩悄声回，“太子殿下。”
肖翘慧惊的弹跳起身准备行礼，结果忘了自己是坐在马车里，头猛的一下撞到了车顶，只听‘咚’的一声，随后翘慧呲牙咧嘴叫道，“哎呦。”
陈文浩急忙弓着腰，伸手去揉翘慧的头，“磕疼了吧。”
翘慧也伸手想捂自己的头顶，结果捂住了陈文浩的手，顿时，俩人满脸通红的都撒开了手，陈文浩坐回去，看向窗外，翘慧坐回去，似乎忘了疼，看着车顶。
皑皑没忍住噗嗤一笑，乞伏瑀亦笑满面。
“拜见殿下，马车内不便行礼，请太子殿下恕罪。”翘慧听见皑皑的笑声，反应过来，微微起身行礼拜道。
乞伏瑀笑道，“一同出来秋游，不必多礼。”
翘慧又坐回去，瞄了眼皑皑，悄声问，“你为何不向太子行礼？
刚刚皑皑一直尴尬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也忘了对乞伏瑀行礼，听翘慧问方才想起自己失礼了，也赶忙微微起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乞伏瑀笑着回，“不必多礼。”
这时陈文浩对皑皑说道，“在下陈文浩，不知姑娘姓名？”
皑皑回道，“唤我皑皑便可。”
乞伏瑀在旁轻咳一声，说道，“还是叫她凌姑娘吧。”
陈文浩道，“凌姑娘。”
皑皑颔首。翘慧听来听去，发现太子和皑皑早就认识，心中痒痒的想问个究竟，直到马车停在红枫山脚下，他们连同车夫一行七人开始登山，翘慧才找了个身旁无人的空儿问皑皑，“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太子殿下。”
皑皑毫不避讳直说，“我曾是太子宫里的奴才。”
“啊…”翘慧又吃了一惊，正准备继续细问，就见陈文浩停了下来，回首看着翘慧说，“我们一同走吧。”
翘慧见陈文浩想与她一同登山，丢下皑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