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认清自己的本分
海棠很是得意的扭着身子走过冬雨，脸上带着笑容，推开了书房的门。“啊——”一声尖叫，打破了赵府的宁静。赵二爷看了一眼冲进书房的冬雨，淡淡地吩咐道：“把人给我扔出去。”
冬雨低头只见海棠倒在地上，食盒里的吃食全倒在地上了，她胸前的衣衫有些凌乱，一双原本含羞带怯的双眸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正缩成一团粟粟发抖。冬雨上前，一把将海棠拖了起来，抓着她就往外走。海棠却依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还盯着二爷看，她眼角流下泪水，不满的喊道：“二爷，是姨娘让奴婢来侍候您的，不是奴婢自作主张！”
赵二爷却没有看她一眼。冬雨加快了脚步，压低声音冷声道：“想活命就闭嘴。”
海棠察觉到冬雨压抑的怒气，见二爷依旧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她闭了闭眼，道：“我自己会走。”
走出书房所在的院子，海棠却一个人傻愣愣地跌坐在地上，好一会，冬雨见她没动静。冬雨看了看天色，夜晚的温度还是有些凉意，而且好像要变天了，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转身离开了。没一会儿，下起了小雨。盛芙所在的院子，小丫鬟福儿和瓶儿时不时的往外看去。瓶儿挨近了福儿，低声道，“福儿，天这么冷，海棠姐姐还不回来，咱们要不要出去迎迎她啊？”
福儿看了瓶儿一眼，瓶儿不太敢与她对视，眼睛微微垂下。福儿不知道瓶儿想的是什么，她只是悄悄的回头，望向屋中的姨娘，小声道：“要不还是问问姨娘吧？”
福儿和瓶儿都是小丫鬟，平时都是分海棠吩咐做事的。瓶儿微微摇头，“姨娘应该休息了吧，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雨越来越大了，咱们关了门赶紧回屋吧，海棠姐姐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福儿小声说道。可瓶儿显然没有听福儿的话，一溜烟跑了出去。“福儿，我找到海棠姐姐就回来，不会耽搁的。”
瓶儿怕福儿担心，更怕福儿去姨娘跟前告状，边跑边说道。“海棠姐姐，海棠姐姐，你没事吧？赶紧起来吧，淋雨生病了可怎么好？”
瓶儿拉着海棠的胳膊，想将她拉起来。做下人的可生不起病，尤其是淋雨得了风寒，一个不注意，人可能就没了。漆黑的夜里，天空飘着小雨，海棠从走出书房后，就一直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地上，她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二爷为何要这么对她？海棠的眸子慢慢聚焦，认出了瓶儿后，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道，“你怎么来了？”
瓶儿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自己是担心她，可海棠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明显就是不领情，“海棠姐姐，咱们赶快回去吧。”
海棠站了起来，推了她一把，恨恨地道：“是不是她让你来看我笑话的！”
然后转身就往回跑了。她一边跑一边流泪，要不是她，自己怎么是现在这般情景，早就该跟她一样，成为这里的主子，海棠越想越委屈，眼泪扑漱漱地往下掉。瓶儿被推的踉跄地倒退了几步，站稳后，低声抱怨了几句，“海棠姐姐何必与我一个小丫头置气，再说，我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我怎么就是来看笑话的了？”
瓶儿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想在海棠面前卖个好，讨个人情，希望以后海棠能多提拔她，毕竟没人想一直当小丫鬟。她才不是福儿那个傻的呢，整日子只想着吃。回到院子，瓶儿一脸讪讪的。福儿什么也没有问，只小声道“姨娘睡着了，咱们把门关上吧。”
其实福儿不是傻，她心里都明白着呢，但是她一直都记得当时近赵府的时候，奶奶告诉她的话。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的本分。她是安园的丫鬟，伺候的是姨娘，除了忠心，还要认清谁是自己的主子，她要做的就是随时维护自己的主子。海棠姐姐是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她不见了，姨娘肯定早就知道了，但姨娘没有任何的吩咐，在福儿看来，瓶儿就不应该出去找海棠姐姐。瓶儿要是认不清这点的话，以后恐怕要吃大亏。刚才她看瓶儿的神情，怕是在海棠姐姐那里也没有讨到好处，瓶儿这回算是把自己绕了进去，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姨娘厌弃？“赶紧睡吧，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瓶儿嘟嚷了句，拉着福儿就往耳房里走去。福儿拢了拢衣服，缩在耳房的榻上。瓶儿却有些睡不着，轻声道：“福儿，你睡了吗？”
福儿轻轻嗯了一声。“你知道我刚才在哪里找到的海棠姐姐吗？”
瓶儿刚才只顾着生气，都没有仔细想清楚，这会躺下了，她倒是琢磨出一些不对来了。“哪里？”
福儿附和道。“二爷书房外面。”
瓶儿凑在福儿的耳边小声道。福儿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道：“别胡说，再说天那么黑，你怎么看的清楚？”
瓶儿扯了扯唇角，“咱们这院子一共就这么大，闭着眼睛我都能知道哪是哪，我不会看错的。”
福儿闭上了眼睛，她有些后悔了，刚才就应该装睡，不理会瓶儿的。她并不想知道太多不属于她应该知道的秘密。但显然，瓶儿不是这么想的，她依旧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道：“说起来，海棠姐姐确实是咱们府中长得还算出挑的，之前还听厨房里的几个婆子说老夫人早晚要让海棠姐姐去伺候二爷呢。”
一想到刚才所见的情景，瓶儿已是捂了嘴偷偷笑了起来。福儿本是对这些不大上心，只是听到瓶儿的笑声，竟也勾起了丝好奇，忍不住问道：“笑什么？”
瓶儿趴在福儿的耳边，轻声道：“定是二爷将人撵了出来。”
福儿似懂非懂，“为什么？”
“傻瓜。”
瓶儿撇嘴道，“定是二爷心中只有咱们姨娘呗。”
福儿闻言咧嘴笑了，点头道：“姨娘长得好看，我心中也只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