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后果自负
就在两人在书房外互相嘲讽的时候，书房中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冬雨慌忙的想要进去查看，但他却拦住了要往书房闯的海棠。“你拉着我做什么，你没听见里面的声响吗？”
海棠挣扎着喊道。冬雨压低声音道：“二爷没有叫人，你要是想进去我不拦着，但后果自负。”
说完，冬雨变松手了。海棠愣了一下后，立马回过神来，她这才意识到，如果刚才她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别说侍候二爷了，怕是赵府她都留不下了。想想很是后怕的咽了咽口水。而书房中，盛芙一进门，就看见二爷正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画些什么，轻声开口道：“二爷，用饭了。”
赵二爷拿着笔的手未停下，只淡声道：“放在那吧。”
盛芙将食盒放在一旁，现将小桌子放在榻上，然后再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放好，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声催促道：“一会儿饭菜就凉了，二爷还是趁热吃吧。”
这几日，二爷一直在书房作画，饭菜都是她派人送过来的，只是听下人说，二爷并未按时用饭，所以今日她才亲自过来。赵二爷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墨。盛芙走到他的身旁，想要搀扶他走过来。却被二爷拒绝了。盛芙只好转身，将帕子浸湿，她的动作很慢，耳朵竖起来，小心的听着身后的声音，她知道，二爷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就在盛芙以为二爷已经到了榻上的时候，只听“噼里啪啦”的响声从身后传来。盛芙连忙转身，只见二爷摔倒在地上，榻上的小桌子也已经倒了，上面的饭菜撒了一地，有些竟然还撒在了二爷的身上。她连忙上前去扶，可二爷却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将盛芙的手甩开，冷声道：“我自己可以。”
盛芙只好站在一旁，不再出声。这个时候，她只能当做自己不存在，只要她开口说话，二爷便会更加的难堪。赵二爷抿着唇，双手用力的支撑在榻上，等到他坐在榻上，看着一地的狼藉，双眸中闪过一抹自嘲。“你回去吧，叫冬雨进来收拾就好。”
赵二爷声音淡淡的，他的头侧上另一边，明显是不想看见盛芙。盛芙张了张嘴，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轻声道：“是。”
等到盛芙离开后，冬雨进来先是将洒落在地上的饭菜都收拾妥当，然后低声道：“二爷，要不要让厨房再准备一份饭菜送过来？”
赵二爷摇头，“不用，你去把我的外裳拿来。”
冬雨这才发现二爷的衣衫也已经染上了油污。赵二爷的衣物大多都在书房里，他因为行动不方便，很少回后院。而且盛芙也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的衣物也不能放在一个妾室的房中。盛芙回去的路上，只吩咐了海棠一句，“去小厨房，再准备一份饭菜给二爷送过去。”
海棠应了一声是，但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头看向盛芙，小声道：“姨娘之前答应奴婢的事情，还算数吗？”
盛芙笑了笑，挑眉道：“自然，可是，海棠，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这么做吗？”
海棠轻笑，“我与你所选的道路有何不同，你能行，我自然也可以，再说，这件事情，可是你当着老夫人的面应承下来的。”
盛清欢只淡淡的看着她，最后朝着海棠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那今晚就不用你值夜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海棠眼底的喜悦是藏不住的，微微朝着海棠拂了拂身子。盛芙和海棠背对而驰，一个脚步轻缓，一个脚步焦急。盛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也没有回头再看海棠一眼，海棠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她根本就从未想过要阻止海棠，她不过是一个妾室，有什么权利。而且要不是赵家当时处于那种情况，她最多也就是个通房丫头。但她知道，海棠不会成功，因为二爷不肯与女子近身，就连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妾室，二爷都不曾多看一眼。论容貌，盛芙很是自信，海棠不如她，这府中上上下下，也没有一个人的容貌胜过她。但回到院子的这条路，盛芙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清冷，她突然间生出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她难道只有一条给人当妾的路可以选择吗，不是的，她可以慢慢攒钱，到时候求个恩典，放她出府。但她没有选择，因为她知道，那条路并不会比如今好多少，甚至比现在更差。回家，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再次被卖的命运？盛芙不敢赌。所以她宁愿就这样一直留在赵府，哪怕只是一个姨娘的身份，哪怕二爷对她不屑一顾，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要将如意坊经营好，让老夫人看到她存在的价值就好了。盛芙的脚步变得有些急迫，她要回房中看账。冬雨站在书房的门口，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中升起的月亮，弯弯的，又看了一眼盛芙所在的院子，轻声叹气。二爷明明对姨娘是不同的，可他却每次都要将人赶走。远远的，冬雨看到一个身影走过来，他脸上带笑，就知道姨娘才不会就这么放任二爷不管。可直到那抹身影越来越近，冬雨看清那人的容貌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你怎么来了？”
冬雨上前挡住海棠的道路沉声问道。海棠轻哼一声，“我为何不能来，姨娘让我给二爷送饭菜。”
说着，她将手中的食盒拎了两下。“给我吧。”
冬雨伸手去拿，却被海棠躲过了。“姨娘要我亲手送到二爷的面前，而且还要看着二爷吃了她才放心。”
海棠越过冬雨，直接往书房走去。冬雨连忙又上前去拦，压低声音道：“海棠，我劝你不要进去。”
海棠却并不觉得冬雨是出于好意，她扬起下巴看向冬雨，“咱们都是做下人的，何必互相为难？”
冬雨见海棠那副势在必得模样，手慢慢的放下，站在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