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煜葂表示她又能了,吃瓜吃瓜。
明显哥哥在自取其辱,一点儿都不矜持,魏樱那么骄傲而且又在乎爹爹的人,怎么可能没结婚就叫爹爹呢。
果然,魏樱扭捏了起来,憋硍了半天,支支吾吾的,没说话。
煜父则笑了笑,打圆场道:“恣风,你说这话也不嫌害臊?身为男子,还没过门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给人家了?”
被爹爹这么一提醒,煜恣风才猛然意识到他光顾着拐骗魏樱,却忘记装一装矜持的模样了。
于是他也脸红起来,将手手放在膝盖上乖乖放好,故作乖巧地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而魏樱则最后轻轻扯了扯嘴角,小声唤了一句:“爹爹。”
虽然声音细若蚊蝇,但是在场三人都听到了。
煜葂感叹煜恣风拐骗妻主的手段高明,煜父则高兴地说着“好孩子”,而煜恣风本人则是最开心的。
他就知道!魏樱绝对心里是有他的,要不然怎么肯承认他的家人?
魏樱一定是在暗示他,他一定会更努力地勾引她的!
没等她想完,魏樱则轻轻凑近了他的耳朵,呼出了一点儿暖气儿,道:“记得加钱。”
“什……什么?”
“演的如此逼真,你得给我涨工钱。”
煜恣风:“……”爹的,他就知道。
而魏樱则咬了咬嘴唇,最终没有再开口。
矛盾奇怪的心,令她自己都无限鄙夷,不过很快,这种惆怅就如风散落了。
晚间,屋外瑟瑟秋风,屋内暖灯笼罩,煜恣风起身端来了饭菜,魏樱也从被子中爬了出来,四人围坐一桌。
一大盆里的食物照常还是野菜,只是煜父和魏樱面前,都多出了三个放着肉菜的小碟。那三个小碟里都放着腊肉和片成片的鱼肉。
煜葂两眼放光,没想到魏樱一来,天天似过年,立马伸筷子去夹面前的小碟,却被煜恣风狠狠一瞪,她吓得缩了回去。
煜葂内心:靠靠靠,敢情第三个小碟是为了让嫂子无法察觉,起装饰性作用的是吧?懂了,明天我就离家出走。
魏樱内心:真香。好神奇,我一定是和这家有缘分,要不然为什么每次煜恣风都做了我梦里梦见、喜欢吃的。
煜恣风内心:怎么这家伙每次睡梦里净挑贵的吃,都快给我吃穷了。
但很快,魏樱就发现了煜恣风和煜葂二人没怎么吃,于是委婉地问道:“你们是不是仍以待客之礼待我啊?那样我将不好意思的,我自当与你们同寝同食。”
煜葂:“还是嫂子讲道理,我这就吃。”
煜恣风则咳了一声,暗中掐了煜葂一把,对魏樱笑道:“不是呀,这道菜恰好我俩不怎么爱吃罢了。”
魏樱抿了一下唇,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如果四人中有两人不爱吃,那又何必做这道菜呢?
煜父则道:“女人是该多吃些的,按理说正是缺营养的时候。”
趁此机会,煜葂塞了好几口,一时间嘴里没了把门的,便含糊道:“是呀是呀,哥哥如狼似虎的,嫂子晚上那样辛苦,我都怕你腰坏掉。”
此话一出,煜葂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场面立刻寂静了下来,顿时鸦雀无声。
在场的四人,魏樱的脸色是最诧异惊慌的。
带着不解,她僵硬地转动如天鹅般美丽的脖颈,看了煜恣风一眼。
什么啊?当初造谣说她能力不行的也是他,现在造谣说她成天沉溺温柔乡的也是他。
煜恣风显然也很是惊慌,生怕魏樱再误会他的心意,连忙自辩道:“除了在小倌馆接待客人,除此之外,我没再把身子交付出去。我做那行,是……是迫于生计,我内心里还是很矜持的。”
顿了顿,他还着急地接道:“而且,我再过几个月,攒点钱就从良,我、我,我从良后,只会把身子给妻主,不会再让其余人碰半个手指头了。”
他这话,不仅是说给爹爹听的,更是说给魏樱听的。
魏樱听后,默默垂下头去,心跳得厉害。
刚才那一刻,她竟在想,如果她不是魏樱该有多好,或许就可以娶他了。
只是想法一出,她连忙唾弃自己,暗骂自己喜欢祝敛多年却还能生出这种想法,也骂自己怎能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两人的身份地位经历家庭如此悬殊,怎能与之相配。
煜恣风见她沉默不言,便连忙想要继续自证清白,煜父却打断了他,笑道:“看来恣风是动了真心呐,遇见了喜欢的人,就自觉羞耻了。”
煜恣风咬了咬唇,气恼地喊了一声“爹爹”。
干嘛揭他老底,他刚才树立的矜持形象又崩塌了。
不过爹爹倒是说得很隐晦了,他从前的确总觉得既然心是坦诚的,那么出入风月也没有什么……
或者说,他也习惯了那么安慰自己,再安慰家人。
但是遇见魏樱后,他的那一份羞耻心全然被勾了出来,他的这层身份被提起,无异于被扒光了送到魏樱面前,让他羞耻到不敢正视他自己。
“我知耻的……”最终,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点哭腔。
听见哥哥都要哭了,煜葂也急了,没想到随口一句竟然能惹上这么大的麻烦,连忙想要安慰哥哥。
而魏樱适时温柔地开口道:“恣风很干净,我打心底里这样觉得。”
“真的吗?”煜恣风抹了抹晶莹剔透的泪花,小心翼翼地抬头,期盼地望向她。
“真的。”魏樱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听二人的对话,煜父则笑了笑,道:“看来爹爹到底是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管不得了。恣风,今后你也不必躲着我再进樱儿的房间了,若是樱儿同意,你俩就住一起吧。”
煜恣风腾地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敢应答。
他没想到,自己半夜里偷偷进魏樱房间的事情,竟被发现了,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呢。
而魏樱听到前半句,则以为是白天里煜恣风找她唠嗑的意思,还面色未改,而后半句,则令她头皮发麻。
煜父轻轻一笑,道:“你俩也不用不好意思,年轻人嘛,干柴烈火,爹爹也曾有过这种时候。”
其实煜父已经发现了煜恣风的小秘密。
只因煜父总是半夜失眠,然后想到煜恣风总是踹被子,就想着再给他掖掖被角,走进时,却感觉到厅堂里住的不是他了。
他睡着时的呼吸声很沉,但煜葂的呼吸声很浅,煜父才明白,他竟是偷偷把煜葂换出来了。
“我……我……”煜恣风生出了少男般的娇羞,看着魏樱,眼神里波光粼粼,像是期待极了,又害怕被拒绝的模样。
最后,他还用手拽了拽她的衣袖,以示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