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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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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葂本也想跟着吃瓜,却被煜恣风推去做饭了。

    淅沥雨声已经止住了,此时明月高悬,照入心头,晚间生了些许凉意,魏樱忍不住用胳膊环绕住自己的胸膛,躲着坑洼的水坑,与他并肩立于门前。

    煜恣风道:“为什么她们打你,你不躲?”

    魏樱则哈哈一笑,满不在意地挥挥手,道:“我皮糙肉厚,不用躲哈哈哈哈哈哈。”

    煜恣风:“……”她还当这是什么好玩的事吗?

    盯着煜恣风那双凌厉如锋的眸光,魏樱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反而却哈不出来了,只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最终她心虚道:“打不过,不如站着挨打,任她们出了气就好。”

    煜恣风当然不信,反而上前紧扣住了她的手腕,颇语重心长地道:“我没和你开玩笑。”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吱唔道:“打了得赔钱呢。”

    刚回答完,她就感到手腕被扣得更紧,手腕上一片疼痛,连忙对煜恣风道:“我饿了,不如我们先吃饭吧?”

    听到她生硬地想转换话题,煜恣风不免怒从心起,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别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你还能忍?以后给我打回去,那些钱我赔!”

    见她沉默不语,煜恣风的脑海中突然又蹦出来了今天的事情,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忖度片刻,他凤眸眯起,迫切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心里门清,等我今日走后,她们下了学堂会揍你?”

    她看着他如饿狼般要吃人的模样,吓得后退了几步,结巴道:“没、没有的事儿。”

    一见她这副模样,煜恣风心下了然,于是上前强制性地揽住了她的腰,对视着她的杏眸,正色问道:“说实话,你到底是为何不肯动手?”

    “因为我和魏家长女魏樱一样怂,愿你了解,以后莫要提起了。”

    “我不信,我要听实话。”

    “我句句所言非虚。”

    “你仅是怯懦?”

    “对,我生性胆小怕事。”

    说完了,魏樱便想要回房,却被煜恣风拦住,不让她离开。

    无论她想要往哪边走,煜恣风总能准确地拦住她,颇有种地痞流氓强迫良家妇男的味道。

    但……她是女的啊,于是她不免揉揉胀痛的眉心,无奈道:“好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煜恣风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怯懦吗?好,我站在这里不动,让你打,直至你有了勇气为止。”

    魏樱:“……”活了这么大,没未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

    二人推搡着,浓重的乌云阴影撒了下来,只比往日更甚,魏樱逐渐发觉煜恣风竟没有开玩笑,便有些不虞,浑身惊起了冷汗。

    而煜恣风还在喋喋不休地尽力刺激她,道:

    “你是不是个女人啊?连跟男人打架都不敢?”

    “得,你要是今天说你行不起来,那我知道你不算个女人了,那我就放你走。”

    “你怎么这么爹爹腔啊?能不能行?”

    “……”

    听后,魏樱只点了点头,温和道:“是是是,我附议。”

    煜恣风:“……”

    魏樱正要走回房门的那一刻,他怒斥道:“你爹爹怎么教出你这个东西?”

    手近乎要碰到了门框,魏樱又将它缩了回来,转头对他正色道:“恣风,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说我的爹爹,那是我一生最想守护的人。”

    他一听或许这有戏,于是便竭尽所能地拼出了词来骂魏樱的爹爹,最终把魏樱气得嘴唇发颤,冲过来就要捂住他的嘴。

    但煜恣风竭力挣扎,只攥住她的双手,不断说着:“你的爹爹怕不是和我一样的人吧?不知羞耻,随便就和其它女人不三不四的?”

    他只顾着想要惹恼她,嘴上自是不再把门,话到嘴边,有什么就来什么。

    魏樱一听这话,终是恼了,忽地扬起拳头对准了他,手腕的筋紧紧蹦起,已是做好了要打人的姿势。

    而煜恣风则立刻仰起头,将脸凑到她面前。

    最终,她却把拳头缓缓地放了下来,只眼神难看的要命,直接一甩衣袖,怫然不悦,竟是要往外面走。

    煜恣风猛然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这话有多过分,于是连忙拦截住她,道歉道:“我并非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魏樱则轻叹一声,转头对他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激我,我不会怨你的。我同魏樱一样,血脉里都是肮脏的,你恋魏樱至深,若她站于你眼前,你断然不会如此说的,可……有些事情无法改变。”

    这话里有话的弦外之音把煜恣风绕得懵了,只是那句“血脉里的肮脏”不由得让他回想起来裕叱对他说的“魏母暗地里默许的”,莫非……

    莫非真的如谣言所说,她并非魏母的女儿?

    于是他连忙旁敲侧击道:“魏樱怎么了?你我朋友一场,你知道我心悦于他,你总该告诉我真相的。”

    魏樱笑道:“告诉你又能怎样,你生于阳光明媚之下,又何尝能懂被阴影遮住之人的肮脏?”

    只是说到一半,她不再说了,只是她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就那样无辜而呆滞地看着她,好像全然不能明白她所说的一般。

    她突然猛然意识到,她竟是忘了,分明他比她还要身世凄苦,毕竟他可是被迫沦落风尘了啊。

    咬了咬唇,她红到了耳根,道:“抱歉……”

    煜恣风徐徐诱导道:“唔,嗯,你知道我最喜欢魏樱了对吧?只要你肯让我了解她,刚才的话,我就不怪你了。”

    魏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道:“那为表歉意,我可以告诉你个魏樱的秘密。”

    沉默了会儿,她席地而坐,背靠着院子的木槿树,丝毫不在意地上濡湿,望着天上星辰闪烁,轻轻一笑,道;“恣风,其实魏樱并非像如你所想,是个天纵奇才的人,她始终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煜恣风眼眸一垂,也蹲了下来,为她轻轻地捏着肩膀,尽力让她放松,轻声道:“嗯?”

    魏樱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暖意,笑道:“她始终期盼的,不过是她的爹爹为她骄傲,她的娘亲能喜欢她。她的娘亲总是很忙,爹爹就对她说,只要她肯用功读书,成为顶尖的人,娘亲总会看在眼里的。”

    煜恣风只耐心地听着,道:“不要紧,你可以慢慢说。”

    深吸了一口气,她笑道:“她真的很努力了,她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夜里都要偷偷起来点起油灯背书,不会的剑法她就练上十遍百遍千遍,只盼考察成绩时,宾客赞赏,她的娘亲能回眸看她一眼,对她一笑。”

    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了,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心酸,哑着嗓子苦笑道:“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她的娘亲什么都不在乎。只成年后,她的娘亲偶尔几次喝醉了酒,才会对她含糊地说着对不起。”

    顿了顿,她补充道:“她的爹爹总告诉她,娘亲对她如此严厉,是因为她是魏家长女,是她唯一的女儿,所以才会要求严格。她信了。可是她的娘亲那一年领回了一对弟妹,她才知道,原来娘亲也是会笑的,也是会揉着孩子的头,观察孩子每一步的足迹的。”

    说到这点,魏樱望着浩瀚星空,只感生命如此渺小,终究为爱所困而不能得偿所愿,心思不免飘逸了去。

    少年往事历历在目,真是数不胜数。

    最后几年,爹爹总是责怪她沉默寡情,才争不得娘亲欢心,可是她从未被教导过该怎样去爱人。

    就像有一次,娘亲生了病,那两个姐弟轮番甜言蜜语地哄着娘亲,在病床前寸步不离,可她仔细听了大夫的嘱托,那大夫说该叫娘亲静养,她才不敢上前的。

    大夫开了药,说是一点儿剂量都不能差,她总信不过小斯,便常常自己煮了,把控药的时辰用量,再把托盘端起,再扎个狗尾巴做的小兔子放到药碗旁,再托小斯给送去。

    后来她才知道,那两个姐弟竟然又从小斯的手里抢了托盘,然后端去,讨巧地说那份药是她俩煮的,娘亲听后心疼备至,喜笑颜开。

    那天娘亲出院,当即说她俩才是真正爱母父的人,赏了她俩许多金银珠宝,宾客无不赞叹魏母有福气,而她就这么默默听着,脸色苍白,没有反驳一句。

    可明明,她用狗尾巴草扎成了兔子,然后静静地放在上面了呀,她还偷着跟踪去瞧见过,她俩也没有把那狗尾巴草扔掉,就端了进去。

    少年时,她只记得唯一一次,娘亲喝醉了酒,竟从路边薅了狗尾巴草,然后给她用草扎了个小兔子。

    她就当宝贝似的,睡觉时都要揣着。后来狗尾巴草要枯萎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拆开,看那是怎么做的,自此记下。

    她以为,用此来表达心意,娘亲会明白呢。可原来,娘亲或许只是顺手送她的罢了,她却傻乎乎的记了那么久。

    那一天,她的爹爹听说那两姐弟得到了赏赐,而她则没有,便直接招她进了房间,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一巴掌,说她冷漠淡薄,什么都不在乎。

    可她并非是想要奖赏才会这样做的,如果对方的爱并非是出于爱她,那么她宁可不要。

    原本要辩解的话被她扼杀在胸口,她颤着嘴唇,捂着红肿的脸,心如刀绞,硬生生说不出半个字的话。

    自此,从今往后娘亲生了病,她还是照常煮药,不动声色地托小斯给送去,只是不再扎那一个小兔子了。

    煜恣风没有说话,只默默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手攥紧了她的肩膀,继续听她说这些往事。

    “她一生疾力奔跑,回首时才猛然发现,她奔跑过程中的每一步足迹,并没有人在看。”

    魏樱顿了顿,支着头笑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魏家长女,她们只想要风光无限的魏樱,而没人在乎一个要偷偷起来背书,才能维持表面风光的孩子,一个其实心里只想要讨母父欢心的普通孩子……谁在乎呢……”

    “我在乎。”煜恣风的坚定话语打断了她纷繁杂乱如草芥的思绪。

    魏樱眸中涤洗了阴霾,怔怔地看向煜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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