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嫌疑
“鬼域就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它把你关进去，然后带着你移动。所以即使你一日千里，也没人能看得见你。”
“就像刚才，你从病房出来，直到急诊楼的重症监护室，一路上也没看到人吧？”
丁一默不作声。
他看到人了——当然也不确定那个护士究竟是不是人。他想起护士将掉未掉的头颅，双眼无神而绝望地盯着自己。
想到这里，丁一又打了一个哆嗦，催促着苏凌:“走走走，赶紧回病房。”
今晚有苏凌在侧，看来能睡个好觉了。
而自己既然放出话来，要把闲事管到底，那明天就打起精神，和他们碰一碰。
但是这种必输的官司，里面还纠缠着鬼怪，邪教，人命，丁一这种幼稚的想法，注定是拿鸡蛋碰石头。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丁一就被“呜哇呜哇”的警车声音吵醒。
他歪头看向旁边第二个病床，空空如也——昨晚苏凌就睡在这里。
丁一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急诊楼外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好多警察和医生神色冷峻地进进出出。
因为时间尚早，围观的人并不多，基本都是那些无聊觉少的住院病人。
丁一一眼就看到满脸好奇的苏凌，双手提着早餐袋，正在警戒线外探头探脑地张望着，时不时还跟旁边的吃瓜群众讨论一番。
这个八卦的丫头！
丁一关上窗户，回到病床躺下，等不多时，一只膝盖把门拱开，苏凌拎着两包早餐走了进来。
“老板早！”
丁一一骨碌爬起来，问道:“急诊楼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苏凌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神秘兮兮地说:“重症病房死了一个人！”
“李小达死了？”丁一问。
“不知道叫什么，”苏凌说道，“只知道是一个护士，头都被割掉了！”
丁一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就变了。
苏凌继续说道:“你肯定猜不到凶手是谁！是重症监护室的一个植物人，据说他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凶器呢！”
“他醒了？”
“醒了还能叫植物人吗？”苏凌说道，“那孩子浑身插着管子，医生检查过了，完全没有苏醒迹象。”
丁一皱着眉头，问苏凌:“你怎么看？”
苏凌看着丁一，似笑非笑:“昨晚就你自己出现在现场，你问我怎么看？”
“不是我杀的！”丁一这下真慌了，“你也说了，我是被鬼域带去的，我去的时候，那护士已经死了！”
苏凌沉默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清白的，但是警方已经在调查昨晚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了，他们可不相信护士是被一个植物人杀死的。”
丁一汗都下来了，他带着哭腔问道:“那怎么办？”
苏凌说:“不用担心，杀人凶手会善后的，监控录像什么的应该早就被删除了。”
“你是说……”丁一惊疑不定地说道，“李小达？”
苏凌摇摇头，说道:“李小达并不是凶手，凶手应该是三生教才对！”
三生教！
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果然残忍暴虐得令人发指，毫无人性可言。
“他们这样倒行逆施，真的没有人能管吗？”
“谁管？一般人甚至不知道这个教派的存在，”苏凌苦笑，“他们杀人永远滴水不漏，比如这次——”
苏凌抬手指了指丁一:“急诊楼的命案，谁会无缘无故怀疑到邪教头上去？就算老板你，在案发现场目击了所有一切，你真的会跳出来告发他们吗？”
丁一想都不想，赶紧摇头。
开玩笑，这根本没办法告发的好吧！跳出来告诉警察:这是邪教控制鬼祟作案，我在现场见到了？
警察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按倒，奖励银手镯一对吧？
也不怪三生教这么嚣张，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有这么一个教派。
丁一打开饭盒吃早点，苏凌等他吃完，又把另一份推了过去。
“你不吃？”丁一问道。
苏凌扭捏地握着衣角，期期艾艾地说:“老板，那个，我……我没钱了，可以预支工资吗？”
丁一这才想起来，这两天的医药费都是人家给垫付的，再加上饭钱，丫头本来就没钱，现在是入不敷出了。
“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穷到这种地步，我也是服了。”丁一拿起手机想要转账，一看却傻眼了——忘了充电。
“本事大跟穷不穷没关系，他刘翔跑再快，也不能去街上抢包不是？”苏凌看丁一拿出手机，这是同意预支了。于是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收款码兴冲冲地等待着。
然后就见丁一无奈地抬头:“手机没电了。”
失望的表情马上爬满了苏凌的脸庞，她撇撇嘴，把推向丁一的饭盒又拽了回来。
丁一看苏凌默默吃着饭，心里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于是说道:“今天出院吧，你去退押金。”
苏凌嚼着小笼包，头都不抬:“算了，还是看病要紧。”
“我早没事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赶紧的，办手续，出院！”
……
两人乘坐公交车来到丁一的律师事务所。
丁一把苏凌安顿在自己卧室正对门的房间，这里以前是丁一父母的卧室。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助理了，”丁一把手机充上电，直接给苏凌转了一万块钱，“你看卧室里缺什么，自己添置。”
苏凌看着手机里多出来的一串零，兴奋得小脸通红:“谢谢老板！”
丁一把桌上的卷宗收拾了一下，说:“换身正装，跟我去一趟看守所。”
他有苏凌壮胆，决定去看守所硬刚一下李二宁。
“正装？”苏凌一愣，“就这身衣服不行吗？”
丁一看着苏凌的连帽卫衣，牛仔裤，运动鞋，说道:“你不是打算穿这一身去见委托人吧？”
“不知道啊，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委托人。”
丁一无语。只好领她去商场买了一套正装。
看着苏凌在洁白的衬衣外面套上修身短袖小西服，下身笔挺的西装裤，平添了一份职场女性英姿飒爽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