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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7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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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羲和贺洲。”关于上官钰的记忆,苏安一直无法验证其出现的原由到底是如二哥净尘所言,是自己在这大千世界某一世记忆触发,还是自己真正穿越附身到当下某一小千世界正发生的事,上官钰与自己同年同日生到底是种巧合还是种刻意为之的结果。

    目夷子没想到能从苏安的嘴里听到有关羲和贺州的消息,催促苏安继续说下去。苏安眉头一挑,哼了一声说道,“想知道?想知道跟我先跟我说说我大哥他们现在如何?”

    闻言目夷子拍了拍身下的藏日雕,“小小鸟,啄他!”

    小小鸟抬头看了眼目夷子,又看了眼苏安,露出犹豫的神色,苏安立刻拿手摸了摸它的头,安抚了两下,小小鸟这才又低头打起了盹。这倒把目夷子给气笑了,“养了两只白眼狼。”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目夷子看苏安一副你不说,我还不爱听的架势,自己先绷不住了,只得开口将拜托伊甸园红香打听到的有关姬屏几人的消息告诉了苏安。

    姬屏、赵水庵、林清源四人因为在半年内升到五阶雇勇,所以在莱特奥普斯的雇勇圈里比较出名,因此消息还算容易打探。而如今过了两年,几人现在都是七阶雇勇,不仅是贝尔福家的巴斯爵士还均在雇勇团里担任队长的职务,即使洋人也有不少知道他们的。

    但当苏安问起二哥净尘和尚和王铁牛时,目夷子却摇了摇头。原来自打潮阴森林的野和尚进了莱特奥普斯城,净尘和尚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一开始两人讲佛念法,围观的人就权当是去看乐子,可没过多长时间,野和尚身边就收拢了数十名信徒。信徒有雇勇有洋人,他们围着野和尚和净尘听讲。洋人怕围观的人多了,这野和尚的信徒也变得越多,就建起了围墙,把野和尚和他的信徒围了起来。后来信徒们在围墙内又搭了房,立了佛像,成了座庙。野和尚就和净尘和尚待在寺庙里,没再见出来过。从那以后,除了能看到信徒从寺庙内出来,就再也没人看到过净尘和尚的身影。

    后来姬屏、赵水庵、王铁牛、林清源带了一帮雇勇闯过寺庙一次,不过闯庙的结果是,他们不仅没能把人带出来,还将包括王铁牛在内的七八名雇勇折在寺庙内。

    目夷子看着苏安忧心的表情,笑了笑,“你也别担心,他们在那寺庙里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苏安却不把他的话当真,“难道英国人就放任野和尚在莱特奥普斯城里这么搞。”

    “那野和尚闯城时,英国人的确大闹了一场。野和尚站着不动,让莱特奥普斯城的城防军抬着一个叫机关枪的玩意打,就跟那一样。”目夷子说着指了指放在靠铺子里面的一个工作台上的武器,“最后枪都打废了,也没能破掉他的金身。听说炮也打了几发,不过也没什么用,城里有点实力的都出手了,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后来那城主也算是聪明人,便没再针对过野和尚出过手。只是后来影响变大,将野和尚待的寺庙所在区域划成了禁区,由军队管制出入。而且从莱特奥普斯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英国人在潮阴森林有过一次大动作,不过好像遭受了不小的挫折,所以他们现在对跟潮阴森林有关的事情都极为忌惮。”

    苏安听到目夷子这么说,一时也沉默起来,目夷子见此,知道他在想着怎么才能收拾野和尚,便开口问道,“你之前不是问老夫实力如何吗?你如果拜老夫为师,老夫可以帮你收拾那野和尚。”

    但见苏安仍是摇头,目夷子不禁疑惑,“还是因为先前我把你困在琉璃域的事?”

    “不是因为琉璃域的事。只是相比于野和尚,我觉得跟你牵扯深了会更麻烦,说不定会让我跟我真正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越离越远。我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只是有这种感觉。而且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让我拜你为师呢?”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老夫看你是传承《天工》的好苗子,不忍心你白白浪费资质,你以为谁都能将《造物》第一篇基础三法修炼好,尤其是《神悦》能练至大成的少之又少。”

    苏安对目夷子的话仍旧是半信半疑,目夷子气哼道,“你可知在那羲和贺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目夷子‘千手造’的称号,想拜在我门下的更是数不胜数,你个小娃娃竟然还敢嫌弃起来了。”

    苏安却泼了盆冷水,“我到羲和贺洲时怎么一点没听说过。”

    “你到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龙汉宣帝一十二年。”

    目夷子顿时语塞,龙汉这个王朝他听都没听过,根本没有参考的价值,“说灵廷多少年,用修行者的纪年法。”

    “我附身的是个凡人,根本不知道。”苏安无奈的回道,“只知道当年是庚辰年,凡人一生能记住六十年,差不多了。”

    目夷子算是服了这苏安,“不拜就不拜吧,反正老夫不急,只是那野和尚道行高深,恐怕收了净尘的和尚和王铁牛就是做了守株待兔的打算,某人怕没有个三五十年,哦!不对,是穷尽一生也回不去了。”

    苏安听了目夷子的阴阳怪气,顿感心烦,但仅靠他自己,偏偏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怎么?”

    “我知道你肯定抱着其他目的才想收我为徒的,但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论我修行如何,都要等在百年之后。”

    “可以。”目夷子答应的爽利,越发让苏安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但目夷子却不给他多犹豫的时间,端坐在雕背上说道,“现在先给我磕三个头,叫声师父。”

    苏安闻言,跪在地上给目夷子‘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声“师父。”原本苏安以为这就结束了,却见目夷子虚空画符,而后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后对苏安说道,“现在你《神悦》大成,神魂合一,试着元神出窍,以神聚气在此告天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见苏安看自己那疑虑的目光,便解释道,“告天符会向天工院的祖师禀告我目夷子一脉多了你这个白眼狼。而天工院会根据神识和灵力来检验所收弟子的资质。”

    苏安的确担心写了自己名字后,目夷子会不会使什么坏,不过就算使坏也是百年之后的事了。苏安按照目夷子的话,盘腿坐下,不一会儿一个小苏安缓缓从苏安肉体中飞出。这样从外面自己打量着自己的感觉让他有一种难以言语的自由。即使他离开肉身,他也能调动体内的灵力,肉身此刻似乎成了他与这个世界的一种媒介。

    小苏安飞到告天符前,同时消耗神识之力与灵力在告天符的下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双方签名结束,告天符迅速燃烧起来,在一阵灵力波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目夷子满意的看向告天符消失的方向,而后抛出两道白光给苏安,一道白光中出现的是炽风锤,而另一道白光内竟是被修复的完好如初的观道剑。

    “炽风锤算是为师给你的收徒礼,观道剑我也顺手帮你修好了,好生蕴养。”

    “谢师父。”苏安虽然感觉喊出这三个字十分拗口,但出于礼数,还是一本正经的喊了出来。而且再次见到观道剑,他也十分高兴。在将它收回神海后,神魂也回到肉身,准备去接炽风锤,但失去了白光衬着,苏安根本拿不动,被炽风锤的重量拉着差点摔倒在地。

    “你的肉身太弱了,接下来为师要督促你修炼了。”

    苏安对此倒无法辩解,但还是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去收拾野和尚。”

    “现在不行,老夫以残魂之躯寄附在天宫传承内,没有肉身,现在的实力也只能自保。”

    “我可以将肉身借给你。”

    目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你的肉身有没有区别不大。”

    这话把苏安堵的不行,只能问道,“那你得拖到什么时候?”

    “稍安勿躁,一年以内。”目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

    就在苏安在拜师目夷子时,而远临沙城70公里外的在莱特奥普斯城的城主府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总督房内,内房和外房之间的墙壁被砸出一个大洞,兰斯洛特靠着外房墙壁瘫坐在那,脸部被自己不断涌出的鲜血覆盖,胸部盔甲在重击下凹出一个大坑,勉强用左手掰回自己被震的脱臼的右臂,咬牙切齿的想用断成两截的银剑撑起身子。

    “够了!兰斯洛特。”奥拓盯着阴影中人或是‘怪物’,平静的说道,“只是听说老伯爵会来,没想到会拖得这么久。”

    老伯爵缓缓向前挪动,阴影也随之扩张,在房间陷入完全黑暗的瞬间,房内烛火也随之点亮,显现出老伯爵苍白而又俊美的脸庞,“萨尔维乌斯,好久不见,你越发年轻了。”

    “弗拉德,你打招呼的方式可是越来越霸道了。”

    “圣骑士的银剑太晃眼了,足够锋利,却脆弱不堪,看来上帝离你们越来越远了。”

    “像你这样已经几百年没把“死亡”当做一件重要的事放在心上的怪物是无法明白上帝对我们的意义。”

    “意义?生命和死亡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不用像人类一样在美丽的谎言和悲惨的事实之间挣扎,我每日只向自己祈祷,祈祷有一天能吸干耶和华的血液。”

    “直呼名讳,上帝会心有所感的!”

    “看来你还真是个狂热的基督教徒,哦!忘了,你在新大陆沾染的印第安诅咒是克雷芒教皇亲自祛除的,当初可真是个血淋淋的刽子手啊,只是简单的忏悔就不用被责难,血腥的虔诚看来也是虔诚。”

    “闭嘴吧!如果你只是为了激怒我才特意过来,那劳烦您早些回去,皇家海军号上的棺材说不定还是暖的。”

    “海曼的记忆指向着神迹,你们似乎找到了打开天堂的钥匙,这块新大陆让你们进化的太快了,我有些担心,神的奴隶太过强大,我要杀死耶和华的梦反而越发虚无缥缈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们与日俱增的力量和旧日被支配的恐惧。”弗拉德俊美的脸庞骤然狰狞,露出尖锐的牙齿。

    奥拓目光如炬,随即抽出藏在桌子底下的左轮,连扣五下扳机,特制银弹贯穿弗拉德的脑袋,在弗拉德的后脑勺炸出五个大洞连成一片“做鬼脸可是吓不到我的,弗拉德。”

    但令奥拓出乎意料的是,散落在四周的血液竟不停地蠕动,裹挟着炸碎的脑浆重新向头部汇聚,一点一点的修补着弗拉德的脑袋,奥拓见此立刻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屋内,希望让阳光能杀死他。

    只剩半个脑袋的弗拉德嘲讽的看着奥拓,“萨尔维乌斯,这一百年你都是靠传说了解我的吗?欧洲各地都在传言着杀死吸血鬼的英勇事迹,想靠道听途说来弥补人与魔鬼的差距?靠阳光杀死我?是我带来阴影而不是阴影藏匿我!你姐姐怎么会有你这么愚笨的弟弟。”

    果然,打开窗帘,阳光只带来温度,却没能驱散阴影。奥拓猛拍桌子,神情暴怒,似乎弗拉德提起‘姐姐’勾起一段陈年往事,怒吼道,“兰斯洛特!让星期三来!”

    瘫坐在外室的兰斯洛特闻言,从腰间解下一个装满药剂瓶的铁盒,拿出黄色药剂没有多犹豫便一口气喝了下去,在药剂作用下闭上眼沉寂起来。弗拉德瞥了眼几乎灵魂泯灭状态的兰斯洛特,身体各处的血液流速和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这种剧烈的循环如擂鼓般敲醒了某个沉睡的神灵,兰斯洛特醒了,或者说是星期三醒了。

    星期三丢掉身上累赘的盔甲,一头金色的长发变得纯白,神情肃然而神圣,此刻的兰斯洛特比拿炽风锤时释放的更加彻底。

    “半个天”弗拉德还没说完舌头和上半个脑袋便已分家,掉在地上在四周血液的牵引下重新转正,慢悠悠的想接回头上,星期三用断剑挑起弗拉德的脑袋,剑上传来炙热的银焰,灼烧着弗拉德的血液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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