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搜查
“老爷，那帮刁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四方帽男子，快步进入豪华的茶楼包厢，里头是个把玩古董的锦衣男子，只见他眼神上抬，仿佛早已料到般，冷笑道:“本来就不指望这些混子能成事，不给钱就是了。”
此男子就是消失的韩旭，果然还在江州城里，此时一脸得意的赏玩手中白如玉，如抚摸美人的玉肤，眼神透着贪婪。
“老爷，那我们就这么算了，”四方帽男子心有不甘道。
韩旭笑道:“呵呵，现在有商会资产凭证在手，那里如今只是个空壳子，让他们随便搜就是了。”
“也是，等到莫谷子发现自己守的是座空楼阁，想必吐血身亡了，这老头也该寿终正寝了。”
听出来，此人比韩旭更恨莫谷子几分，只因他叫齐怀仁，爹娘取此名，期望颇高，却事与愿违，自从当了韩旭犬牙，爬到了总会管家的位置，本以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权势快感，没曾想却处处受莫谷子限制，心中的恨意无以复加。
韩旭听后，冷笑道:“你好像很恨他？”
“啊，老爷，小的说错话，请责罚，”齐怀仁忙附身跪地，动作之流畅，比之朝堂大臣还麻溜。
“起来吧，你对我还算忠心。”
韩旭把白如玉放至锦盒，故作悲壮道：“如今与他走到这步田地，岂非我愿，以往的恩情就当一笔勾销，再见就是敌人。”
齐怀仁眼露凶光，进言道：“老爷，既然上次失败，是所托非人，何不再继续请人，不能让他们有精力查找账本。”
“暗夜三生已经是目前最顶尖的杀手，都没成功，再找其他人，也无济于事，浪费钱财罢了，”韩旭罢靠在软榻之上，无奈的摇摇头。
齐怀仁眼珠溜圈，又说道：“那晚要不是那两个小子出手相助，莫谷子早就人头落地，如果我们能请到暗夜三生再次出手，成功几率很大。”
韩旭摆手道：“暗夜三生只有先生才能请的动，贸然插手，不仅不能如愿，反而会惹先生猜忌，着可不妙。”
齐怀仁也听过先生的名号，但没见过，能让老爷如此忌惮，恐怕来头不小，若有机会，定要见一见，若能为其鞍前马后，还就太好了。
“你在盘算何事？”韩旭幽幽问道。
齐怀仁心惊，连忙道：“老爷，我在想啊，如果要请人，何不请另个人？”
“谁？”
“百里五怪！”
韩旭皱眉道：“这五怪行事不计后果，要是惊动官府，刑司插手，反而对我们不利。”
“还是老爷想的周全，小的差点坏事，”齐怀仁顺嘴恭维道。心中却暗道，这韩旭最会琢磨人心，必须谨慎才是。
韩旭道：“此事以后再说，现在要紧是如何出售手里的东西，如果换不来银子，也是死物，还会压死人的死物。”
商会资产在官府有备案，如要变卖，需要通过官府审批通过才可以，这是为防止私人侵吞资产，而特别制定的规条。
这些年，韩旭像蚂蚁搬家，点点的挪走商会值钱的东西，比如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房契地契，还暗中贩卖私货，至于贪墨公款的数目，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齐怀仁此人倒不贪财，这也是韩旭中用他的原因，主贪财，奴贪权，互不冲突，还能相辅相成，以致狼狈为奸。
要说齐怀仁最大人生目标便是天下第一商会的会长宝座，考举落榜，入仕无望，缚鸡之力，武林找死，但又极具野心，怎么办，只能走最有可能实现抱负的道路，便是加入商会，有权有势，受人尊敬，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如今，韩旭为钱财自绝根基，让他感觉前途迷茫，早有离开之念，只不过目前无处可以去，无人可以追随，又怕韩旭对他下手，这才继续留下来而已。
机会，是的，他需要最佳机会，替韩旭变卖资产就是最好机会齐怀仁眼睛都快笑了。
桃园兄弟二人组，最近无所事事，这人招不来，干脆就地取材，把商会总会的所有护卫召集起来，进行遴选，符合条件者，晋升安保，不再是看家护院的守卫，而是能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护卫。
通过层层选拔，两百多人，只有三人符合，凌寒无奈的把这三人留下，其余各归岗位。另外，搜查必须尽快进行，否则怕来不及。
凌寒把这三人晋升高级守卫，各领一队，对启风商会总会展开地毯式搜查，必须不漏死角，既能震慑宵小，也能清查所有人员，找出内部奸细，最重要是把韩旭逼出来。
他的计划得到莫长老的首肯，这些年他最清楚韩旭所作所为，若不彻底清除污垢，恐怕这座古老的商会就要瞬间崩塌，无辜的几万名伙计就因此断了生计，随之而来是赖于商会生存的无数个家庭也会陷入困境。
“莫长老，历史会记住你今日所做的一切。”
凌寒望着整齐列队的护卫，轻声向身旁的莫谷子，说道：“此令须由你亲自下达，我和雷丁负责执行。”
随即莫长老以商会长老团首席长老身份，授于凌寒行事专断之权，也把自己置身事外，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因为凌寒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莫谷子还得继续治理商会，总得留点情面。
在搜查之前，凌寒也立下几条纪律，防止扰乱引起公愤。
第一条，每个房间与角落，必须搜查，不得遗漏。
第二条，所有人须清空身上物品，只带刀具。
第三条，不得伤害商会之人，不得动私刑。
第四条，如有抗拒搜查者，须上报。
第四条，不得趁机报复，栽赃陷害。
第五条，不得调戏女子，须以礼相待。
第六条，不得私吞藏匿销毁财物与证据。
第七条，不得擅自离府，所搜物品，须统一存放。
第八条，也是最重要第一条，凡是书信，卷纸，书画等纸质物品，一律查收上缴。
以上八条纪律，是凌寒继承皓州王意识的体现，自然把这次搜查，当成了一次军事行动，连站在台上也有种统帅领兵出征意味，只是他浑然不觉而已。
太阳正好在山头，坦露整个光洁的身躯，大批护卫持刀在启风商会总会的大院，挨个房间搜查，上至会长下至婢女，大至议事厅小至鸡狗窝，无一幸免，比之黑骑查封皓州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雷丁精神抖擞，哼哈整座大院，全程负责指挥监督，此等之事，比喝百年佳酿还令他热血沸腾，打击贪腐，惩治污吏，永远都是令人拍手称快，充满使命感。
“他~娘的，这里有个暗室，”这声音细尖柔丝，声音的主人此时正捂住红嘴，惊诧的看着旋转门墙。
雷丁急步上前，却没进暗室，而是吩咐身后护卫，速去禀报凌寒。
“师弟，你立头功了，呵呵。”
司徒心有余悸的道：“差点吓死我，就轻轻碰下桌子上的暗格，竟然轰隆一声，这暗门就开了，我还以为外边打雷呢。”
听完他的话，雷丁眼睛发光，连忙到书桌找那暗格，却没发现，于是问：“师弟，暗格在哪呢？”
两人这几日勾肩搭背，饮酒作乐，久而久之也相互传染些脾性。雷丁没那么粗鄙，司徒倒是学了不少市井之言，比如他~娘的口头禅。
司徒走过去，在桌子左上角，有块四方印痕的暗格，往下按，果然暗格下沉片刻恢复原位，严丝合缝，精妙无比。
“轰隆！”
暗门关上，形成整堵墙柜子，此等隐蔽的设计，还真难以发现端倪，看来这等暗门，很早就存在，只是这里并非韩旭的住的居住的地方，而是第一个被害副会长的房间，其中令人浮想联翩。
司徒想再打开，结果被雷丁拦住了，嘿嘿笑道：“等下老大来了，让他也找找，看能否会发现。”
司徒岂能不同意，他对凌寒还是有点看法，只因凌寒长得高挺俊朗，比他多了些男子的气概，羡慕之余，还有点嫉妒。
凌寒听说搜查到暗室，连忙赶过来，这真是大惊喜啊，总算是能给商会上下交代了，要是只搜出无用物品，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这样劳师动众，整个商会已经颇有微辞，再无任何发现，岂不是让莫长老也下不了台。
凌寒进屋内，只见雷丁和司徒含笑盯着他，却没见什么暗室，有点疑惑道：“是这房间发现暗室吗？”
“对啊，老大，只是不知怎么着，又关上了，就是衣柜后面，”雷丁一本正经的解释，却向司徒眨眼而乐。
凌寒不知所以，只好仔细在衣柜后面仔细观察，用力推衣柜依旧纹丝不动，原来与墙壁连接一起，知道真有暗室，于是面露笑意的摸找机关。
摸了遍，依旧毫无发现，无奈回头问：“刚才是怎么发现的？”
“胡乱搜查中发现，现在再找，就找不到了，邪门，”雷丁依旧脸不红心不跳，这厮还在作死的路上狂奔。
凌寒听了，摇头叹气道：“这百年商会，果然名不虚传，此等暗门设计必然精妙无比，究竟在何处？”
说着，又沿屋查找起来，还吩咐道：“你们别发愣了，赶紧找找看。”
雷丁苦脸，向憋着笑的司徒递来求助眼神，后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原来同盟协议这么脆弱，说翻脸就翻脸。
没法子，雷丁只好假装跟着找，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了。
凌寒找半天，愣是没发现蛛丝马迹，站在衣柜前面，双手叉腰，端详片刻，吐口气道：“算了，不用找了。”
“啊，老大，为何不找了？”雷丁愣了，这么容易放弃，不是老大性格啊。
司徒也急了，说道：“就是，说不定里面有好东西呢。”
凌寒提口气，轻喝道：“给我砸墙！”
啊，啊！
雷丁与司徒异口同声，惊呆当场！
原来，这事还能这么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