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巧言善辩
小院里寂静无声。
苏巧巧已经入屋准备去了。
云来晚仍然待在院子里，他要好好地想一想，准备一下。
他已经想好了一种可能。
——尖帽人可能就是苏巧巧。她会隐身术就必然和罗殿王有密切关系，手里有乾坤令也就不奇怪了。陈锋和王亚峰都是曾经背叛过罗殿王的人，她憎恨他们。至于他们为何猜不到苏巧巧的来历，那也许是他们不知道罗殿王会隐身术，事实上，江湖上知道罗殿王隐身秘术的人本来就很少。苏巧巧先令他们杀我，直到第一次见到我时才改变主意，这当然是她想以美人计得到《桃花宝典》，她手中的只有一部分。等她得到了全部就会送我去七年前见我爹娘，去七年前这意思其实就是杀我的意思。
他似乎已经想好了，入了屋。
卧房里早已燃起了昏黄的灯火，迷雾似的照着同样的地方，也照着同样的人。房里的一切也都照旧，一张床，一架织布机，一张案台，一把摇椅。
苏巧巧弄眼瞧了瞧，媚笑道：“我挑的地儿，你还喜欢吗？”
云来晚道：“此间最好！”
苏巧巧道：“人呢？”
云来晚道：“也不错。”
苏巧巧道：“那你跟不跟我去七年前？”
云来晚也不知怎的，这一次看她的心情有点激动，她实在是个既美丽又小巧的女人，不但身体丰满，脸蛋也绝佳，笑起来的时候总让人有种心动的感觉。不论哪个男人见到她这样的邀请，都不会拒绝的，何况她已娉娉婷婷地坐在了床前。
苏巧巧嫣然道：“你在想什么？”
云来晚笑了笑，道：“我在想那个顶着黑色尖帽的家伙到底是谁？”
苏巧巧道：“莫非你已猜到了一点？”
云来晚道：“嗯，就是你。”
苏巧巧道：“你是跟我说笑么？怎么可能是我？我为什么要杀你？”
云来晚脸色如旧，眼神如初，的确像是在说笑，可他又道：“罗殿王会杀我爹，罗殿王的女儿自然也会杀我。”
苏巧巧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真会说笑，我又不姓罗。”
云来晚笑了笑，道：“罗殿王也不一定姓罗，他有可能也姓苏。”
苏巧巧道：“你知道？”
云来晚道：“我猜的。”
苏巧巧瞪了瞪眼，失望地道：“若我要杀你，干嘛还要救你？”
云来晚笑笑道：“这就要问你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苏巧巧噗嗤一下，笑道：“你想套我的话何必拐弯抹角？”眉角一扬，道：“我就是中意你了才救你的。”
云来晚眉头微皱了一下，心想：“莫非真的不是她？可隐身术是罗殿王才会的秘术，她是从哪里学到的？”想了想，道：“那你的隐身术怎么解释？”
苏巧巧嗔道：“隐身术也不一定只有罗殿王才会，而且罗殿王的那门秘术的名字叫一瞬藏影，不叫隐身术。”
云来晚好似也想了起来，罗殿王的隐身秘术的确是叫一瞬藏影。
苏巧巧又道：“再说了，陈锋和王亚峰曾为罗殿王做了那么多事，若是我是她女儿，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云来晚不禁道：“我也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都猜不出你是他的女儿？”他忽觉思路好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便又道：“这也许是七年前，你还小，现在长大了，他们不认得你有什么奇怪？”
苏巧巧盯着他，气道：“这也许我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女儿他们怎么猜的出呢？这也许是你害怕和我独处怕自己对我做些什么事就故意想这些说这些给我们之间添加矛盾好让自己能做个柳下惠。”
她绕口令似的说完，云来晚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头都晕了。
他忽然心道：“难道我想错了？”
他忽然想走出去冷静下来，可听苏巧巧又委屈着道：“你好好的为何非要把我想得那么坏？也不关怀我。”
云来晚莫不吭声！
苏巧巧又道：“你说过我让你看到今天的日落就会相信我的。”
云来晚似乎已不知该说什么？
苏巧巧道：“苍暮烟的儿子说话也都不算数的么？你是骗子么？”
云来晚当然不想做骗子！
他更不能说话不算话。
可是……
他盯着苏小姐的眼睛，忽然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怎么会倒流呢？应天书院收藏典籍无数，也从未听到过见到过你说的这种毫无根据的事。”
苏巧巧忽地嫣然一笑：“我问你，你抱起我往天上抛一个，你猜我会不会落下来或是落到你身上？”
云来晚怀里竟真的好像抱着个人，恰是苏小姐，怔了怔道：“会。”
苏巧巧嫣然道：“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不往天上掉，要掉地上呢？”
云来晚又怔了怔，道：“不知道！”
苏巧巧笑笑道：“就是呀，你爹的应天书院有那么多典籍都不曾记载，为什么回到七年前你就不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就不能姑且信一信么？”
云来晚想了想，想不通，这实在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可他还是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相信呢？莫非你曾去过？”
苏巧巧道：“没有。”
云来晚诧异道：“那你不怕？”
苏巧巧苦巴着脸笑了笑，道：“我现在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们都只在七年前，我怕什么？不过也许有一点点的怕，所以我才要拉你作伴！”
云来晚讶然道：“那为什么是我？我又不能去，小迎儿在等我。”
苏巧巧道：“因为尖帽人说了，我可以去，你也可以去。你要是想带上小迎儿，也可以啊。”
云来晚似乎要全线崩溃了，道：“尖帽人又是谁？你都不认识他还那么信他，就像相信自己一样，你还说你不是尖帽人？罗殿王是鬼主，你呢？”
苏巧巧听得一呆，半晌道：“我”
她似乎已不知该说什么，云来晚又问道：“难道你真是中意我？”
这个问题，苏巧巧好像很容易就能回答出来：“难道你才发现？”
云来晚道：“既然中意我，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因为……”
苏巧巧突然闭上了嘴，又忽然垂下眼帘笑了笑，道：“因为我怕说了实话，你就不中意我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思索了很久。
云来晚终于笑了笑，道：“那你这算是承认自己是罗殿王的女儿了？”
苏巧巧坐在床前摆了摆脚，道：“你说我是我就是好了。”
云来晚点头笑道：“罗殿王的女儿不是女孩儿？有什么要紧。你要我跟你去七年前，至少要让我相信你是不是？”
苏巧巧抿住嘴巴道：“嗯！”
云来晚道：“尖帽人呢？”
苏巧巧道：“我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乾坤令。罗殿王和你爹娘一样都是在七年前就失踪了，你说尖帽人会不会知道他们的下落？”
云来晚瞧她面色，似乎不像说假，可他不明白的是：“有可能。但你不认识他，为什么还相信他的话？”
苏巧巧做个鬼脸，道：“异想天开吧！”
云来晚讶然道：“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