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的人4
第二日，秦雨卿去了祖母那里请安回来便一直在书房里，看着五哥写的那两份契约，秦雨卿在思索着自己未来的路，以前她没有想过，想着现在年纪还小专心学习才是正事，经过母亲的提醒还有哥哥们说的话，觉得舒齐既然有些能力，那就好好培养培养，也可以顺便想想有没有什么她适合或者感兴趣的事情做，结果想了半天最后并没想到什么，也就暂时放到一边，还是先以学习为主，后续说不定就出现契机了。
一直到午时末，秦雨卿都快准备歇息了，春桃才告诉他说舒齐过来了，在院门口。秦雨卿让春桃先把人带到院子凉亭里，她则穿上外衣整理下头发才和如意走了出去。等她到的时候秋菊已经和人家聊上了，看起来还聊得挺投机的，她走过去笑着说
“吃过午饭了么，没有的话我让她们给你弄点。”
舒齐忙摆手道
“多谢小姐关心，小的已经吃过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打扰您休息。”
秦雨卿笑着说
“不妨事的，我也还没休息。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事情同你说。”
说完担心人多舒齐会不习惯，便看了下还在旁边的春桃秋菊，对她们说道
“春桃，秋菊，你们先下去吧，有如意在这里就好了。”
秋菊还有心想留下来八卦一下，不过春桃行过礼后就拉着她下去了。秦雨卿指着如意对舒齐说道
“这是带你回府的如意，你还记得吧？”
舒齐点头说道
“小的知道的，小的谢谢当初小姐让如意姐姐去接小的回府。”
说完还拱手做了个揖，秦雨卿忙让如意扶他起身，让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哪知他怎么都不敢，只说这不合礼数，直到秦雨卿无奈了威胁道
“你既是想要跟着我，那我让你坐你便坐着，若是这一个要求都做不到，以后我怎么敢放心让你做事。”
舒齐看小姐说的如此郑重，也怕惹恼了小姐便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旁边椅子上，秦雨卿看他这样，与其说是坐不如说只是轻轻将p股靠在了椅子上而已。不过想着这也就差不多了，慢慢来吧，以后他会习惯和她的相处方式的。于是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
“这就对了，我听你和七公子他们说我是个善良的人，我先谢谢你对我肯定，不过我到底是怎样的人，等你和我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了。”
不等舒齐说话，秦雨卿继续说道
“今天叫你来，是想说我找人写了份契约，不算卖身契，可以说是一份做工的契书，你可以理解为我雇你做我的长工，契约二十年。”
秦雨卿一边与舒齐说着契约的内容，一边看向如意，如意立马会意，进屋去了小书房拿昨晚五公子写的两份契约出来，中途还被小丫头拦着打听这边的事情，她也只是笑骂她们正事不做尽瞎打听。然后就走出屋门将两份契约放到了桌子上，秦雨卿问他
“你认识字么？契约都在这里了你看看。”
用下巴示意他看桌上的契约，又接着道
“如果不识字也没关系，内容大体就是我刚才同你说的那些，或者你可以让如意念给你听。”
舒齐看了如意一眼，才对秦雨卿道
“回小姐，小的识得些字，那我自己看吧。”
秦雨卿有些惊讶，这才七岁，他能看懂上面写的所有内容？她自己是个特例就不说了，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七岁才开蒙，能识得多少字？不过也还是点点头示意他自己看，看他认真的比对着两份契约的内容才是真的相信了他是真的能看懂，而且还听七哥说他有些武功底子，此时她才发觉怕是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还是按下心中的疑虑打算再看看他的态度。
而舒齐看完契约的内容后，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他本以为从此以后怕是真要卖身为奴了，不曾想小姐并没让他签卖身契，而是在契约里写明他还是良民身份，只是在二十年内受雇于她，为她做事，一切行为对外保密，她供他吃住，付他薪水，二十年后的五年内只要不做他能做原来的工作，她还会继续给他薪资，五年后随他自行发展。他觉得小姐真的是为他想了很多，也保全了他很多尊严，一时看得热泪盈眶，反而把秦雨卿和如意看懵了。
秦雨卿忙问他
“小齐，这是怎么了？你都看完了吗？要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咱们还可以再商量，你别这个样子。”
舒齐心里更是认定了不管以后怎样，只要不回那里去，他会一直替小姐做事。忍不住心里的激动，还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秦雨卿站了起来，如意也懵了，接收到自家小姐的眼神忙去扶他，舒齐却是跪在地上红着眼眶道
“小的谢谢小姐为小的考虑了这么多，当初如意姐姐同我说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要一辈子入奴籍的准备，哪知小姐对小齐如此仁义，小齐以后一定不辜负小姐的厚望。”
秦雨卿听他说完，知道他不是不满意她提的条件心里也落了下来，又忙叫如意扶他起来，一边同他说道
“你快起来好好说话，既是说了不辜负我，那做我的人，第一件事就是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得改，之前看你在杂技场上哪怕嘴唇干裂，额头冒汗都咬牙撑过去了，想来也不是个软骨头，记得把你的膝盖给我绷直了，知道吗？”
舒齐没想到小姐还记得他的那些小细节，心里更是大为感动，不过听了小姐这句话，他便也随着如意的力道起身说道
“是小姐，小的记住了，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再下跪了。”
秦雨卿却摇头道
“不，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若不是在威胁生命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跪了。”
舒齐听了这话，觉得自家小姐与别人还真不一样，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主家跟一个下人说这种话的，特别是那些上位者。不过还是听话的回道
“小的记住了。”
秦雨卿又说道
“第二件事，你既不是卖身于我，就像之前你让我叫你小齐一样，你在我面前也叫自己小齐吧，别老是叫小的小的了。”
舒齐听小姐这么说心里是欢喜的，自然也应了。说完了这些，秦雨卿看他的情绪也稳定了又说道
“你既识的字，那也会写吧？既然对这份契约没有异议，那我就让如意准备笔墨你现在就签一下？”
舒齐立马回道
“那麻烦如意姐姐了，小的，小齐现在就可以签。”
秦雨卿看向如意，如意便点头转身回屋里取来了笔墨，让舒齐签上他的名字。秦雨卿看着他握笔有力的样子，写出来的字不似男生写的那种端正有力的样子，倒是像女孩写的一样娟秀，却是十分流畅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几岁开始学写字的？”
舒齐听到小姐问话，一下陷入回忆里，还是回神回答小姐的问题
“小齐自从记事起就已经开始识字写字了。”
秦雨卿一听，那不是四五岁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早，难怪懂得那么多。看他的神情有些事现在也不好问，看契书也签好了，便交代他还是先在林海院住着，等过些日子会给他另作安排，也把自己打算让他出去历练的事说了，让他心里有个准备，便让如意先带他去找刘管事领衣服，有什么等改日再说。
舒齐想着小姐可能还有事情，便也跟着如意离开了宜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