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宰相之争
地上滴答滴答地流着鲜血，阿常叫外面的人给女儿叫医生，园芜在一旁懊悔不已。
阿常瞪了园芜一眼，不再搭理他。
医生来到家里，折腾了多日，可算是把人给救了下来，家中又回归到往日的安静，拾香慵懒地躺在床上，不能活动。
园芜留下几名下属，命令保护好家中人，自己离去。
拾香睁开双眼，适应了刺眼的阳光，朝旁边瞥一眼，阿常守在床边。
“爸。”
阿常清醒过来，问饥问渴。
“爷爷呢？”
“他走了。”
“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你现在放心，他不会擅自做决定的，先把身体养好。”
拾香点点头，之后扭头望向桌上的布袋。
阿常看到它，连忙站起来，问：“你是要我把这东西还回去吗？”
拾香呆了呆，摇了摇头。
“那……让他来看你，再取走？”
拾香又犹豫一下，还是摇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
拾香不再言语，也没示意怎么处理，扭过头，闭上眼睛。阿常也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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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州这里的城内日日夜夜笙歌不断，像是提前过上了新年。
馋儿被各位兄弟接连灌酒，已经面色红润。
温除虞感到腰间被暗戳，反应过来是徐城主送他的法杖在动。温除虞拿出法杖，杖上刻着的星辰微微闪烁，温除虞往面前一挥，空中出现几行字。
朱摩也看到温除虞的举动，身子凑过来看文字，是拾香使用玉佩发来的。
拾香几天来静静养病，身体基本都要恢复了，但是若木并没有来过。
朱摩大致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拾香没有找若木，无非是想让若木自觉一点，来看一看。只要来这里看一眼，什么事情都顺理成章，拾香想是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把人吓住了。
温除虞问朱摩有什么办法。
朱摩问篱落：“你现在也是荒州的实际领袖，不如以你我的名义，给两个人出贺礼，在坯城大闹一番？”
下面的兄弟拍手道：“好啊！最喜欢作乱了！坯城还没去过呢！”
事不宜迟，休息一晚，篱落派了几人，带上金银珠宝，和朱摩一起回坯城。
篱落还有担忧：“带这么多金银，路上不会有危险吧？”
朱摩道：“有温兄弟在，放心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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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摩带上众兄弟，连夜快马加鞭赶往坯城。
车上的金银用大袋子绑的死死的，一路哐啷哐啷地赶。
到坯城已经是白天。
兄弟们打开袋子，将满车的金银往下拨，洒在地上，砸得地面铛铛响，嘴里还喊着：“祝贺拾香姑娘和若木先生订婚！”
全城人还是一头雾水。
队伍大摇大摆进了城，沿途掉着元宝，也不回头看，城中人望着车队，突然有人大喊：“那不是副宰相吗？”
车队在坯城转了一圈，接着又出了城，往卫城方向赶去。城中人沿着掉落的金银寻着朱摩踪迹，得知去了卫城。
几人将准备好的红色彩带掏出来，挂在车上、马上，还是一路狂奔，一边撒着金银，一边大喊“让路”。
朱摩向后望了望车，见几辆车的金银都已经掏了大半，于是笑着嘱咐几位兄弟：“回去告诉篱落，今天这是第一次，以后不能这么霍霍了。”
“大哥，你不跟着回去吗？”
“我就不回去了，我也有事情要干。”
说着，几人进了侦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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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月明在府中得知此事，大吃一惊，不禁问道：“这事还能这么干？”
旁边的手下道：“是啊，这完全就是耍流氓，两个人压根就没有订婚，他们这么一闹，好像事已经成了似的。大人，再这么下去，我们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去！”北月明吩咐，“立刻去找一车纸叠元宝，再找上几十来个人，每个人装上几个，在他们沿途撒下的金银当中掺上假的。”
“大人，这上哪找去啊？”
“赶快去！”
急上眉毛的北月明才顾不上听他啰嗦，手下也只好跑到门外，下达命令，再回头来听北月明接下来安排。
喝了一口水，冷静下来的北月明，想来想去，向下吩咐：“马上派人去卫城拦住朱摩，就说他散布虚假消息，再命人死死看住拾香的家，万万不准他们进门。”
两杯热腾腾的热茶摆在桌上，水汽飘往天花板，三兄弟又终于坐到了一起。
朱摩喝了一口，问道：“听拾香说你这小子不开窍，让我来帮帮你。”
若木挠挠头，说道：“我听说前几天园芜见了她，然后安排了两个保镖，扬言扬言不让我见她，后来两人生气，拾香受伤了。我也不敢去。”
“那你为什么不敢去呢？”
“门口那两个保镖啊！”
“园芜早就不管了，拾香这一闹，园芜再也不敢管了，那两个保镖只负责安全。她没有让你去，是让你自觉一点。”
若木还在犹豫，朱摩将他拉起来，说道：“不要犹豫了，果断一点，管那么多干嘛？怎么跟温除虞一样？”
说罢，几人上了马，让若木上了车，再次驾车离去。
依旧是沿途撒着金银，往坯城赶去。
前脚车队刚离开，后脚人都来到道路上，捡着撒下的金银。
特务们也找到了他们行踪，偷偷藏进人群，将口袋中的纸元宝掺入真金银中，再顺手摸几个真的，随人群离去。
坯城的城警已经接到指示，来到道路上疏散人群，设上路障，警员们挂上警棍，站在路中央。
“你们都给我听着：一会那帮黄毛小子来了，你们一个也不能后退！”
“是！”
不出片刻，众人就隐约听到车轮声和马蹄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看到是朱摩一行人，警员们将路障放好，昂首挺胸，挡住去路。
朱摩等人勒马，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警队队长眯着眼睛，仰着头，回答：“维护治安。”
朱摩问：“我等听说朋友新婚，特来发布贺礼，如何影响了治安？”
队长答：“路上抛物，引市民聚集，因此影响治安。”
这时候，后面也跟上来了众多市民，纷纷围上车队，乱作一团，说是讨要说法。宽大的城市道路上，横着一行路障，一边是人山人海，一边是零星警员；一边的人海举着手臂高声呐喊，一边的警员双手交叉，驻足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