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为何而战
几声鸡鸣之后，温除虞艰难地睁开眼睛，前一天战事紧张，直接睡在了屋外。
朝阳刚刚升起，风不算急，却能感受到明显的寒意。温除虞低头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快要一年过去了，杨潇潇的印象已经在他心中渐渐模糊，都快要忘记了。不知道命运怎样安排，他有没有机会回去见一见这位故人。
穿心刀此时得到了一件不得了的消息。林莺急忙找到穿心刀，将紧急的情报告知他。
“刀将军，刚刚得到消息，鼓原突然得到了一大批先进装备，是由方国提供的。”
穿心刀紧锁眉头，显然几天也没休息好，问：“从哪里运来的？为什么我们这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是……从靼勒那边绕路运的？”
穿心刀想到十几天前自己到鼓原赴宴的事，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奇怪。”
林莺问：“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任务难度又加大了，现在眼看着要拖到冬天了，对我们不利。还有鼓原的战俘，也都不安分。将军，是不是向首相大人汇报呢？”
穿心刀听得不耐烦了，大声喊道：“把隽博给我叫来！”
只听门外的一声应答：“不用叫了！”
隽博已经进来，长舒一口气，说道：“刀哥、林将军，现在大人的任务可是全部系在我们三个人身上呐！”
穿心刀问：“你什么意思？”
隽博道：“刀哥，我也不跟你绕关子了，当初真不应该让千秋雪大哥走。”
“七步诗和他有故交，他念及这层关系，这是事实！”
“这的确是事实。可是雪哥在的时候，我们无往不利，马上就见到了胜利，现在你担任主帅，局势反而止步不前了。”
林莺有愠色，说道：“行了！当初向上级汇报这件事，你也是同意的；当初在商议总方针时，雪将军要用那个老头的战略，你可是和刀将军意见一致，都认为要速战速决的！”
隽博一时语塞，想了想之后说：“对呀！我们当初是想要速战速决的，可是现在刀哥不舍得用力啊！每次都是一点一点地派兵前去试探，好像生怕打疼了朱摩似的！这是我们的初衷吗？”
林莺更加不能赞同，直言：“你这蠢货！我们的目标是荣铭，现在北寨那里主帅的名字里挂着朱摩、荣铭这些一大堆，可实际上荣铭有没有在里面，谁知道呢？不知道全貌之下就把所有筹码押上去吗？你真是蠢到家了！”
隽博问：“什么？你说我蠢？我隽家是五代将门，你是说，难道我是败家子吗？”
林莺道：“哼！难说。”
隽博道：“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我。”
林莺答：“你爷爷是上将，你父亲是诸侯，你现在只能在雪将军、刀将军手下做事，难说是因为什么。”
“住口！”穿心刀呵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思考怎么破局，是在这里斗嘴的时候吗？隽博跟着我做事是隽老前辈要磨砺他， 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林将军不要乱做揣度。”
“我……”林莺听闻，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将帽子扯下来，捏在手上，大步走到门口，用力拉开门，出了屋子，门就这样开着，传来外面嘈杂的声音。
穿心刀心如乱麻，已经听不见隽博还在旁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耳边嗡嗡的，等他缓过来时，隽博已经离开了。
“难道我真的不如千秋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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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摩在原上视察着装备的清点和搬运工作，喜笑颜开地招呼着干活的大家。
七步诗和段求谊在做总的清点工作。
朱摩托住段求谊肩膀，问：“怎么样？跟方国提供的数量对得上不？”
段求谊呵呵一笑，道：“还对上呢？少了一半！他们要是卖的贵就少报点，何必这样呢？”
朱摩和七步诗笑了笑，朱摩说：“行了，别管太多，生死存亡之际还讨价还价？”
之后，朱摩离开二人，向众人宣布：“通知全军：等装备清点完毕分配好，立刻开拔！提前准备出发！”
只是没多少人回应他。
若木见状，上前搭话：“朱兄，看来你这个三军主帅不好当啊！将士们好像都不太认可你。”
朱摩叹气，道：“哎！没办法，何德何能让他们认可，宋捷这小子倒是受欢迎。算了，我马上就要走了，鼓原这里就看你和拾香了。”
“放心吧。”
朱摩骑上马，拿好鞭子，大喊：“出发！”
宋捷、荣铭等人骑马跟在身边，三军结成长队，带好物资，往前线进发。
出了鼓原，朱摩命令全军驻扎，支起帐篷，讨论接下来的去路。
几个帐篷之间，一口锅，周围围着众统领，一同探讨。
朱摩先开口：“诸位，我是主帅，宋捷兄弟是副将，七步诗是总兵，令狐前辈是政委，荣铭前辈是总顾问，这些大家都认识，各自的职能也都很明确。”
众人点头。
朱摩接着说：“但是我今天要说的是：这些职能，只是一种细化的分工，当我们像今天这样围成一个圈子，共同讨论方案时，我们没有职能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谁说的有道理听谁的，谁考虑的周全听谁的，不能因为我是主帅就说话管用，其他人不如我就不管用。当然，意见不一致时，总要有一位拥有拍板决定权，这个人，我不能胜任，我建议由经验最丰富的荣铭前辈来担任。”
众人听到这一席话，都你看我我看你，因为从没听过这样的话。
朱摩接着说：“别人的军队，是一家一人的军队，决定权当然在一个人手里，这个人还不一定是个正常人，万一是个蠢货，那就三军倒了霉。”
众人嬉笑，只是宋捷听着不太舒服，但是只能跟着微笑。
“但是我们这支军队不同，你们鼓原的人是为了家乡的安全与同胞的尊严，我这个外国人是为了保护荣铭前辈，只要我们这支军队能够胜利，我们就都能达到目的，这就是我们并肩作战且必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