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鼓原的献祭
天边的警报烟火，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还在欢度佳节的人们立刻乱成一锅粥，四处逃窜。
“出什么事了？”司钺看着乱成一团的鼓原。
随即西边土石四溅，传来声声炮响。鼓原的士兵逐渐向内撤，一边撤退一边还在交火。
远处一队人马飞驰而来，后面扬着黄色的尘土，个个张嘴呐喊，呐喊声越来越大。
“是敌人来了！”水飞月惊呼。
“得赶快保护民众安全。”司钺从腰间掏出枪来，“你就在这里保护他们，我去帮助前线士兵。”
骑兵一路杀来，势不可挡，沿着已经架好的桥梁，直插鼓原中央。而鼓原的军队已经被敌军分割包围，再难形成有效抵御。
等军队全部被分开合围，双方停止交火，骑兵在长长的走道上驻马，等候着首领的到来。
随后大部的步兵方阵从前线赶来，通过由骑兵开出的安全通道，迅速围上鼓原府楼。府楼内部的卫队也都冲出来，用枪指着敌军，双方相持，一时间剑拔弩张。
不光是鼓原的军队，普通民众的楼房也被层层包围住。楼中的人们关上大院门，冲上土楼，拿起猎枪弓箭，在窗户上瞄准敌军。
但是也有好多人根本来不及逃回去，只能被敌军挟持，楼中的人也无法开火。
馋儿此时就和一群乡亲被草原的士兵包围着。
“怎么还有人戴着面具呢？怕我看不见是吗？”统领瞪着眼睛，十分凶狠地朝馋儿望去。
馋儿不敢与他对视，默默将目光移开。
“给我摘了！”
“是！”底下的士兵上前，抓住面具，直接往下扯。
这草原的统领还在得意地道：“还是个情侣版的，男人哪去了？丢下女人自己跑了！”
里面的乡亲们都说：“那个小伙子可厉害着呢！他是先去战斗了，只是让你们占了上风！你们不要得意，他会回来把你们都杀了！”
“哎呦？那我就在这等着他呢！”
统领上前去看看馋儿什么模样，将她拽起来，看了两眼，摇摇头道：“太瘦了，年纪也不大。没劲。”
“头儿小心！”
统领不知道士兵为何慌张，一转眼才看到一把直刀朝面前飞来，一时恍惚辨不清位置，更遑论躲闪，霎时间鲜血四溅，刀身插在人躯体上，统领顿时没了眼神。
楼里的人们见此时群龙无首，便趁机朝敌方开火，另一边大门打开，将外面的同胞接了进去。但是众人被困在楼里，顶多保护自己这一个小单元的安全，对于大局还是无法改变。
此时一个方阵也赶来，草原的军队纷纷敬礼，这便是靼勒可汗到来，正好赶上太阳东出。
可汗笑着说道：“太阳出来了！可惜鼓原的人们啊！你们迎接的是我。”
可汗骑马到府楼之前，命人拿过喇叭，向上面喊话：
“宋大人别来无恙！同僚前来做客，怎么将我们拒之门外？都是一国同胞，可别逼我们伤害同胞！宋大人，速速将大门打开，让我们进去吧！”
过了一会，府楼上出来了人，可汗见只有两位族长和晁承弱，宋执并没有到，正疑惑不解。
晁承弱喊道：“鼓原的人们正在喜迎太阳之神，可汗大人此时以这样的方式造访，怕是欠妥吧？”
“哦？”可汗看向自己身边的下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下属们也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可汗道：“怎么？难道我还要让鼓原的人们先把这个仪式给完成再造访吗？”
晁承弱喊道：“鼓原这样的仪式非同小可，只要让我们做完这个仪式，我们这几个人任凭大人处置。”
底下的人又跟着可汗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认为此时的鼓原已经如此卑微，什么也无法改变，只能在临死前做最后的一点仪式罢了。
可汗向身后吩咐道：“兄弟们，听见了吗？鼓原的人们还要继续进行仪式呢！还要接着迎神呢！我们得给个面子捧个场啊！”
身后的将士打呼：“正是正是！”
草原的军队已经亢奋到极点，可汗也面带笑容地给府楼上的人示意。
晁承弱见到可汗这样高兴，冷笑一声，下令：“鼓原斩首行动，按计划进行！”
属下坚定地答了一声：“得令！”
随后，府楼的大门打开。
“可汗，要进去吗？”
可汗还在兴致之中，摇摇头，笑着吩咐：“不必。现在我为刀俎，他为鱼肉，何必着急呢？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从府楼的大门中跑出来一个接一个的鼓手，他们身着红白色调的宽衣，露出壮硕的肌肉，头上系着布条，身上挂着大鼓，手中握着鼓锤，迅速出来，往鼓原的石桥上摆开阵型。
鼓手一个接一个，看着可汗也有点不耐烦，骂道：“架这么多桥，怪不得鼓手这么多！有完没完了！”
众人盯着府楼的门，看着鼓手们跑出来，好久之后，终于后面没有了人。随后，府楼的门再次关上。
可汗此时有点不解，默默问自己：“都这个份上了，还要关门？鼓原呀鼓原，你是真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鼓手们冲上石桥，一字摆开，先胡乱敲着鼓，听着令人琢磨不透。
草原的将士们还记得可汗的吩咐，都兴奋地冲上石桥，骑马的骑马去，步行的跑上去，个个昂首挺胸，站在鼓手们面前，彰显着胜利者的姿态。
鼓手们的敲打逐渐上了力道，不一会后便个个大汗淋漓，但是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倒是节奏都开始慢慢整齐。
整个鼓原都回荡着敲鼓的巨响，渐渐到达高潮，草原的军队也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默默跟着节拍，完全忘记了此时在敲打的人不是自己人。
石桥开始裂缝，桥墩开始动摇，一开始都没有注意，直到摇晃盖过了敲鼓的震动，幅度越来越大时，桥上的士兵们心头一颤，感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是晚了，桥已然塌陷，草原的精锐骑兵在几秒之内跌下高山，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阵叫喊声过后，鼓原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诧异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而在桥上的鼓手 自然也随着敌军一同跌落。
而府楼的士兵趁机冲出来，用嘈杂呐喊声代替了原先整齐划一的鼓声。鼓原又陷入了战斗状态。
而草原见可汗已跌落高山，死状想必不会太好看，一时间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