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鼓原的危机
长长的队伍缓慢地挪动,不知不觉已到后半夜。
使团的几人只剩令狐和荣铭还在后面,其他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嘈杂的环境中,面对面的人也需要耳贴耳讲话。
荣铭指着台上的舞女,尽量大声地问令狐:“我看这像是草原风格的舞蹈啊!是这样吗?”
令狐也扯着嗓子答:“是的。”
“鼓原怎么会有草原风格的演出呢?”
“这不是鼓原的,是雪山背后靼勒草原的。草原和鼓原是一国。”
“那看来两方关系还不错嘛!”
令狐微微一笑,道:“并不是,两方分治,互相勾心斗角。”
“什么?”荣铭刚才还是一副悠哉的表情,马上变了样。
令狐见他像是很生气,问:“怎么了?”
荣铭喊着问:“这个石桥是哪个混账让建的?”
“什么意思?”
“草原人擅长骑马,地势平坦的地方更有利于发挥骑兵优势。而鼓原地貌沟壑纵横,也不乏高山险崖,正是抵御草原骑兵的绝佳条件,现在盖了大桥,把高地全都连通了!还盖那么宽!草原的骑兵把鼓原给踏烂了,你也不知道你怎么死的!”
本来是如此高兴的一晚,听完这话,令狐的心情无疑跌入谷底,心中立刻紧张起来。
“马上去找几位族长,去和宋衡开会!马上!”
两个人说的话,旁边的人根本听不到,还是满脸的欢喜,顺着大部队在往前挤。
“让路让路!”
“干嘛呀?”
两个人急忙辨别了方向,去找最近的族长去,也顾不上将人推倒惹来众怒。
筮族的族长正悠闲的漫步在大院之中,正听见外面来了人。
“什么人?”
族长朝门外一看,只见两个大壮汉气势汹汹地进来。
“长老,十万火急!”荣铭道。
“什么事?”
荣铭喘着气,指着院外,问:“鼓原的石桥是谁要修的?可以拉过来枪毙了。”
“什……什么意思?这是犬子的建议。有什么不妥吗?”
荣铭道:“来来来,你出来看看。”
族长的拐杖哒哒哒地点着地,匆忙跟着二人出来,望向这鼓原的盛况。
“长老我问你:如果现在靼勒出动一支奇兵从西面的交界处一路杀过来,直取鼓原府楼,请问鼓原怎么守?”
“这……难道犬子他没有想到……”
“我看他不是没想到,他是故意的。现在,马上去找几位族长,和土司开会,商议对策。”令狐道。
“不!”荣铭打断,“先找山上族族长,立刻在鼓原西部部署兵力,然后再去找土司。”
之后,几人立即找到山上族族长,听是听懂了,但是有调兵权力的将军全部在府楼,还要去找土司。可是望着水泄不通的人流,这样往府楼走去,怕是鼓原早沦陷了,几人望洋兴叹。
“这样。”令狐道,“我们下山去绕路,虽然路程长了,但是一定省时。”
两位族长只好跟随两个人,往山下走去。可是族长们已经年迈,侧着身子下山实在是危险又缓慢,但是别无他法。
“这张——嗯——怎么这么黑?”拾香在挑拣着一晚上拍到的照片。
“诶!你们看!”朱摩指着桥下。
“怎么了?”七步诗也跟上去。
“你看那是不是令狐跟荣铭两位大哥?”
七步诗仔细往桥下远望,从形体上看确实像是,但是实在太远,无法确认。身边还有两位老者。
拾香觉得几个人莫名其妙,也到桥边往下看。
“就是他们吧,你看背后那把剑。”拾香指着下面。
“啊!”拾香尖叫一声。
“怎么了?”
众人一看,拾香手里的玉佩脱手了,抛下石桥。几个人都第一时间想去抓,但是来不及了。
令狐根据直觉,抬头一望,那玉佩在空中翻转着,越来越大。
令狐伸手抓住,笑道:“天助我也。”说罢,握住玉佩手一挥,将几个人直接送去了府楼。
“还好没掉地上。”拾香送了一口气。
若木指着府楼问:“可是他们飞去那里做什么?”
七步诗道:“刚才那好像是族长吧?莫非是有什么要事?我们不如也去看一看?”
四个人从桥中央开始挤,硬是挤出了人群。刚从山上下来,就望见府楼一批士兵骑着马冲出来,叫嚷着路上的人赶快闪开。
两位族长带着令狐和荣铭才往议事厅去。
“你们派那么多兵出去做什么?”宋衡问。
“做什么。”荣铭怒火中烧,“你的鼓原快没了,帮你守!”
“你你你……”宋衡指着他,“未经过土司允许,怎可擅自调兵?你是不是想造反?”
两位族长道:“小宋,是我们下的命令。再拖一会,前线就要被突破了。”
宋衡道:“几位爷爷,你们莫不是听了这两个人的谗言?”
族长们见跟他讲不通,直接示意下属将宋衡拿下,并严厉地批评他:“这不是过家家!”
宋衡还在说:“你们都要造反吗?我是土司,你们不听我的吗?”
几个下属道:“抱歉了少爷,我们还是更信任族长们。”
宋衡被绑在了屋子里,而晁承弱随即被释放,并被直接带到了议事厅。
此时,朱摩等四个人也赶到,而西边已经升起了警报烟花,东边渐渐泛白。
令狐见晁承弱前来,问他:“你憋在肚子里没有讲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吧?”
晁承弱点点头:“是的,这就是我在雪山上看到的。”
族长们问:“那你为什么不说呢?”
晁承弱解释道:“因为我想做土司,这个功劳,一定要归我。”
两位族长沉默了一会,道:“罢了,只要你能主持大局,把这层难关渡过,我们就推举你为土司。”
“那好。”晁承弱示意几位请坐,“你们放我出来比我预想的要早,但是我的大致计划没有大的变动。此时在前线拼死抵御,事倍功半,只有鼓原之内有部署的余地。”
荣铭冷笑一声,问:“你是想在鼓原内再打?”
晁承弱摇摇头,说道:“是打还是诈,这都不重要,关键是怎样将这些桥都给拆掉。”
荣铭道:“那简单,直接炸啊!”
晁承弱又摇头:“我是巢族少执事,主要负责鼓原工事,我们鼓原没有有能迅速炸毁这么大的桥的炸药,我心里有数。”
“那怎么办?没有炸药,人力拆除更不现实了。”
“我有办法。”
众人齐看向说话的人,正是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