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双喜临门？
“你说什么？”
卫承安先是一愣，而后失声惊呼。
他没想到平日里仗势欺人、阳奉阴违、目无尊长的家伙。
竟然能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
（以上是卫承安对姜无病的个人看法，泗水县其他百姓并不表示赞同。）
刚想再说点什么，卫承安环顾四周。
他发现这种事，被姜无病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后。
已经引起周围人群的小声议论。
虽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场景，但之前还有所怀疑的卫承安。
也打消了许多顾虑。
在场这么多人见证，就算传出去，外人也会以为是姜无病见钱眼开。
而不是我卫承安以势压人强抢民女了。
想到这里，卫承安笑道：“五十两如何？”
姜无病闻言摇头：
“一百两，我可以立下字据，事后钱货两讫，我与舅母一家再无半点瓜葛。”
“好，长生你去账房支一百两银票，今日为父就替你定下一门喜事，来个双喜临门。”
见姜无病态度如此果决，卫承安随即笑呵呵的答应下来。
反正背负骂名的是姜无病，又不是他自己。
何乐而不为呢！
一旁的卫长生见此事终于了了，都不用等他爹说完。
光听见一个‘好’字，两条大肉腿就已经支棱起来。
等待送钱的工夫，姜无病就跟没事人似的。
大大咧咧的找了家摊贩。
清空桌子，拿出笔墨纸砚，尽情挥洒。
丝毫没有在意他背后，那些小声嚼舌根的吃瓜群众。
不过一会儿，卫长生带着银票返回此地。
姜无病也拿着写好的字据，走到卫承安跟前，
“世叔，字据一式两份，请您过目。”
接过字据，卫承安随意扫了一眼。
其内容不禁令他这个半桶水，都感到发笑。
虽说内容不太规范，但作为字据，有那么个意思就够了。
最终怎么解释，还不是由他这个父母官来决定。
特别是里面最令他鄙夷的，第一页开头。
姜无病就把字体写的无比之大。
导致末尾写不完，不得不缩小字体。
甚至换到第二页还是不长记性，全都挤在一起。
后面空出一大半。
难看至极。
‘白咏年呐！白咏年！教出这么一个好外甥。’
‘你真应该庆幸自己死得够早。’
卫承安在心底感慨一番。
便大笔一挥签下大名，按完手印。
就是不知道，他在心底感慨的话，是在讽刺姜无病没有文化呢？
还是在嘲讽白咏年养了一头白眼狼。
将字据交还到姜无病手上。
见对方同样行事。
卫承安便拿着银票，换回属于自己的那份。
字据被收拢到怀中，此时的卫承安心情大好。
虽说是他儿子纳妾，但真正令他高兴的原因可不是这个。
何谓双喜临门？
是升官当县令吗？
当然不是！
那件事，早上悄悄赶回来的小捕快，已经带回消息。
上面下派给他送任命书的吏部官员。
现在正位于周边县城修整，明日应该能抵达这里。
板上钉钉的事，对一个暂代县令的县丞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儿子纳妾，也只能勉强算是一喜。
那个笨蛋儿子能白得一美娇娘，完全是因为他看不上那个丫头片子。
他真正的目的，并一直谋划的，都是那丫头片子上头那位。
只不过最初姜无病的话，让他抓住话柄，加快了这一计划。
这良好的开端，便是第二件喜事。
此时卫承安开始对美好的未来进行规划：
‘只需要再等待些时日，自己坐稳县令的位置。’
‘别说白咏年留下的东西。’
‘就连他那花轿人更媚、勾魂动人心的夫人，统统都是自己的。’
一想到白咏年的夫人，那勾魂夺魄的身段，和不容亵渎的容颜。
即将委身于自己身下。
卫承安就越发的觉得，之前点头哈腰还算顺眼的姜无病。
现在不光碍眼，他还碍事！
这片刻失神，就让卫承安认定留下姜无病，依旧是个祸害。
打算继续遵循原有的计划。
反正过段时间，全县的百姓都知道姜无病要去郡府。
到时候只需在他家中等候。
除掉他将会比之前更容易，也更隐蔽。
看着如同笼中之鸟的姜无病。
卫承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看八月十五那天，日子就不错，正好过节，世叔这做父母官的，也非无情无义之人。”
“既然钱货两讫，世侄也无需多见外。”
“就凭我与你舅父之间的交情，到时候办完事，去世叔府上吃上最后一顿团圆饭吧！”
“也算是向你舅母，敬上最后一份孝心。”
或许是因为平日被压抑的太久，反正此话一出。
四周看戏的吃瓜百姓顿时胆囊增生。
纷纷大声斥责姜无病不孝。
虽然他们离得不怎么近。
但事情的经过，他们可听的一清二楚。
以至于卫承安还能时不时听到，夸赞他的言论。
零零碎碎的传入他耳中。
就在他被夸赞得飘飘然，等待时日不多的好侄儿。
该如何阿谀奉承自己时。
姜无病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嘴角露出一抹冷嘲：
“多谢世叔这一百两银子，虽然世叔体恤小侄日子过的苦。”
“不过秋夕佳节，小侄自然是在舅舅家，一家团圆赏月，哪有去外人家过节的道理？”
“此事就不劳烦世叔操心了。”
话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姜无病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和语气。
让卫承安脸色微变，呵斥道：
“姜无病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啊！”姜无病若无其事的回应一句，随后笑着反问：
“小侄在舅母家与家人一起过秋夕，莫非世叔你有意见？”
“哼~！姜无病你可别忘了，自己立下的字据。”卫承安怒道。
“世叔亲自送到小侄手上的字据，小侄怎敢忘记。”
“不过，我劝你最好再看看，那到底是一份字据？还是世叔亲手画押的‘罪~证’！”
听到此话，卫承安神色俱变，连忙掏出字据一一对照。
看到对方慌张的模样，姜无病也没急着上前打脸。
反而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用在场能听到的声音，平淡说道：
“我的好世叔啊！你今年也四十有七，老大不小了，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家里，别整天盯着别人家那点破事。”
“毕竟手伸长了，您的好侄子可是会拿着字据，去郡府说一些不该说的事。”
“到时候，你说~，掉的应该是你头上的那顶乌纱帽？”
“还是你的脑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