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处理尸体
韩力无力又愤恨地睁着双眼死死瞪着韩维桢，身体渐渐僵直，这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眼。
映霜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吓得瘫倒在地，死死捂着嘴巴抱着狐裘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直到看到韩力不再挣扎。
她这时竟然莫名笑了，惊恐和笑意交织，显得格外怪异。
这个让她日日做噩梦的人死了，终于死了。
韩维桢累的气喘吁吁，她探了探韩力的鼻息和脉搏，又喘着粗气起身踢了韩力一脚，确认韩力死亡之后，回头看着映霜，她脸上还带着没有收回去的阴冷。
“六六娘。”
映霜被韩维桢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后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握着韩维桢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六娘有没有受伤？”
韩维桢脸色柔和下来，“我没事。”
映霜突然夺过水果刀，恨恨地扎了韩力几刀，随后又哭又笑，“六娘，你赶紧跑，人是我杀的，跟你没关系。”
韩维桢掏出手帕擦擦手，嫌弃地像是在清理什么脏东西，又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了一眼韩力。
“放心，都不用跑。”
韩维桢是化学博士，但她大学学的却是临床医学，经常跟大体老师打交道，解剖课一直是满分，如果不是她发现实在对医学不感兴趣，那么她大概会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不用，技术没落下。
“六娘”
“把我床边那几个白色的桶拿过来。”
“是。”映霜从不会反驳韩维桢，她拍拍狐裘上不少心蹭上的尘土，轻轻给韩维桢披上狐裘，听命照做。
“你下去吧，我不叫你，你别出来。”
“是。”
韩维桢在映霜退下后，摸了摸韩力的身上，找出一包金子，有金叶子金瓜子金梅花，看样子不是一个主子打赏的，也不知道是从哪些小仆从身上搜刮来的。
她从空间中取出防毒面具戴上，然后她把白色桶中的液体倒在韩力的身上，液体倒上去的瞬间发出呲呲的声响，冒出阵阵白烟。
韩维桢退至远处，静静等待着。
高门大户就有点好处，那就是院子的围墙建的还算高，白烟升空的高度小于围墙的高度，并不会有人看见。
两个时辰后，韩力彻底消失不见，刚才尸体的地方只剩一摊黑水，黑水渐渐溶于花圃中的土壤，一切归于平静。
韩力就这样消失于天地间，无知无觉，无影无踪。
韩维桢收起防毒面具和塑料桶，等着二次利用。
“映霜，出来吧。”
映霜小心地探出头，只看到韩维桢，韩力消失无踪，几个白色的桶也消失不见。
“六娘，韩力怎么会不见的？”
“氢氟酸。”
“什么？”
“没什么，这几日府中肯定会追查，指不定会搜到我们这里，镇定点，不要露出马脚。”
“是，六娘，我烧好热水了，去洗洗脸吧。”
映霜没有继续追问韩力尸体在何处，只搀扶着韩维桢回到屋中，烧好热水给韩维桢轻轻擦脸。
韩力的血那么脏，怎么能污染六娘的脸？
“六娘，衣服也脏了，我去洗净。”
韩维桢点点头，“过几日天暖和再洗，不着急，几件带血的衣服而已，扯个女子月信的理由糊弄过去，犯不着这么冷的天洗衣服。”
“是，听六娘的。”
“行了，快就寝吧，天都要亮了，对了，以后米菜不用担心。”
“是。”映霜虽然疑惑，但还是忍着没问，六娘说不用担心就不用担心，六娘比她聪慧的多。
韩维桢有些不适，一直在做噩梦。
她虽然表现的很镇定，可她是害怕的，她之前打交道的都是大体老师，现在却是活人，即使韩力死不足惜。
梦中原主轻轻摸摸韩维桢的头，安抚她，“谢谢你，你救了映霜也救了我，别害怕，你没有错。”
她挥手跟韩维桢告别，“我要走了，对了，我们其实是一个人，我走了以后，你的身体会恢复的。”
韩维桢大喊，想叫住她，“等会，什么是一个人？”
可原主已经消失，只留余音回响。
第二日一早，韩维桢感觉身体轻便了些，跑几步也不再有窒息感，她真正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体，只需再多些时日将身体养好。
只是她跟原主是一个人？
她想不通便不再想，一个人就一个人吧，白得的命，好好活下去便是。
映霜去小厨房做饭，她发现了小厨房堆积的大米蔬菜肉，只是疑惑一秒就开始做饭。
六娘是人也好，是妖也好，是神也好，对她来说，韩维桢只是六娘，小时候救她的六娘。
至于六娘有何秘密，与她何干？也与任何人没关系，如果有人想泄露六娘的秘密，她会拼掉这条命杀了他。
韩维桢没有特意隐瞒秘密，同一屋檐下，有些东西隐瞒不住，但她不会说她有个空间，也不会凭空存取物，至于别人怎么猜测那是别人的事情。
可惜她不能进到空间生活，不然有危险还能躲到里面。
至于为什么不把韩力的尸体收进空间？
没什么其他原因，她嫌脏。
韩力有夜不归宿的习惯，第二天不见人也常有，所以第二日风平浪静。
第三日一早，韩维桢就被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
“奴婢真的看见韩小管家进六娘的院子了啊。”
“你最好没说谎。”韩力的父亲韩才带着一队女护卫闯进门来，映霜被推倒在地上。
韩维桢抹了把脸，一秒变脸，她装作柔柔弱弱的样子，示意地上的映霜起身扶着她，“韩管家，这是出何事了？”
“回六娘，儿几日不见人，这奴婢说看见往这来了。”
“哦？是吗？那韩管家请搜，对了，女儿家的衣物就不必了吧，即使是女护卫对韩氏的未嫁女名声也有损。”
韩维桢主动开口让韩才搜查，她一个被认定活不过十五岁放弃女儿的地位可比不过韩才这个一直陪她那个“好”父亲长大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