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谁让你出来的?
这么说来并不是慕容纤儿特殊?
那隔壁房间迷药、她也没中招的事儿要怎么解释?
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赫连北尊还没出声,又听司辰道:
“可惜这阴阳调和丹有几种配方,你现在药性几乎已经散尽,具体的我已经无法判断了,现在还有独特的龙涎香,可能是从香蛇身上提取的。这种蛇我们这边没有,天生异香、本就无毒,香味还可驱赶蚊虫,你这种情况,嗅觉激发的可能性较大。”
“这药的奇特性就在于你若不了解,哪怕当场事发,你也只会当男女为情的冲动,根本没法定罪,除非有类似同款的药能当场验证,否则很难让人相信。”
注意力被转移,赫连北尊的眉头是真地拧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从进入凌王府,我几乎就没怎么落单,除了纤儿也没人能近我的身,我也没嗅到任何特别的气味,怎么会就我一个人中招?审讯的时候可只差百官云集了,若是按你所说这药性还挺烈,那女人在场,不会没有残留,在场其它人怎么都没异样?”
这药说白了,也是把双刃剑,并不可控。
“如果这药并不是在凌王府才下的呢?”
“什么?”
“这种事主动权多在男人身上,换句话说,如果你早已长期处在那个药物的环境中,只要不碰到那个引子,你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但药物总是有时效的,要保证效果,你至少近期肯定接触过。”
眸光一个对视,赫连北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可能是身边人下的手,或许就在太子府也说不定。
只是,会是谁呢?
大概率不会是昨日带去太子府的人,因为下药人可能也会成为受害者之一,是男人还是女人?
两人都在琢磨这个问题的时候,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慕容纤儿不自觉地就咛喃出了声:
“吕花溪。”
抬眸,赫连北尊就见她站在内室的屏风侧,长发披散着,还只穿了件宽大的内衫,肩膀处大片肌肤露着,上面还有清晰的痕迹。
这女人!
倏地起身,赫连北尊怒道:
“谁让你出来的?”
他眼神一瞪,刚扭头的司辰倏地又转了回来,双眸紧闭,只差没当场把自己眼珠子挖掉了。
一懵,不明所以,慕容纤儿却本能地转身,蹬蹬就跑了回去。
扶了扶额,示意司辰去正厅后,赫连北尊才抬脚往里走去。
明显被赫连北尊是嗓音吓到了,进屋,慕容纤儿还打了个转,转身,她刚想去拿衣服,就撞上了一堵肉墙,下意识地她就想往后撤:
“殿下?”
她不是故意偷听的。
她解释的话还没出口,腰肢突然被人一扣一收,她再度撞进了男人怀中:
“穿成这样你也敢出去?”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错意了,慕容纤儿便没再动,下一秒,她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就会嚯嚯人。”
将她抱回床上,见她脚还光着,不满的在她脚背上轻拍了下,赫连北尊才扯过被子盖了上去:
“不成体统就算了,也不怕冻着?”
莫名地从他口吻中听出了几分宠溺,慕容纤儿身子一顷,双手已经亲昵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说真的,吕花溪。”
后宅的几个女人是前后脚入太子府的,起点几乎齐平,再加上府里没有正妃,管理之权又是在一个老嬷嬷手中,说白了,她们几个都是妾,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再加上某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平时她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的。
她就纳闷,那两美人怎么突然跟自己走动起来了?
走动就走动吧,毕竟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某人要真有那种心思,也不是自己能拦住的,各凭本事而已。
可两个美人的表现显然不同,吕花溪想要争宠她能理解,可隔三差五就去偶遇下,还只差争到她门口来了,不免有些过于急切,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被她撞到、打断,她几乎就没下文了,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慕容纤儿就想到了一次看到她跟赫连北尊撞到,将脂粉洒了些在他身上的事儿。
如果,那女人到她这串门、跟他偶遇并不单纯是为了争宠呢?
那这一切就都解释地通了。
慕容纤儿的思绪理地头头是道,赫连北尊却还没反应过来:
“谁?”
翻了个白眼,慕容纤儿戳了戳他的心窝子:
“圣上赏你的,吕美人,经常在来西凉院的路上跟你偶遇的,最近你们应该撞过不止一次了吧?殿下,你说那药……”
会不会是她的手笔?
瞬间了然,赫连北尊也想起这茬了。
要是新来的人对他下的这个手,的确有可能,刚刚他就想不通,能多次近他身的人多是亲信,谁有这种能耐?
甚至于,他第一个起疑的还是自己不得不亲近的她。
刮了刮她的鼻头,赫连北尊猛然惊觉自己对她的偏见或许太深了,这女人每次都在帮他:
“我去处理,不收拾好不许再出来,脏兮兮地像什么样子?”
“是,太子殿下。”
拖着长长的尾音,慕容纤儿撅了撅嘴,随后,两人相视一笑,赫连北尊叫了奴婢进来伺候,才起身往外走去。
……
洗漱完吃了早餐,慕容纤儿就听说赫连北尊带人去了北院,溜达着她便也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哭吼声:
“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臣妾就算似没读过书,也懂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荣俱荣易损俱损的道理,怎么会加害殿下您?”
“本王既然找上你,你心里就该有数。本王这是给你机会,谁派你来的?你那个来送东西的表哥呢?交出来,本王饶你一命。”
“圣上,臣妾真的没撒谎,他是个走方的郎中,正巧路过才给臣妾捎带了一些异国的胭脂水粉,都、都在这儿了。”
地上吕美人披头散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另一边还跪着同院的虞美人:
“殿下明察,我们在宫里就是受排挤的,断然不敢有二心的。”
一时间辨别不出,也怕自己多嘴冤枉了人,灵光一闪,慕容纤儿就喊了声: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