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被束缚的自由[无相谷篇完结]
——鸡叫了——
天还是蒙蒙亮，积雪正欲消融，陆生和馨儿已经在路上。
“哇！原来真的有雪兔！”
偶有受惊的雪兔隐入雪地，消失不见，小家伙还是初见这种冬夜里的精灵。
“不怨我了吧！要是不喊你早起，你还得错过下去。”
陆生还是忘不了，她那张怎么也不愿意早起的哭丧脸，如今倒是高高兴兴。
“小兔子快快跑我来把你找！”
馨儿实在太高兴了，这是（她）未曾造访的冬日秘境，所以（她）无法遏制的与无相之风联系在一起，（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都被你吓跑了…”
小家伙的目光所至，尽是视野大清，一个个光球绽放，化成流光消散，如同转瞬即逝的烟花，照亮她眼前的每一片区域（视窗）。
雪兔们抬起前躯，竖起耳朵，探知到了危险，都转身逃回洞穴。
“怎么又是你！”
一片亮堂，伪装在雪堆中狩猎的雪兔猎人们自然是藏不住，没看雪兔都跑了？
索性纷纷站起，不再躲藏，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被谁坏了好事。
被注视的馨儿眼神飘向陆生，一脸别看我，我不是，不是我做的，无辜的表情差点把众人骗过去。
只不过这种事做多了，已经没人信了，他们宁愿相信一个外乡人。
“青蛙先生，快跑！”
小家伙看着大家冲她而来，拉着陆生就跑，一路狂奔。
“快追，别让万象魔女跑了！”
一群人想要兴师问罪，于是兴师动众的在后面追…
“略略略！”
馨儿伸出舌头冲他们扮鬼脸，她才不会让这些坏家伙追上呢！
追的人也是倒霉，不是被树上的积雪砸下，就是踩进水坑，明明之前都还没有融化。
“来，躲进屋里来！”
感受到动静的马叔打开了房门，伸出援手，示意两人进来。
追兵没想到会被人截胡，沿着小道越追越远…怎么追都不能赶上。
“小馨儿，你又捣蛋了！不是说好不借助无相之风引动万象的吗？回去看你爷爷怎么收拾你！”
两人气喘吁吁的进了马叔家门。
见她安全了！马叔对着小家伙就是一顿臭骂，馨儿明白自己犯错，根本不敢抬头…一点也不像他们口中调皮捣蛋的万象魔女。
马叔仅仅是担心她而已…
“你不要和爷爷说嘛！”
小家伙拉着马叔的手就开始撒娇。
“我不说你爷爷就不知道了？哪一缕无相之风的情绪他不知道！？”
马叔也不想说得更过分，伤害她小小的心灵。
神色开始缓和起来。
“下次不要这样了，你和无相之风的联系实在太紧密，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你承担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重量，宁愿不要这份不自由的力量！
但是拥有这回事又有谁说得清呢？有的人生来就肩负有使命。”
马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柔地安抚着。
“马老，王婶让我把这袋麦子给你！”
陆生适时插嘴，他可是特意来找马叔的，可不能再被晾在一边了。
马叔接过麦子就随手放在一边，接着稍微开一点门，探出头去观望四周。
“跟我来吧！”
发现没有人堵门后，马叔率先推门出去，并喊陆生他们跟上。重归雪地里。
“找两块石头过来。”
马叔拿出一根绳子，使唤陆生去找两块石头捆在绳子的首尾两端。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用。”
陆生按照马叔的指点弄好后，就开始耍着玩了。
“这是流星索，用来抓雪兔的。”
马叔指着一只不动的傻兔子，要陆生甩出流星索。
“兔子会跑，这怎么可能套的上！”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陆生刚一行动，兔子闪得比流星索还快，哪还有一点呆萌的模样。
套不上，根本套不上，失败的次数多了，是个人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块料。
“预判，你懂不懂什么叫预判啊！”
有马叔这么打气，陆生只得继续，慢慢的倒也找到了点手感，甩得越来越准了！
“好耶！抓住兔兔了！”
运气好，陆生终于用流星索套上了一只奔跑中的雪兔，这才意识到，流星索原来是用来束缚奔逃，不是用来打靶子的。
被两块石头套上的雪兔明显跑不快，连馨儿都很轻易的抓住了它。一脸满足地抱兔而归。
“挺肥，看来肉不少！”
马叔抓着兔子的两只耳朵就从她怀里提起，似乎在判断要怎么吃才好。
“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
馨儿又抢着抱了回来。
“那你就抱着吧！还省得我提。”
马叔自是无所谓，想要烹饪兔子，他有一百种办法，就先让小家伙开心地帮忙干活好了。
“太阳要完全升起了，这时候的鲈鱼最鲜美，快走！”
看着染红东方的红太阳，身为资深吃货的马叔，赶忙追逐时间来到江畔，全然不顾两人能不能跟上。
“您倒是等等我们呀！”
陆生真的是跑得够够的了！年纪大了就不知道等等年轻人嘛！
“真慢，撒网去！”
马叔嗔怪地丢给陆生一张渔网，直溜溜的盯着河里的游鱼咽口水。
“鱼会游啊！不可能网住的吧！”
撒下一网一网空，陆生绝望了！鱼在水里游得那么快，谁会任你网啊！
“预判，预判，你要我说几遍预判！”
硬生生把马叔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他娘恨铁不成钢啊！
“休说鲈鱼堪脍！”
撒网是个力气活，就算手里提着还在活蹦乱跳的鲈鱼，被累到死鱼眼的陆生才不会承认是绝顶鲜货。
“还是兔兔可爱！”
馨儿看着胡乱拍尾的鲈鱼，又看了看怀里安静的兔子，更喜欢兔子一点了！
“让你抓条鱼可真是够费劲的，愣是熬到大中午，来，钓黄鳝！”
经过马叔这么一喊，陆生才发现他已经在河岸边的空洞里都塞上了一根带蚯蚓的秸秆，正等着黄鳝咬食呢！
“抓不住啊！他们可身上滑溜了！”
好不容易秸秆动了——有一条鳝鱼咬饵，可陆生抓在它黏黏的保护层上，滑溜根本下不动手。
“小板凳下不是有一把鳝鱼夹？你眼睛都不看的吗？”
见陆生没有一点眼力劲，马叔简直手扶额头——无语极了，早知道就不带他了，太难了叭！
“不要骂了，鱼篓子我找到了！”
陆生预判了马叔了预判，夹起黄鳝就丢进鱼篓子里，堵住他欲言又止的嘴。
“你这小子！还不快丢蟹笼去，不等到黄昏你以为会有螃蟹入笼？”
马叔根本不让陆生闲着，该骂还是得骂，免得他抓了几条黄鳝就飘得不行！
“篓子没有盖子，螃蟹不会爬出来吗？”
收起蟹笼，十来只三两重的大闸蟹丢进了篓子里，但是陆生总担心自己辛辛苦苦等待的螃蟹会跑出来，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呵，不是我看不起它们，一只螃蟹可以爬出来，一群螃蟹你钳我，我拽你的，可爬不出来！”
马叔不屑，那是一点也不担忧！陆生一看，果然相互钳制，互相把对方拉下篓底来。
陆生不由得感叹，马叔的话真是半点不沾人，句句不离人呐。
“我给你熬了一锅四季浓汤，驱驱寒！”
马叔一回到家，便开始操持起来，考虑到两人早起受了寒，取用四种时令才有的独特食材，熬制着一锅喷香的浓汤。
“好好吃，兔兔真香！”
闻着香味，大口吃肉，嘬一口回味四季的鲜汤，小家伙含泪吃了三大碗。
“我的工具使用手册也该想出来了！”
陆生吃饱喝足便开始回想，随着书页的一页页翻动，最终合订成册，落在他手上，名字赫然是——《陆生的工具使用手册》
“方便告诉我这孩子的身世吗？”
小孩子都习惯早睡，炉火照映着馨儿的睡颜，又让人多了几分怜惜。
陆生清楚如果没有馨儿，他找不到隐蔽的村庄，更得不到任何人的待见，于是便决心报恩。
“告知你也无妨，但你不能乱说，在馨儿诞生以前，村子又收纳了许多人，他们并不知道灵力是用来供给给她的。
你也发现地下的阵法了吧！那便是万象封魔阵，馨儿便是这大阵的阵灵。
顾名思义，大阵封印的是魔，更是一尊达到渡劫期的先天大魔！
你还年轻，也许对渡劫期没有概念，但是在这个宗主固守镇魔塔的时代，南荒明面上就只有十来个渡劫期强者，基本上都是各宗最强的院首（ps有的宗门称峰主或者行走），至于渡劫之上，从来就只是个传说。
可南荒封印的渡劫期大魔却超过了二十个，这么说，你可明白？”
是啊！阵灵又怎么能离开大阵呢…
除非陆生愿意让南荒生灵涂炭，就算他愿意，难道那些村民真就是好相与的普通人？
“我知道了。”
剩下的时间就尽可能让她开心…
没办法带小家伙去看外面的世界，陆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次是馨儿扮鬼咯！”
馨儿睡到自然醒，陆生带她到村口玩起了蒙眼抓人的游戏。
扮鬼抓住小家伙后，他就扯下眼罩递给了这孩子。
“嘿，抓到你啦！”
在陆生有意相让，小家伙很快就高高兴兴地逮着他抱住。
“你还有什么想玩的吗？哥哥一次性满足你！”
陆生很久没做孩子，那些曾经玩得很欢快的游戏，大多记不清。
“两个人能有什么好玩的游戏，青蛙先生，我们还是回去找爷爷吧！”
馨儿虽然不知爷爷为何要搞得这么麻烦，但她由衷希望陆生得到爷爷认可！
能够去看她所看不到的风景，若是有一天能回来一次，告知自己沿路所经历的故事，那就再好不过。
不过离开的人又怎么会回来呢？就像虚无缥缈的爸爸妈妈…
“我们来跳格子…”
怎么能这么早就离开呢…
陆生在地上画出格子，告诉她玩法，这个可以玩的时间长，以后就算是一个人也能玩！
“哈哈，你看到没有，没朋友的魔女居然跟外乡人玩到一块了！哈哈，要笑死我了！”
其他孩子们也经常组团来村口玩，见到和外乡人玩得起劲的馨儿，指着她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肚子都要笑痛！
“你们也可以一起来玩！”
虽然这一点都不好笑，可陆生不想闹得不开心，影响小家伙的心情，倒主动邀请他们一起来玩。
“我才不要跟没爹妈的野孩子玩！”
熊孩子直接由蹲下站起，拍掉了陆生伸出的邀请之手。
“你说谁是没爹妈的野孩子！”
忍无可忍的馨儿冲上前来就对着他大吼！
“谁承认我说的就是谁！”
熊孩子一脸贱笑，丝毫不惯着她。
“呜呜～你敢打我？你等着，我去喊我爹来收拾你！”
怒不可遏的馨儿用几近颤抖的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熊孩子也一点都不像是个男孩子，哭哭啼啼就往回家跑，看起来是想要摇人。
“外乡人，就是你欺负我儿子？”
很快那家长就带着孩子赶了过来，以为是外乡人动的手，更是怒容满面的望着陆生。
“我帮你教孩子怎么把嘴巴放干净！”
陆生也没想那么多，既然被误会了，那就挡在馨儿面前替她挡下，在他看来，这从一开始就是对方没管教过孩子的过错。
“道歉！给我儿子道歉！”
大汉发出最后通牒。
“我不道歉！”
陆生亦是寸步不让，场面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打了我儿子，还不道歉，天底下就没有这个理…”
倒是大汉先忍不住了，率先动起手来。
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从地上滚到地下…
“打又打不赢，不知道你在装什么东西！”
陆生站起来发出胜利的宣言。大汉则留在地上被其俯视。
“啊啊啊，气煞我也！”
对方盛怒之下，竟然实现了灵力倒流，找回了自己金丹期的修为，一股浓烈的火属性灵力化作烈焰朝陆生冲击而去。
至于外乡人会不会死，他根本就没考虑过！
“咳咳！”
庆幸只是金丹期的含怒一击，陆生皮糙肉厚勉强活了下来，五脏错位，心血上涌，不过更重要的是，陆生那张天赐的脸变得灰头土脸起来，像是被黑火药炸了一般。
“我不准你伤害青蛙先生！”
陆生挨打又受伤，馨儿彻底生气了，一股惊天的气息拔地而起，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接触大乘期的“大能”爆发灵力。属于大阵本体的力量朝着小家伙不断聚拢而来。
“流星火雨”
山谷的天，变了！
天上下的不是雨，那是满携火焰的流星，降下带有无尽愤怒的天罚，整个村庄都被包含在内！
“极寒风暴”
可这还不算完，无数的冰风更是在馨儿身后汇集，欲掀起席卷山谷的风暴。
“一千年了！一千年了！你们知道老牛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无穷的魔雾遮天蔽日，更是弥漫到在场所有人的身旁，随处可见满是污浊的气息。
一头魔牛的虚影紧接着浮现在天空上方，似乎本体就要从地底脱困而出。
突发的变故，导致村庄里的村民都陷入了时停般的呆滞！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可能是万象之灵，明明就是万象魔女，别开玩笑了！”
大汉头冒冷汗，惊慌地吞咽口水，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聒噪！”
这天道一般的口宪天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山谷里响起。
天晴了！雨停了！风散了！
就剩下一个魔影孤零零的呆在天上，显得很呆。
“爷爷，你怎么来了！”
馨儿看向拿着水晶球过来的爷爷，气一下子就消了，反倒是对此颇有些羞愧。
“我再不来，村子都要给你拆了！没有村子的村长那还是村长吗？等下再收拾你！”
老前辈瞪了小家伙一眼，就看向空中的牛魔。
“孽畜！你当我不存在是吗？叫啊？怎么不叫了！”
牛魔是多么希望自己不会吴万三被注意！可惜事与愿违。
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去应该还来得及吧…
“哞！”
牛魔乖乖的学了一声牛叫就钻回了地底，回归本体。
“村民们，你们的村长回来啦！随我吴万三镇魔！”
随着吴万三渡劫期的修为彻彻底底爆发出来，方圆百里，万籁俱寂，就连路边的野狗都大气不敢喘。
万象封魔镇也浮现出来，每个村民的房子都是一个阵眼，修为回归的每个村民都开始爆发出自己的力量，把大阵好好加固一番。
“前辈，你这么强，为什么不杀了它！”
吴万三看起来明明就比牛魔强，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封印，杀了不是更简单嘛！
“连杀掉最弱的魔都需要砍头挖心，这种修炼到渡劫期的先天大魔你以为这么好杀吗！要是能杀，难道我留着吃牛肉不成？”
杀又杀不了，打又打不死，不封印？
等着牛魔到处跑，聚拢部下卷土重来吗？
吴万三都不知道陆生怎么能问出这么弱智的常识，亏他还是个修士。
“村，村长大人…”
看着吴万三朝他走来，大汉吓得大汗淋漓，说起话来都变结巴了！
“我家孙女让你儿子受委屈、让你受惊了，保证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的！”
大汉受宠若惊，没想到大人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实在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不仅不怪他，甚至对孙女也能一碗水端平。连自己这个金丹期的小人物都没有区别对待。
“大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不用交代！”
虽然村长向着他，但大汉深知不能恃宠而骄，也不能让吴万三为难。
“这怎么能行，这件事危及了大家的幸福感、安全感，对村子造成了可能的危害！我绝对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吴万三一脸大义凛然，誓要给村民一个交代的来到了馨儿的面前。
“爷爷！”
小家伙抿着嘴唇，委屈到都快要哭出来。
“我要惩罚你被剥离出万象本源，断开与万象封魔阵的联系！从此再也不能用这种力量祸害任何一位村民！”
馨儿听着这些温暖的话，霎时间就泪流满面。这正是她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东西。
不过其他村民倒是觉得对她太过残忍，转过头去，不忍去看（流泪的小家伙）。
“前辈，你这是？”
陆生也有点揪心的向吴万三传音，不过不同的是，他知道老人家绝对不会害自己孙女。
“她从诞生就应该是自由的，不应该被责任束缚，没必要去承担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重担，我只希望馨儿以后能过得快快乐乐、简简单单、平平凡凡。
她应该快乐、自由的过想要的生活，其他的，一切就都交给我来吧！”
吴万三的回答果然跟陆生所想一样。
对于不想要这种伟大的人来说，力量何尝不是一种束缚与枷锁，把命运牢牢定锚在一个地方。
接着吴万三把手放在了吴馨头上，顺着她体内的光源，一股力量不断的涌向老人家，转移到了他身上。
感受到力量的消失，枷锁的碎裂，馨儿再也听不见各种各样的风声，世间只剩下一个意志，那就是她内心发出的声音。
“爷爷，谢谢你！馨儿终于自由了！”
失去力量的小家伙踉踉跄跄几欲跌倒，陆生赶忙去接住了她。
不被束缚的馨儿，终于获得了想要的自由。
她能做的就是向爷爷传去道谢的心声。
“都怪爷爷没能早点研究出来，爷爷是个狗屁的隐士，狗屁的天才，这点小事都能让馨儿痛苦这么多年！”
陆生不知道的是，吴万三也一直在向馨儿道歉，他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很多年，阵灵产生了生命，那它还是阵灵吗？
不，它只是平凡的馨儿，他最喜爱的孙女。
“村长高义！”
不得不说吴万三这一手干得漂亮，除了少数几个老村民面露欣慰，其他的村民早就受不了这个混世魔王，大声呼喊出来，拥护着他们的村长。
“你们俩跟我来！”
吴万三把两人一瞬间就带回了他的研究室，也就是那个远离万象封魔阵的屋子。
“前辈，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找齐了！可以告诉我隐士的下落了吗？”
陆生拿出三样任务物品，打算交给吴万三。
“这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不用给我，还有我就是所谓的隐者！”
吴万三把东西推了回去，陆生才是它们的传承人。
“隐者前辈，我想学习《无相神功》，请问你有些什么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陆生才不会认为可以白嫖功法，想当初雨月为了一本精神功法，一路经历了多少颠沛流离。
“你不是付过代价了吗！”
吴万三看向他。善良就是福报。
“我怎么不记得？”
陆生挠了挠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前辈好像是愿意传授功法。
“你不是陪馨儿玩了一个上午？替她打架？我孙女的笑容就是最好报酬！”
在吴万三看来，这样的人还需要考核心性吗？完全没必要。
“谢谢前辈！”
陆生真的没想到不经意的善举最后还成全了他，陪那孩子实是不带有任何目的的啊！
“《无相神功》只是我观摩无相之风不经意创出来的，我通过无相之风感知过你的身体，有三种体系对吧！我得帮你改良一下！”
吴万三坐下顿悟，身边就像有万兽在奔腾，万象在变化。
“这本《吴万三的万象神功》我想好了，现在正式转交给你。
等你啥时候能把三种体系的力量转化成三种不同的万象之力，相转相合，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路——万象体系（世间第四种体系）。
那么这本书就可以署上你的名字了！”
吴万三睁开眼睛，面前形成了一本书——《吴万三的万象神功》，递给陆生，他创造了理论，剩下的实践之路就要靠陆生自己走咯！
“前辈，你创造了奇迹！”
听见能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体系，陆生不由得感叹：“吴万三前辈真的很善于创造奇迹。”
对此吴万三持相反态度。
“不，你才是那个奇迹！”
走三条路，若不是奇迹，早该死了，别说有机会开创新的体系！
如果他不是遇到陆生，这条路永远不会创造，如果陆生不是这么倔，不是这么不甘，如果不是这么幸运，有天道眷顾，他早在修炼《应龙筑基法》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由叠加创造的奇迹。
一个由不放过一点进步，不忽视一点改变，最终汇入那条名叫不可能的河流，积累起来的质变奇迹。
“万象？这个我擅长！”
没有修为的馨儿说起这个话倒是一点都不害臊！毕竟她可是万象之灵！
“让馨儿跟着你走吧！她对你掌握万象会有帮助的！”
吴万三怎么可能不知道孙女的想法？不就是想出去嘛！就等这个机会了！
瞧这迫不及待的样子，别人还以为她被爷爷虐待了呢！
山谷可谓是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馨儿，你愿意跟哥哥出去闯荡世界吗？”
这种事情，陆生当然要问过吴馨本人的意见，怎么能让家长包办！
“当然！青蛙先生，馨儿已经迫不及待啦！”
可以料想馨儿的笑容真的由衷于心。
这天馨儿被陆生带离无相谷！吴万三远远的看着，没有相送！
“荒主，我的传承人找到了！仙盟（我）干得太累，以后就由他来扛起抵御这场大破灭的大旗！”
老人家喃喃自语，说着准备在山谷里摆烂一辈子的话。
“馨儿，我的馨儿！”
王婶看着小家伙的背影哭得撕心裂肺。
“喂喂！有点假了！”
马叔拍了拍王婶，让她不要这么作，那么多人看着呢！
“欢送万象魔女！”
这个混世魔王终于走了，村民们敲锣打鼓，载歌载舞，简直比过年还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