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丘残忆②
“你干嘛跟着我？”
陆生去哪上官拓就跟着去哪，这种状况从他踏出阁门就开始了。
根本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死皮赖脸缠上来啊！
“我往哪走关你屁事，脚在我身上！”
要不是为了妹妹，上官拓才不会当个跟屁虫。
他发誓，这次一定要抓住陆生在外沾花惹草的铁证，说与上官雨月听。
“你开心就好。”
既然是块赶不走的狗皮膏药，陆生索性就任由他跟着。
“青丘到了。”
胡媚儿率先停下脚步。
“这里真是青丘？”
入眼一览荒芜，断壁残埂，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的样子；别说旧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真正的青丘早已破灭，现在的青丘是我记忆中的青丘，以及哥哥记忆中的青丘，经由青丘镜导出来的结果，只不过我都未曾踏足过。
哥哥以前说过，在青丘镜内一样可以生活，除了无法干涉既定的影像，一切都是按真实复刻。”
这是藏起来的秘密，不被了解为最好，陆生受邀而来，胡媚儿这才不吝说明。
“跟我来吧！”
客从主便，两人跟着她来到一处镜面，随之没入其中。
“这里是？”
几人直接来到一处房间，简陋的木屋还充斥着大量的生活气息。
陆生不禁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这里是我的房间！”
胡媚儿说完，上官拓的神色就变得古怪起来，仿佛抓住了现形般。
他会当然这么想，陆生这完全算是被狐狸精带回了家。不过没人会在乎上官拓怎么看就是。
“那就是说，这里有两个你，没问题吗？”
三个大活人进到了屋子里，还有一个是胡媚儿本人，陆生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可能造成的影响。
“没有问题，这里的人只是过往的残响。除了空间为真，别的都是回忆具现而已。”
她说的陆生很好理解，说白了这里就像电影院，他们在看一场身临其境的3d电影，而录像带播放内容正是胡媚儿的记忆。
“妈，你要把媚儿带到哪里去？媚儿是我的，别想走！”
几人被争吵声引到门外，这才看见——狐狸母亲化作人形，怀抱襁褓中的幼崽，几欲逃离。
奈何眼前有这尖耳狐人持刀阻拦，每次都正好堵在她挪动脚步的前方，根本没办法跑掉！
“我有一个问题憋了很久了！你们狐狸为什么都喜欢幻化成人形生活？”
陆生见狐母化作人形，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因为向往！”
算了，小狐狸说得跟没说一样。陆生决定不再继续深究。
“武儿，妈妈被你折磨得已经够惨了！你就放过妈妈好不好！妈妈不想变不幸。”
可狐人紧握武器，寸步不让。
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小小的胡媚儿身上。
“你走可以，媚儿留下！她不需要母亲。”
陆生很难想象，如此薄情的话，竟出自一个小孩之口。
心中疑惑不由得望向小狐狸，试图从她这里知晓答案。
“他真是你哥？”
陆生开口，小狐狸只是点了点头。
良久过后才得到回答。
“是的，他就是我哥胡武，人妖混血，半人半狐，天生的坏胚！”
陆生听闻，狐族对半狐都有着不小的偏见，没想到小狐狸更是如此——对自己的哥哥，简直深恶痛绝。
“没了媚儿你不是要为娘的命吗？带不回她，我还有什么脸见族人！”
狐母开始哭哭啼啼，试图博取胡武的同情。
“你哥从小就这么狠？让一个母亲抛下孩子，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看着看着，上官拓也忍不住了，神情悲愤。
可他干涉不了既定影像，一切仍在继续。
“你当真要这么做？”
胡武把刀子收起，缓缓靠近，分明是试探性问话，狐母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显然是怕极了他。
“…”
狐母没有回答，只是拔腿就跑，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
“那就请你先去死！”
胡武持刀追来。
狐母抱着孩子被拖累了速度，更别说情急之下还跌了一跤…
“哇！哇哇哇！！！”
感应到换了怀抱，小小胡媚儿直接大哭起来。
“不许哭！”
胡武两指捏住她的嘴巴，用眼睛瞪着妹妹，直到听不见哭声为止。
“哪有这样的哥哥！人渣！”
上官拓本身也是哥哥，他连一点委屈都不愿意让妹妹受，胡武算是拉低了哥哥们的下限，顿感义愤填膺。
“不用怀疑，我哥就是这样的人。后面会更精彩！”
小狐狸面露冷笑，神色漠然，这些画面根本无法触动到她如今的内心。
“谁让你浪费粮食的，都给我吃干净！”
随着她一天天长大，胡武开始还喂食些羊奶，后来，食物一天比一天难以下咽。
更是在长期淫威之下，逼小小胡媚儿吃些缺乏营养的残羹剩饭，咆哮声吓得小家伙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却不敢不吃。
最终导致她营养不良，脸严重浮肿，活脱脱长成一个胖球，而睡觉则成了小小胡媚儿逃避痛苦的唯一方式。
“真亏你能长这么大！”
陆生也不由得有些感叹，果然妖族的生命力就是要比人类强些，这都能活下来。
小狐狸对此不置可否。
小胡媚儿半睡半醒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期间只有胡武带她走了很远很远，足足跨越青丘的两个山头的片段。
“咋醒啦？时间还早呢！吃吧，吃下去就不会有痛了！”
小胡媚儿一睁眼，就犹如午后阳光般温暖。
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又救了她，还好心准备了消弭痛苦的糖丸，好让小家伙得以安然入睡。
“医生，好久不见！谢谢你救了我！”
印象里，之前同样是这个老人用药救活的自己，还无微不至的看护，甚至为她跟哥哥争吵起来，单纯对自己好。可她就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小狐狸眼里满溢着感动的泪水，对着影相，向老人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拿来，媚儿是我的！”
“拖油瓶！谁准你乱吃东西的？”
胡武赶过来后，不由分说，一掌拍掉好吃的糖丸，从老人手里把她抢回，还怒气冲冲地对着小胡媚儿发脾气。
“这是最后的两百毫升。除了我谁也不许碰她！”
一番警告下，胡武向他丢出一个血包，老人面露难色，最终还是选择接下。
“你做的这些她知道吗？”
拿着血包，老人一脸厌恶的看着胡武，就像在看着阴沟里的臭虫。
“废话少说，把钱拿来！”
胡武才不管那么多，既然都是交易，对方就要拿出真金白银来换，同时另一只手悄悄放在了刀柄上。
“原来胡武是靠卖妹妹血维生的恶魔，那老人明显是好人，一直默默救助身体亏空的胡媚儿。没想到最后反要被他敲诈勒索，贼老天难道就不知道管管吗？”
见到胡武接过钱，上官拓发觉了真相，旱跳预言家，变身懂王贴脸输出。
“他就见不得我半点好！”
小狐狸重温此情此景，更是面如寒霜。
告别老人，小胡媚儿随胡武度过了相安无事的几年，野蛮生长。
“哥哥，我想去上私塾，大家都在那边读书，你让我去好不好？”
熬到了能上私塾的年龄，胡媚儿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脱离苦海，一刻都不能等地哀求着胡武。
“可以，不过有条件…穿厚衣服，好好学习，不得留宿…”
胡媚儿就知道这个恶魔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过人生总算是有了些起色，未来可期，她满怀渴望的去往私塾。
“你看见那人没有？笑死，大热天的还穿厚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是毛毛虫。”
“离她远点，真怪，可别被笨虫传染了！”
句句扎心，胡媚儿捏紧衣服，不由得更恨胡武了。
“都怪那家伙要让我穿上厚厚的衣服，还不允许和同学一样露出狐狸尾巴…他这个变态！
我那么想要交到朋友；可为什么还是会被孤立、疏远？
那种眼神就跟自己看到哥哥一样，媚儿明明和他不一样，一点都不奇怪。”
好在就算最绝望的日子也会迎来转机。
这天，胡媚儿的课桌里多了一个人偶，那是和她面容相似的精巧小人。
“谁送给我的木人，好好看，好用心！”
胡媚儿冰封的心久违地泛起涟漪，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的暖流划过。
“原来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这么留意我，并非无药可救！”
这种一刀刀雕琢的物件，必须得对她先有着细致观察不可。
“我给你做的娃娃怎么样？”
坐在胡媚儿后排的阿黄，笑嘻嘻跑来搭话。
三人这才意识到，原来木偶是阿黄做给小狐狸的，暗暗关注着幼年的她。
这也让胡媚儿记住了人生中的第一缕晨光。
“太感谢你了，阿黄，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不知道怎么表达高兴与珍惜情感的胡媚儿，在那里一个劲对阿黄道谢。
“神经病吧！”
胡媚儿出师不利，不仅没有交到朋友，还吓跑了阿黄。
都怪自己太久没与人有过交流，不知如何去好好打交道。
本以为阿黄再也不会理自己的，没成想不久后凳子上又出现了一束花。
“哇，好香的花！阿黄你送的吗？”
“谢谢你阿黄！”
胡媚儿转过身，自顾自的诉说着。
当阿黄看着胡媚儿手捧鲜花，惊恐得就像见鬼似的。
“一定是你的表情太浮夸，又搞砸了！”
上官拓充当起了情感分析。
第二天，胡媚儿桌子上出现纸条，那是一封来自阿黄的情书。
开头就是：“我最亲爱的你！”
然后内容全部都是一些加油打气的话。
她没想到会被人如此锲而不舍的喜欢。
“对不起！”
胡媚儿哪里遭遇过这样的场面，一脸发烧，cpu短路，直接就给拒绝掉了！
“你和阿黄后来怎么样了？”
提到感情话题就来劲，陆生一脸好奇地看向小狐狸。
“结果所有人都知道是阿黄给我送的情书，包括我哥哥！
以他的占有欲，果然在放学后把阿黄打了一顿，明明都拒绝了还是没能保护他。”
然后阿黄再也没有来上课，我问过先生，说是转学了。”
小狐狸认为阿黄退学，胡武一定扮演着重要角色，毕竟哥哥一直在控制她。
“阿黄是我生命中第一个朋友，如果可以重来，我会接受他的表白！”
阿黄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关注和重视的感觉，叫小狐狸怎么能不喜欢？
往后，私塾里的胡媚儿就像一个怪物，所有同学都离得远远的，她也慢慢变得习惯。
“胡…胡…听先生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我送你的礼…礼物！”
同样灰色的场景里，迎来有了些许不同。
胆子比胡媚儿还小的小姑娘，明明害怕到颤抖，但是还是鼓起勇气送出礼物。
“小蝶！是小蝶！”
小狐狸看到对方的出现，高兴得就要蹦起来。
陆生想，一定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吧！
“叫我媚儿，可别再叫错了！”
她看了一眼盒子，里面居然是自己最爱的铃铛钗，默默收了起来。
“你呢！叫什么名字？”
善意一定是相互的，胡媚儿马上就接纳了这个新朋友，询问起她的名字。
“小…小蝶！”
见到新朋友如此弱气且不自信。
胡媚儿抬起手想要摸她的头安抚，没想到小蝶会下意识抱住头，做出防御姿态。
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胡媚儿下意识把手缩回。
第二天小蝶换了班级。
“是因为我吗？”
胡媚儿找到小蝶，想要从她的口里知道答案。
“不是的！是我重新获得了勇气，决定换一种生活。得跟你说声对不起，还送你讨厌的东西！”
胡媚儿料想一定是胡武搞的鬼，一辈子没朋友的自己，才好控制。
她心中对哥哥的怒火与日俱增。
“小蝶，你知道吗？礼物我很喜欢，这个铃铛钗我还带着呢！我一直没忘记你！”
明明勇气是你给予我的才对…
小狐狸摸着头上的爱钗，陷入回忆。
“来我家一起玩吧，这样你哥哥就不会知道了！”
艰难求学的日子里，后来只有花花愿意成为胡媚儿的玩伴。陪她玩耍。
关系亲密以后，花花伸出手，顺理成章的邀请朋友去家里玩。
“好啊”
胡媚儿欣然接受了，这样晚上就不用回去看着哥哥的脸，还可以尽情玩一整天，真的好高兴。
谁还记得跟哥哥的约法三章啊！
“花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一家人！
我不该接受你的邀请，忤逆那个恶魔！”
小狐狸看着儿时自己接过花花的援助之手，就开始痛哭流涕。发自肺腑地感到遗憾和难过。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你这个坏蛋！”
求求你放过我…
这天晚上，胡媚儿眼睁睁看着胡武把花花一家残忍杀害，她彻底崩溃了！
杀完人，胡武畏罪潜逃，带着胡媚儿一路东躲西藏，在青丘四处流浪。
直到一人一剑出现。
“师父？我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记忆里！”
陆生又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师父？就算这个韩庚仪看起来还年轻。
“那是因为我差点就成了你大师姐！可有的人还是抢走了这份机缘！你接着看就是了！”
小狐狸拳头紧握，咬牙切齿，气到并不愿意详谈。
“感谢仙人救命之恩！”
百密终有一疏，躲藏失利的两人差点被狐族抓住。
好在韩庚仪路过，他就是喜欢多管这等闲事，并救下了他们。
见识过仙人手段，胡武当即带着妹妹行三拜九叩之大礼，以示感激。
“你们两兄妹都是特别之人，此次下山我同样在找寻弟子，你们可自愿拜我为师？”
在韩庚仪眼里，两只狐狸自然是无所遁形。
陆生不得不佩服师父的心胸气阔，什么人都敢招来做徒弟，一点不担心隐患。
“我，我，我愿做仙人徒弟，哪怕只是端茶倒水都在所不惜！”
胡媚儿年纪虽小，但也懂得——脱离苦海的机会就在眼前，根本不想错过，抢先开口。
“仙人，实不相瞒，媚儿就不是块修行的料！我们兄妹二人，虽然都很想长久侍奉您，但还请容我代妹拒绝！”
胡武狠狠瞪了她一眼，来自哥哥的血脉压制下，胡媚儿自不敢多嘴。
感谢完韩庚仪的救命之恩，他就要带着妹妹继续去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
“好一个少年郎！
重情重义，在利欲面前还能冷静的坚守本心。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韩庚仪的第一个徒弟了！”
听着胡武的一番话，被瞒骗的韩庚仪倒是颇为认可，当即收下胡武作徒弟。
“徒胡武，愿终生伴师父左右！”
胡武没想到自己都放弃了，反倒是获得了仙人认可，边拜师边许下承诺。
“就知道耍些小心机，本性迟早暴露！”
眼见就这样被抢了机缘的小狐狸，说起话来都变得阴阳怪气。
“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上官拓也插嘴了，在他眼里，胡武妥妥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蛋。
“原来胡武就是我们一脉的大师兄！”
对胡武是不是人渣，陆生不置可否。
他只晓得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兄，这次凑巧才知道原因！。
到了大禹的国都，学会仙家术法的胡武，藏起胡媚儿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
被哥哥彻底操控人生，唯一让胡媚儿坚持下去的动力，就是在青丘内曾受到过的那些许微光。祈盼有人能看穿她的坚强。
“姐姐我叫朱凤莹，妹妹为何如此忧愁？”
为了疏解苦闷，胡媚儿常在河边散心，没想到这次有人——神不知鬼不觉中避开哥哥的探查，悄无声息地拉住了自己的手。
“姐姐，你是不是很厉害？”
朱凤莹自然是胡媚儿见过最厉害的人，为了自由，她自然不愿意错过任何可能的良机。
“厉害又如何，不厉害又如何？你想要姐姐帮你忙对不对？”
朱凤莹的玲珑心又何止七窍！一下子就看穿了胡媚儿的想法。
“对，你带我走！”
胡媚儿与朱凤莹的想法不谋而合，都不用她开口，就提了出来。
“你们魔门别想抢走媚儿，她这辈子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胡武为了占有她，甚至不惜入魔。魔气森森的他面目狰狞，不过依旧保有理智。
“啊啦！啊啦！你终于下定决心了吗？既然你决定了，就显得你妹妹很多余呢！”
胡媚儿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会让她的美梦又一次破灭！
也想不通刚刚还说得好好的大姐姐，怎么就突然把她舍弃给胡武。
入魔后的胡武，更是癫狂，当着胡媚儿的面，就把青丘的人，一个个杀死在她眼前，其中就包括花花、小蝶还有阿黄…
“师傅，这就是你带我来认识的大师兄？”
韩庚仪带着梁才来晚一步，这时的青丘已无活口，还站着的唯有胡武和胡媚儿。
“不，他已经不是了！我宣布，第一百零四代弟子胡武，由我韩庚仪驱逐出烟云宗，其永世不得再踏入宗门一步！”
韩庚仪一甩衣袍，根本不管眼前突然跪下的胡武。
“师兄都入魔了！师傅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梁才无法理解，魔害惨了世间，包括他在内，有一个杀一个，一个都不会有错！
“他毕竟叫我一声师傅，你看不下去的时候，由你代为师除害就好！”
韩庚仪果然是在顾及师徒之情。
连陆生都觉得师父有些妇人之仁，别说梁才以及围观的两人了。
在他们不加掩饰的对话期间，入魔的胡武趁机带着胡媚儿离开。
“据我了解，入魔不是会变得混乱吗？为什么胡武一点混乱的象征都看不出来！”
上官拓发现胡武根本不符合常理，有些奇怪的嘟囔出来。
“那是因为我哥的心早已烂透了！最极致的混乱都胜不过他心中的黑暗！”
小狐狸听力很好，冷笑着断言。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入魔的胡武一直携胡媚儿躲在青丘。
“我叫花诗语，来自魔门，从今天开始这里也归我掌管。忘了朱凤莹，以后你就是我的部下了！”
来人一看就很强，胡武打不过，索性就不反抗成为了她的部下。
反正自己都入魔了，迟早会加入魔门，至于朱凤莹？他很熟吗？？？
“花诗语？这个名字我像听到过！”
上官拓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胡媚儿眼睛一转，同样没有提醒。
“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当我部下不会让你吃亏的！”
花诗语留下镜子一样的残片，鼓励胡武跟着她好好干！
后来他就一直待在青丘研究镜片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你自由了！”
很长一段时间后，还真让胡武研究出什么来，借助天道残片造就出了青丘镜。
这天，胡武抱着昏迷过去的胡媚儿从青丘镜内走了出来。
叫醒她并放开手，给予其想要的自由，反而让胡媚儿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不知该去哪里，甚至不能确定自己要不要离开这里。
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去追寻自由，离开了青丘。
“我们出去吧！”
回归青丘，这对小狐狸而言既是重温过去美好，也勾起痛苦的回忆。
有太多意难平，她需要出去好好疏解一下。
“来都来了，确定不看下胡武的记忆吗？里面说不定就有你哥的弱点！你难道不恨他了吗？”
陆生感觉这段记忆里一定有着——关于魔门更深的隐秘，迫使他想要去探究一番。
“恨！为什么不恨！他害我这么惨，把我的人生都搞得乱七八糟的！”
小狐狸率先踏进胡武记忆中的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