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碰瓷
回学校后，林木子逮人关进厕所。窗户框内放个蓝牙音响，循环播放从网上下载的音频。
颇具教育意义的三从四德。
“你就该被这东西熏陶熏陶……”
萧晓晓掌心拍门板，嘴硬道。
“糟粕……你不想想，你们今天成双成对，敢说没我的功劳？”
“滚犊逻辑，你咋不说厕所臭是被你熏得呢？”
“你告诉我，昨晚你睡完人，凭林氏的背景和你这条件，他没让你负责……发展到这地步，你也算结束舔狗生涯，怎么说来着，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林木子语塞，反应过来，萧晓晓还不知道两个人并没有发生关系的事。
她睡了别人？她睡个锤子！
“听你扯，人要不要我负责是另一回事，和你阴人分开说。我只让你上二垒，你这狼灭给来全垒，搁谁心脏强大能接受？”
狼灭被关在洗手间，耳畔听着妇人三从之义，心内直呼放屁。
“一步到位不香吗？凭你家那位的长相，你慢慢舔到猴年马月？中间杀个程咬金，我看你去哪儿哭？”
林木子一声冷笑。
“哭，我为什么要哭，a大谁敢和我抢男人？”
“呵，就我知道代表的那个可不简单。逢人说话先带笑，左右逢源小儿科，决定因素是天使脸蛋，日韩裸妆，风雨无阻的淡色长裙，以及深入群众的邻家定位……一看就比你段位高！”
林木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傲人的曲线，反驳。
“我哪儿点比她差？”
箫晓晓倚靠厕所门感慨。
“自信是好事，过分自信就是要不得的东西。”
林木子见门面倒映出的人影，对准就是一拍。
“鬼，劝你好好说话！”
箫晓晓脑袋不疼，就是烦循环播放的音频，耳蜗一阵痒。
“你们不是一种类型，万一奚随就吃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形象呢？所以我让你生米煮熟饭，深思熟虑过好吗！”
林木子对这种逻辑极度无语，在音响放完三遍贞洁录后，将厕所门打开。
遭受精神污染的萧晓晓奄奄一息。
“你我恩怨，就此打住。”
两人击掌，立此盟约，但并不妨碍两人之后再相爱相杀。塑料姐妹花，永垂不朽。
萧晓晓给人敲的警钟，大小姐明是满脸倨傲不在乎，可深思熟虑，的确凡事涉及奚随喜恶，她就一丈二和尚。
关系让人捉摸不透，暧昧吧，似乎不止，男女朋友吧，还差点意思……很长一段时间停滞不前。林木子咬牙，人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舔完。
直到开学后某一天，林木子在食堂正面碰上孟雨。
a大七个食堂，每个食堂拥有不同菜系和口味，靠近研究生院的食堂主营粤式口味，主菜基本配汤。林木子和孟雨一前一后打完菜，尽管空位很多，但不妨碍孟雨主动跟在林木子身后打招呼。
“林学姐，听奚学长经常提起你……”
孟雨标准微笑脸，等林木子回复后才说她准备许久的话。
“学长经常提林学姐，说您多日如一日，坚持不懈，充满斗志。鼓励我要向学姐学习……虽然没有结果，但享受过程。我受到启发，很谢谢学姐。”
用词谦逊礼貌，配以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一只无辜的小白兔。
林木子在位置坐好，晚上打算带奚随去吃干锅兔，冷吃兔，麻辣兔头等一系列可爱的懂东西。她手里拿着筷子戳烂裹着酸梅汁的肉肠，抬眼问。
“是吗，你们很熟？”
孟雨打算将餐盘放在林木子对面。
“不是很熟吧，一周只见几次而已。”
在餐盘挨近桌面的时候，林木子伸手阻止下落的弧度。
“不好意思，这儿有人了。”
奚随和林木子在食堂约午饭，只不过林木子先到，她直接开吃。主要是想看奚随在她说“人家等了你半个小时，饿的实在受不了”的反应。
眼下她必须把孟雨赶走。
“没关系，等奚学长来了我再离开吧！这种小事，学姐不会介意吧？”
孟雨笑得阳光，每一个直男拒绝不了的灿烂，可惜，她遇到了林木子。
林木子起身，将人从上往下看一眼，冷笑中露出不屑，跋扈不可一世，是那种现代偶像剧中和女主抢男人的标配女二。
林木子将人餐盘扔去对面空桌，不少汤汁洒出，她冷声将人拒绝。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所以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识趣点儿离开。”
孟雨立马噘嘴。
“学姐，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来谢谢您……师哥说这是给你写的笔记，你用不上他给我，我出于礼貌，还是来征求学姐同意。”
孟雨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本笔记本，在人面前晃了晃。
的确是奚随给林木子辅导用的笔记。
笔记承载太多林木子被打手心的画面，所以由奚随保管。林木子抬手，孟雨机警将笔记往后缩。
林木子没有抢到，看人一眼气势逼人。
“我的东西，还给我。”
孟雨不争气般水灵灵的两眼似闪出泪花，唯一坚强的是对笔记本的信念，拿着不撒手。
“可是，学长说你已经不需要了！”
林木子纳闷，是自己真的气场强大，还是孟雨不像萧晓晓说的那么顾全形象。
之后得到证实。
林木子不接受她用过的东西给人染指，伸手去夺。
“还给我，废话那么多。”
只手刚碰到笔记本边角，孟雨脚步踉跄人往后一仰，倒地的同时顺带碰翻桌上餐盘。
屁股坐在地面，饭菜及汤汁不少倒在裙摆上，三及第汤里的枸杞叶一大半盖在她小腿。
地面脏兮兮不说，人狼狈不堪。
这一倒吸引食堂大半部分人，奚随也从林木子背后现身。
林木子做梦也没想到，大型碰瓷现场，她竟然不是倒地的那个。
孟雨损失惨重，但依旧是反应最快的那个。她倔强地仰头，极为大气向奚随解释。
“不要怪学姐，是我自己没站稳的。”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更引导人，这件事和林木子扯不清。
是在给她开脱吗？
林木子发觉有人的不要脸程度，竟恐怖如斯。
悲惨女主和恶毒女配的身份发生转换。
林木子虽然不像那些只说‘不’的女主，但没得办法，条件不允许。
她只能辩白。
“我没推她！”
奚随看人一眼不理，走过去将孟雨扶起来，看着白色裙摆和小腿浸满汤汁，蹙着眉头思考如何处理。
林木子言语苍白，依旧补充。
“就算我想，我也不能有这么力气，不信的话你查监控……”
胡静分析社会群体逻辑行为时指出，面对大型碰瓷现场，损失惨重一方处于弱势地位，更容易说服别人。林木子深受其感，像孟雨犹如落水鸡的悲惨，很难相信不是别人推的。
奚随给人递去纸巾，没分林木子一个眼色。
“你现在，唯一需要说的是道歉。”
孟雨接过纸巾不忘对人说声谢谢才开始整理自己。
两人差距，尽情体现。
林木子傲着脸，面对如此情形她早习惯威逼恐吓，没哪个活腻在她面前死不赖账。
奚随忙不迭用纸巾擦拭地板，收拾餐盘，清洁桌面……
林木子抿着下唇，什么狠话也放不出。
末了再一次辩驳。
“不要，我说了不是我，是她先过来挑衅的。”
闹剧围观不少人，三个知名人物间的纠葛，颇有看点。
奚随将纸巾全收进垃圾桶后才瞥想林木子，一字一顿说。
“我，看见你先动的手。”
他下了定论！
两人长长对视，静到在场呼吸空滞！冥冥中，微妙气氛漫延，低压降临。
惯是习惯舔人的林木子，回话也带上少许硝烟。
“说了是她先来我这挑衅，就算我推的又怎样，她就无辜吗？一个巴掌拍不……”
响字还在口中没有说出，奚随将人打断，冷声戾气。
“你清楚在说什么？”
围观群众跟着冷颤。
如刀眼神剜在身上，林木子意识自己说错话。
她犯了奚随的忌讳。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木子解释，将头埋低，下压的唇角泛红，眉毛拧成波澜。嚣张烟消云散，是说错话的手足无措，小孩偷吃糖果被教训的样子。
“我不是……”
有奚随无端被堵的前车之鉴，林木子深知这话伤人。趾高气扬，据理力争……这一刻，她好怕奚随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下一秒，林木子在围观中道歉。
“我错了，对不起……”
姿态极为诚恳，九十度的鞠躬，双腿站的笔直，指尖深嵌入裤中线。
食堂事件以大小姐落败收尾。
奚随将林木子的表情纳入眼中，唇角发出一声叹息，。他将背包带往肩上垮了垮，随后看向莫雨。
“莫雨，我女朋友做事没有分寸，我替她向你道歉。”
林木子猛然抬头。
“你，刚说什么？”
奚随看人，恢复冷脸回应。
“我说，我替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