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客户（19）
“现在已经不是摆烂和求稳的时间了，公司倒闭大家同样都没有工作，许多小型广告公司的职员都是身兼业务员、文案、媒介数职，我现在就是借鉴他们的管理模式，让创意部的人不仅参与项目的竞争，也可以参与到客户资源的竞争里去，至于末位淘汰制其他大公司也在运行，优胜劣汰才能使我们在业界立稳。”聂薇轻叹了一口气，“创文这几年让你们过得有点太安逸了，但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有你们过那种完成几个小项目挣点小钱去躺平的机会了。”
凌波将拳头紧攥了一下鼓足勇气说，“所有人一门心思竞争大客户，你不担心流失掉中小型公司的客户资源吗？文案和美工也去出去跑业务，他们能有精力完成项目吗？而且z市品牌项目基本集中在三四家4a广告公司手里，大的客户资源我们这几年流失了很多了，与其他同规模公司相比我们已经有了很大差距，现在能做的是将现有的客户维护好，中国多的是中小型企业 ，能将这些客户资源拿回来也足够公司做强做大了，你别太急功近利。”凌波不认同聂薇的做法，也想到什么说什么。
“急功近利？”聂薇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你才是井底之蛙，没有远见！”她狠狠地反击着，“你当年真的是因为父亲病重需要照顾才退学吗？”她突然问。
“我”凌波一下子被问得愣住了，可聂薇并不是想要他的答案，“所以别用只拥有高中学历的你所具备的眼界和格局来质疑我的决定。”她毫不留情地讽刺着。
“薇薇我只是站在为公司以后发展的立场上提一点建议”凌波又忘了聂薇的叮嘱，在遭到她冷冷一瞥后，他沮丧地垂下了头，“你不想听就算了。”
“我已经是耐着性子听你说了，我现在再对你说最后一次，我是公司的总监，是决策的制定者，你作为一个普通职员只能执行我的决定。”她目光冷冷地盯着他，“我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是真的担心其他人不能适应竞争和淘汰吗？你负责的团队这几年在创意部挣钱最多，但在你被撤掉组长职位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你发声。”她轻轻地笑了一下，“还是有的，但维护你的好像也只有尹娇娇一个人了”
这一场对话貌似谈崩了，凌波现在想转身立即就走，可这个办公室是他主动走进来的，他已经将想讲的话讲完了，现在怎么也要听她将所想说的都说出来。
“到现在为止也好像只有你一个反对竞争和淘汰，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是不敢对你说吧？”凌波这样猜测。
“你是说你是勇者？其他人是懦夫吗？”聂薇呵呵笑了两下。
“我没有这个意思。”凌波摇摇头。
“我觉得其他人心知肚明即使他们不说也有人会说，我的新政最会使谁的利益受损，那个人肯定会忍不住跳出来反对的。”聂薇以一种你知我知所有人都知的目光看着他。
“随你怎么说吧。”凌波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他皱着眉向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
“其他人不反对的理由还有一种可能，说不定他们最先想淘汰掉的就是你这个竞争对手。”聂薇突然笑着向他走过来一步，凌波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你可能还不知道，公司还有很多人怀疑那次抢劫我的人就是你。”她说着转过身突然抬手将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推到了地下。
“你干什么？”凌波忙走过去蹲下将笔记本电脑拾起来放回办公桌，却被聂薇又挥手推到了地下，还好办公桌下铺着厚厚的地毯，笔记本没有摔碎，只是掉下去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捡，“你发什么疯？”他愕然地看着她压低声音质问。
聂薇诡异地盯着他笑着，“现在已经晚上八点钟了，但外面好像还有人在加班。”她突然扑上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去解自己衬衣的纽扣，雪白的前胸一下子露了出来，又抬手将自己顺滑的头发拨得一团散乱，将嘴上的口红用手指乱抹在唇角四周。
“你你要干什么？”凌波惊恐地拽下她的手后退了几步。
“如果我现在喊救命，说你对我意图不轨，你觉得别人会相信我们哪一个？”聂薇挑眉冷笑着。
“这也是你要摧毁我的一种方式吗？”凌波一下子红了眼，他颤抖着声音问。
“摧毁？你想这么容易就结束这一切吗，不可能的！”聂薇轻轻摆动着一根手指，“你没见过电影里将一个人的脑袋按在水里，在他快溺死的时候再拉出来，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将手握成了拳头，凌波看着她的手，好像那只手握住的是他的心，他感觉呼吸也不顺畅了。
“我好像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没经过我的允许别随意走进我的办公室。”聂薇低下头用手慢慢地将胸前的纽扣系好，又伸手将乱了的头发拢顺，这才抬起头看着脸色发青的凌波，“如果你实在想要一个痛快，那我也可以配合。”她的手又放在了胸前的纽扣上，“如果不是，那就趁我还没下定决心前请你立即从我的办公室离开。”
凌波愣了一下，在听明白她的意思后脚步凌乱地转过身向前走，拉开门冲了出去。
当整个房间安静下来聂薇的双腿却一下子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她脸色惨白地扶着桌子滑坐在地下，感觉脚底有着什么障碍物，仔细看了一下是被她甩在地下的笔记本电脑，她伸手将它拾起举在眼前上下看着，“还好没有摔坏，你是摔不坏的。”她将笔记本电脑抱在怀中笑了，笑得无声无息，看起来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