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天
书业见状，便岔开了话题。
他问盛华兰：“我看你的针线活儿不错。”
他指了指她放在桌案上的绣品，“是你缝制的？”
“嗯。”盛华兰道，“平日里闲着无聊。”
“挺好的。”书业赞同道，“你的针线活儿做得精致又雅致，跟你人一样漂亮！”
盛华兰的脸腾地红了。
她嗔道：“书业哥，你又取笑我！”
书业哈哈大笑，伸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道：“我哪里是取笑你，我是夸你呢。你长得真是好看啊！”
盛华兰娇羞得满脸绯红。
书业又笑：“你脸皮薄，我就不逗你了。”
盛华兰忙整理了衣襟，正色道：“其实，我今天叫你过来，除了告诉你这件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书业问：“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我有一位表姐，她已经嫁入张府。”盛华兰道。
书业点点头。
他记性向来不错。
“我的表姐。”盛华兰认真道，“她的丈夫姓张名承业。”
张家原本只是普通士族，在江南颇受士子追捧。后来张家老爷子做官时得罪了江湖门派的武功高手，险些丧命。张家老爷子身死之前，将自己的儿女托付给一个老仆照顾。老仆是个孤寡老人，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张老爷子临终的嘱托，老仆不敢懈怠，收留了张家三个少爷和一个千金小姐。
老仆把三位公子送到学堂，就在表姐姐出门时就遇到了其中一位公子，然后一见钟情便嫁给了他，成了他的妻室。这位公子叫张承业，是张老爷子的幼子，年方弱冠。
这桩婚事算是张家高攀了，张承业非常宠溺他的妻子，夫妻恩爱。
盛华兰想到这里，神色黯淡。
她抬起眸子凝视着书业：“张公子的病，不知您听说过没有？”
书业一愣。
他摇摇头。“张公子是不是患了隐疾，而且这隐疾不好治愈？”盛华兰猜测道。
“不知道，从未听过这个传闻。”书业说道。他也有所怀疑。
盛华兰叹了口气。
“张家人不喜欢外人谈论这件事，他们怕影响张公子的名誉。张家老爷子走得早，他留给张公子的产业，大部分都由张公子的叔伯兄弟掌握，他们并不待见张公子。他们甚至不愿意让别人知晓他们的秘密。”盛华兰解释道。
书业颔首。
“张公子的父亲去世之前。特意叮嘱张公子，不要让他的妻室知道他生有残疾，免得惹怒他的叔父兄弟。张公子当时还不到弱冠之龄，就被逼迫娶了妻子。张老太爷的意思很简单，让他们夫妻感情深厚，不管他有什么隐疾，也断了他纳妾的念头。可惜啊，张老太爷还是失策了。”盛华兰继续说道。
书业听了这番话，眼底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他的神情肃穆。
他没料到盛华兰居然知晓这许多事。她虽然是个闺阁女儿。却很懂事，知晓内宅的弯弯绕绕。
盛华兰察言观色，看到了书业的异样，问道：“书业哥，怎么了？”
“没什么。”书业答道，“你说的这些事。我也是头一回听。”
盛华兰点头。
书业又问她：“你表姐现在住在何处？我改日登门拜访。”
“表姐她住在城外的清风山庄，我带你去吧？”盛华兰道，“我表姐是个热心肠的人。你若是登门拜访，肯定能治好张公子的隐疾。”
盛华兰的语气充满了期盼。
书业却犹豫了。
盛华兰瞧着他，问道：“书业哥，你怎么啦？”
“这……不合规矩吧。”书业迟疑道，“我与你表姐素不相识，贸然登门求助，岂不唐突？况且……”
“没事的，书业哥。我表姐性格爽朗，很好说话的。”盛华兰打断他的话，“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她肯定会答应的。”
书业仍有几分踌躇。
他的确是想治好张承业的隐疾。但是，他对张承业并不了解，也不认识他，就贸然登门求助，总归是不妥的。
盛华兰急切催促他：“书业哥，我们快走吧！”
书业便随她离开了盛府，朝清风山庄赶去。
路上，他们遇到了张家的马车。
“兰妹妹。”马车停了下来，掀帘子露出一双灵秀的杏眼，笑盈盈望着盛华兰，“你也往山庄去呀？我也是。咱们同路吗？”
盛华兰笑着说：“是啊，我正要去找你。表姐，上次你不是说你要绣一副屏风吗？我们同行，我教你如何绣屏风。”
王丽敏顿觉惊讶。
“好啊，正巧我有此意呢。”她高兴说道。
两辆马车同行，浩浩荡荡往清风山庄驶去。
到了山脚下，书业掀了帘子。
“表姐，我这次来找你，其实就是为了表姐夫的事情，你也知道表姐夫的病。这是书业我身边的长使，他是神医谷的谷主。”盛华兰指了指旁边的书业，对王丽敏说。
王丽敏连声称谢。
书业则微微躬身。
“我听闻表姐夫的病情。”盛华兰又对王丽敏道，“我今日就想请书业哥去看看，表姐，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丽敏脸颊绯红，低声说：“我没意见。”
她转头看向了书业，“劳烦先生。”
“不敢，夫人客气了。”书业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