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约定
“圣兵？”中年人眼中闪过贪婪，低阶修士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近在咫尺，中年人不愿错过这次机会。
中年人操控天雷，雷海中心出现一口金色雷钟。
雷钟铛铛作响，刹那罩住姜别鹤，欲要聚集天雷之威炼化姜别鹤。
同时中年人手中出现一根雷电长矛，长矛被掷向姜别鹤。
长矛从背后扎进姜别鹤的胸口，电芒从伤口处钻进姜别鹤的身体，五脏六腑传来一阵灼痛感。
钟内电芒丝丝钻入姜别鹤体内，中年人再次凝聚雷法，天雷沿着钟盘旋而上幻化成一条雷蛇，雷蛇口中吐出电光。
天雷侵入身体，沿着周身游走，破坏经脉窍穴。
姜别鹤靠着秘术加持和长枪硬扛住雷钟的天雷之威。
比之先前，这次的攻击姜别鹤避无可避，危势也更大，他的皮肤血肉绽开又瞬间被天雷烧焦。
“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姜别鹤不再犹豫，双手竖持长枪，抬起双臂直直刺下，枪尖刺入地面，一道气浪以长枪为圆心向外扩散。
气浪震散了部分天雷，驱散体内侵袭经脉的电芒。
长枪上散发出浩荡剑意，姜别鹤闭目凝神，下一刻猛然睁开双眼，握在长枪上的双手猛然发力。
“剑四，破霄。”
长枪半截枪身刺入地面，滚滚剑意浩荡天地，白色剑光自枪身上扩散，剑光如柱直冲天际。
圆形剑罡开始迅速向外扩散，刹那湮灭周遭天雷，剑光覆盖方圆天地。
方圆十里全部被这一道剑光覆盖，照耀此方天地亮如白昼。
一里外的商队也终于注意到这里的异象，直至被剑光湮没，除了刺眼并没有受伤。
直至白光消散，姜别鹤心中剑意依旧在激荡，此时若再出剑五，剑势必定能再上一层楼。
十三剑式相辅相成。
雷海被破，中年人与三皇子被剑光覆盖，剑气无形，中年人却重伤，已无力再战。
中年人面色惶恐，早已不复先前的嚣张，他不明白为什么，比自己境界还低的少年为何战力如此之高，其磅礴剑意多少剑修这辈子恐怕都望尘莫及。
“为什么？”中年人惶恐不安，只弱弱问出一句为什么。
“凭心而战。”
不知道这算不算回答，不过中年人已经没有机会再问了，姜别鹤枪尖直抵他的咽喉。
姜别鹤回头看着秦婉诺，眼神不复狠厉，铁血柔情。
秦婉诺小跑而来，没有看两人，眼中似含泪。
秦婉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个人，交由姜别鹤做主。
“你不能杀我，我是剑灵宗的人！”中年人眼见姜别鹤目光不善盯着自己，连忙摆出身份。
“剑灵宗我还不放在眼里。”
姜别鹤不为所动，枪尖刺破中年人的咽喉，只余下他“呜呜”的垂死呜咽声。
至于三皇子，还真不好处理，毕竟他只是个凡人，也不能一杀了事。
如今应该称呼他为皇帝了。
三皇子倒在地上已经晕厥过去，姜别鹤收起黑枪，走到他身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要不要来试试？”
姜别鹤看着仍旧一动不动的三皇子，转头一脸正经询问秦婉诺。
秦婉诺摇头，姜别鹤只好再次一巴掌扇在三皇子脸上，这次力道没控制好，三皇子右侧的牙被扇掉了好几颗。
三皇子扭头剧烈咳嗽，血水伴着几颗牙被吐了出来。
“三哥，我不会回去的。”
秦婉诺这句话有些不合时宜，弄得三皇子一脸尴尬，都这时候了还分不清局势吗。
“自然，都随你心意。”
三皇子说话时嘴中漏风，右侧脸颊红肿。
“剑灵宗是怎么回事？”
姜别鹤瞥了一眼还没死透的中年人，剑灵宗这个高枝岂是小小一个秦国就能攀上的。
三皇子愣了一瞬，刚才被打的有些找不着北，好一会儿才明白姜别鹤的意思。
三皇子眼神复杂看向秦婉诺，“是二叔。”
“二叔？”
那个资质极差的中年人就是他们的二叔了。
“二叔与我一直有往来，两个月前他发现十妹的身体有些异，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
秦婉诺的身份，只有二叔知道，作为修士自然能看出她身上的不凡之处。
“二叔……”秦婉诺一阵苦笑，护着自己逃出秦国的二叔原来一直都是别有目的。
“剑灵宗的人便和我一路寻到了这里，他看出十妹凡骨已蜕，蕴养出了一身灵骨。”
“他有一秘法可将他人根骨嫁接于己身。”
夺取秦婉诺一身道基之后还要送她去与人联姻，成为三皇子的政治筹码，秦婉诺在他们眼中连一颗棋子都不如。
沉默良久，身后的树林里亮起火光，商队的人找来了。
三皇子暂时被收入了神识深处的那方小世界中，成为小世界的主人后，姜别鹤对于它的掌控越发娴熟。
姜别鹤收缴了中年人的遗物，出于人道主义，姜别鹤简单挖坑掩埋了他的尸体。
火光渐近，中年人看着安然无恙的秦婉诺，松了一口气，他显然不知道三皇子来此的消息。
中年人看向姜别鹤，目光惊疑不定，刚刚那道覆盖天地的剑气他感受的很清楚，绝不是一般人使的出的。
“发生了什么？”
“已被我逼退，无须担心。”
姜别鹤面色冷淡，盯着中年人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他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吗。
秦婉诺如今面对这个二叔，心中再没了信任，只寥寥几句话，一行人开始往回赶。
姜别鹤与秦婉诺走在队伍的后方，并不打算向二叔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谢你。”秦婉诺真诚道谢，“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她很羡慕姜别鹤能自主人生，渴望摆脱权力的束缚。
大道尚远，其路道阻且长。
姜别鹤没有回答，握紧手中拳。
沉默了小片刻，姜别鹤扭头看向秦婉诺，忽然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姜别鹤不再思考利弊，遵循内心的答案。
秦婉诺恍惚片刻，脸上愁容散去，还没来得及道谢，那颗仙丹重新递到她的面前。
姜别鹤的手掌皲裂，干涸的血迹附着在伤口上。
“仙丹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这是属于你的机缘。”
秦婉诺突然生出的灵韵极有可能与这颗仙丹有很大的关系，两个月前，她还在青霞城附近。
“不了，你帮了我这么多，何况我早就将它送给你了，算是你帮我的酬劳。”
秦婉诺笑容甜美，眼神真挚，既是感谢姜别鹤，她也相信，即使没有这颗仙丹，遇上姜别鹤就已是天大的机缘。
“你不会是害怕不敢要吧。”
那声“我害怕”至今还让姜别鹤难忘。
“才不是，真的送你了。”
秦婉诺不觉得有什么，依旧甜甜的笑着。
姜别鹤也不再坚持，将丹药收进纳戒存放。
“一年后我会回中州，想去吗？”
秦婉诺思虑一阵后点头道，“嗯，听说中州宗门林立，我也想成为修士。”
看着秦婉诺一脸憧憬，姜别鹤才发觉她是真的单纯的有点蠢。
半晌，秦婉诺才发觉姜别鹤说的是“回”而不是“去”，缓过神来惊喜道，“你是中州人啊？”
“嗯，也许我可以帮你找一个适合你的地方修行。”
相比于找师傅要钱，这个小小的要求他老人家总不会再拒绝了吧。
剑灵宗，姜别鹤总觉得这个宗门不正经。
“这一年我要跟着你，我自己一个人害怕。”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等我以后有机会会还你人情。”
秦婉诺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联合在一起算计她，似乎已经没了可以信任的人，缺少安全感的她下意识就对姜别鹤产生了一种依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