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柳家家法
当林冲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外门广场时，他见到了让他气愤不已的一幕。
广场中央，一个大木架上吊了十八个人，他们都是南舍区的熟面孔。
其中六人已经死了，有的没了脑袋、有的只剩半个躯体，反正没有一个全尸的。
他们都死于某种强大的贯穿力，那种力量将他们的身体撕碎。
杀死他们的人，明明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快，却选择了像对待猎物一样的杀法。
广场两边，分列站着其他三个舍区的几百名弟子。
他们身边都竖立着一样的旗帜，旗帜上都写着一个柳字。
林冲一进入广场，这些人便挥舞着旗帜，声浪震天地喊道：“背叛家法者，死；背叛家法者，死……”
这些人目光聚集在林冲身上，眼中带着凶光，像看仇人一样瞪着他。
林冲目光越过这些人，看向这些人背后的高台。
高台上搭了一个顶帐，微风掀起那些素白的纱帘，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三个人。
其中一人坐中间主位，另有两人左右陪伴。
三人围着一张方桌正在把酒言欢。
主位那人手边横着一张弓，此人一身青衣，跟柳尹一样的薄嘴唇，面容不怒自威。
林冲心中猜测，青衣男子就是柳仲了，而他身边两位，能跟他同桌共饮，不可能是外门弟子，那么两人可能是内门弟子。
“你终于来了，时间刚刚好。”
高台上，柳仲的目光钉向林冲，他起身抓弓，抽出两支箭，搭弓朝吊着的人射了过去。
利箭破空，一支箭射中了一人肚子，那人惨叫一声，肚子炸开，肠子流了一地。
另一支箭在空中自行剖开，一分为二，射向另外两人，将他们的脑袋打掉了一半。
做完这一切，柳仲冷冷地盯着林冲道：“家法时间到，你刚好晚了一步。”
“执行家法，执行家法，执行家法！”
其他人挥舞着旗帜，疯狂地应和着柳仲，此情此景颇为壮观。
林冲自忖，胆小之人站在此地，恐怕会吓得思绪不宁。
“他们都是为你而死，看来你不想他们死，你敢回来，说明他已经知道错了，是来认罪的吧？”
高台上，柳仲自信满满地道。
林冲笑道：“不，我要让你死。”
这话一出，广场上顿时哄笑一片，那些弟子们指着林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的旗帜东倒西歪。
高台上，柳仲嘴角带着莫名笑意，而那两位内门弟子在划拳比酒，他俩自始至终没瞧过林冲一眼。
“柳尹是你杀的，按照家法，你杀死南舍区甲首，属于以下犯上，死罪。”
柳仲开口，声音宛如天雷，压过所有人的笑声，他站在那里，像一个替天行道的判官，他的威势镇的众弟子直咽口水。
林冲走向高台，众弟子立马在高台前聚拢，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停了下来，望着柳仲道：“什么狗屁家法，群魔乱舞而已。”
“大胆，放肆。”众弟子群情激奋，怒视着林冲。
柳仲怒道：“你敢不服？”
林冲道：“柳尹要害我，我杀他天经地义，你要报仇，就来找我，让他们都滚开。”
柳仲吼道：“你敢藐视家法，罪加一等。”
林冲笑道：“如果柳尹要杀你，你该如何？”他这句话是向众弟子问的。
众弟子面面相觑，好似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被这一问，一时都蒙了，不由得都回头望向柳仲。
柳仲俯视着所有人，声音带着威严道：“柳尹为南区甲首，他要杀你，按照家法，他有这个权利，你应该努力自救，你可以求他，设法让他饶恕你，你可以用一切手段让他饶恕你，而你就是不能杀他。”
柳尹在高台，看不见众弟子的表情，林冲可是跟他们面对面，他清楚看到众弟子神色的变化，他们明显被柳仲的解释吓到了。
林冲顿时笑了起来，道：“好一个家法，我没记错的话，每一个区的甲首能者居之，我能杀掉柳尹，我比他更有资格做甲首，我以甲首身份杀掉柳尹，按照家法，柳尹死有余辜，是不是？”
林冲此话一出，整个广场寂静一片，众弟子盯着他，都不敢再怒视了。
见此，林冲对他们吼道：“统统滚开。”
一吼之下，众弟子吓一跳，竟然乖乖地给他让了一条路。
此时高台上，那两位内门弟子好奇地望了一眼林冲，两人戏谑笑道：“看来柳师弟遇到硬骨头了。”
柳仲顿时涨红了脸，他朝着高台下，守在一旁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顿时咧嘴一笑，从众弟子身后走出，推开众人，站到了林冲面前。
“西区甲首和北区甲首。”
见到两人，众弟子都吓得缩到了一边。
两人上下打量了一遍林冲，西区甲首不屑道：“凭你，也敢自称南区甲首，你问过我吗？”
林冲望了两人一眼，眉头一压，忽然出手，一巴掌扇了出去。
下一刻，一声清脆的啪，那西区甲首脑袋一歪，半边身子倾斜，差点就倒在了地上。
“凭你这点实力，也敢跟我这样说话。”林冲无视两人，朝高台走去。
整个广场寂静一片，几乎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好似不敢相信眼前一幕，什么时候西区甲首如此弱了？
“站住，我要杀了你。”
林冲背后，西区甲首双眼发红，浑身肌肉膨胀，撑碎了他的衣服，他像头发怒猛兽，曲指成爪掏向林冲背心窝。
这一击非常惊艳，将鹰爪功的精髓展露无遗，让其他练同样功法的弟子们目瞪口呆。
突然，林冲动了，就像他背后长了眼一样，他扭肩往背后抓去，然后猛地一按。
轰的一声，众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西区甲首脑袋被林冲按在了地上，这一按力道骇人，坚硬地砖炸裂，西区甲首脑袋埋进了碎石中。
一旁的北区甲首惊叫一声，退后了一步，手上有神通在酝酿。
咻的一声，林冲化为一道黑影，突然站在他面前，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北区甲首立马跪下，吐了一口血，便睡在了地上。
此刻，众弟子全都呆若木鸡，好似受到了剧烈的惊吓。
这两人可是外门的战力第二和第三，面对林冲竟然连使用神通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林冲转身望向高台，突然，一支利箭朝他面门直射而来。
他伸手一抓，双手握住了利箭，利箭巨大的力量推着他倒行了三丈多才停止。
高台上，柳仲弯弓搭箭，弓弦一响，三支利箭同是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