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让人心寒的“家”
傅屿川把车子开到了医院的楼下，然后给江竹月发微信：
“小江，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刚在附近办事，刚好顺路送你。”
结果，好半天也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他耐心地在车里等着。
以往这个时间，江竹月应该还没有和护工交接班，所以，傅屿川很确定，她在医院。
大概又过了二十几分钟，江竹月回消息了：
“不好意思，傅总，我没在医院，谢谢你的好意。”
言语间，是对待外人的客气。
“你在哪儿？”傅屿川问
“我回家了，有点事情。”她回。
没错，她回家了，但不是一直住的那个家，而是，打心眼里不想回的家。
下午思来想去，江竹月认为，妈妈离开，是老江一手造成的；而外婆也因为一系列的打击，不堪重压，病情越来越严重。
这一切的后果，老江应该承担，所以，她决定，去江家讨一个说法，至少，也要要到外婆接下来的医疗费。
这样想着，她提前给护工阿姨打了电话，等对方到了医院，她就打车去了江家。
傅屿川发微信的时候，她还在出租车上。
……
收到江竹月的回复之后，傅屿川把车子开到了江竹月居住的小区门口。
但是，他不知道她的具体住所。
情急之下，联系了苏日安。
“求你一件事。”开口就让人耳目一新了。
苏日安好像傅屿川有了什么大病：“兄弟，你得了绝症吗？”
“滚犊子，你和女朋友在一起没？把电话给她，或者把你女朋友电话发过来。”傅屿川没好气地答
“朋友妻不可欺！”苏日安气愤了。
“你以为我和你眼光一样吗？”傅屿川好像在听什么笑话一样。
“你要干啥？”苏日安没底气了，虽然知道许美多喜欢自己，但是傅屿川却几乎能让所有女生都喜欢。
“有事！痛快的。”
几秒钟后，傅屿川收到了电话号码，毫不犹豫地打了过去。
正在家里修片的许美多看到陌生来电，以为是客户，立刻接听了：
“喂，您好！”
“您好！我是傅屿川！”
一句自我介绍直接让许美多沉默了，傅屿川给她打电话干嘛？他从哪儿弄来的电话号码？
“额……傅总？请问……您……”或许是傅屿川的气场太足了，导致许美多隔着电话都没办法顺利地说一句完整的话。
“请问，江竹月和你在一起吗？”傅屿川继续客气地问
“没……没有啊！她不在家，应该在医院呢吧？”许美多这才反应过来，傅总要找的是她闺蜜。
他们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谢谢！再见！”还没等许美多说“再见”，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
“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男人！”许美多一边感慨，一边还在思考这一通电话背后的行为逻辑。
搞不懂啊搞不懂！
她没在家，但是她还说自己要回家，有事，看来，八成是回了江家了！
傅屿川像是把江竹月的家谱摸得门儿清一般，脚上踩了油门，车子就开向了江家。
上次在江家附近看到她的时候，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至今还记得。
顶着个大太阳，没精打采地走在街上，要不是他叫了一辆车来接她，她要腿儿着走到猴年马月？
不知道这次回了那个家，她会以什么样的状态出来。
带着紧张和担心，傅屿川也跟了过去。
……
江竹月从江家门前下车后，调整好情绪，走了进去。
这次，因为刘妈出去买菜了，家里没人知道她要回来，也没有人出来接她。
冷冷清清的院子里，还有妈妈冯婉秋当年栽种的一棵山楂树，此时正值山楂成熟的季节，树上挂满了玛瑙似的红果子。
远望过去，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一样，火红得……刺眼！
妈妈最喜欢吃山楂了，而且，每次都会用山楂做成一瓶又一瓶的罐头保存起来。
如今，人不在了，山楂也没人摘，地上落了一层红果子。
只是，那些红果子就像让人心痛的往事一样，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江竹月吸了口气，打开房门，一楼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听到动静，那个人起身，是老江。
他大概是参加过什么酒局回来，身上还散发着酒气。
这要是当年妈妈在的话，肯定会给他煮一碗醒酒汤，然后扶着他上楼，在卧室睡。
“小月？你怎么回来了？”老江看到她的时候，很意外，对，并没有惊喜。
就好像是一个久不登门的远房亲戚来访一样。
江竹月冷笑一声：
“呵，看样子是不欢迎我啊！”
老江用手抹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瞧你这话说的，这里是你的家，当然欢迎你了！”
大概听到了楼下的声音，狐狸精和狐狸妈从楼上探出头，故意拉着长调说：
“姐姐回来啦！快坐快坐！”
“刘妈！给小姐煮点茶喝！”狐狸妈喊道，却没有人回应。
“这个老婆子，早不出门晚不出门的，偏偏来人时她出去了！”
江竹月就默默地看着这娘俩在那里表演，反正也不花钱。
“小月，吃完晚饭再走吧！”老江看向江竹月，说道
“不了，我这次来，有事找你！”江竹月答
“我就知道，姐姐肯定是有事才回来的。”胡畅阴阳怪气地说着，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假装姊妹情深了。
也是，戴着那么一层厚厚的面具，她不嫌累，江竹月还嫌恶心人呢。
“小月，什么事啊？”狐狸妈也好奇地问。
老江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你也知道，外婆生病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这次治疗的效果不理想，医生说可以换另一个治疗方案，但是需要一点钱。”江竹月说。
话音落下，就像石沉大海，其余三个人成了空气，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需要钱！”江竹月又重复了一次
“合着是回来要钱来啦！”狐狸妈酸不溜秋地说
“要多少？”老江问
“一百二十万！”她答
周围的空气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