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虚
江竹月因为昨晚的陌生来电，后半夜基本没睡。
早上起来顶着熊猫眼，许美多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她摇摇头：“有个酒鬼，大半夜神经病似的打错电话了。”
许美多好奇了：“他说啥？”
“我哪有那闲工夫跟他废话，骂了一通挂了。”
许美多笑着看她，这很九月！
江竹月对于招惹她的人向来不会手软，如果没有收到来自于她的报复，那只能说是没到时候。
“外婆这两天状况怎么样？是不是该回输血了？”许美多问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自从上次采血已经过去快十天了。
“嗯，不出意外的话这周三回输。”江竹月答，话语里夹杂着紧张
在得知外婆能参与试验的时候，她的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那份激动慢慢被紧张所代替。
江竹月开始经常胡思乱想：如果这次的试验结果不好，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再次那么近距离的面对死亡。
……
“外婆会好起来的。”许美多知道再多的安慰也是无用的，九月经历了这么多的苦，该是多么美好的结局才能配得起她这么一路的风风雨雨，老天爷你开开眼好不好？
“嗯，尽人事，听天命吧！”她感慨一句，打了个哈欠，拎着包准备出门上班了。
因为昨晚没睡好，她在公交车上竟然坐着睡着了。
等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坐到哪里了。
司机继续往前开着，她在下一站下车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坐过了好几站。
心里还在咒骂着昨晚那个醉汉，要不是因为他，就不会在车上睡着，就不会多坐出那么远……
画个圈圈诅咒他！
她边走边愤怒，一看时间，要来不及了，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紧赶慢赶总算是踩着点儿打了卡。
本来清爽的早上，愣是把她折腾出了一身汗，和前台小姐姐打了个招呼，刚要一溜小跑往前跑，听到身后小姐姐又叫了一声：
“傅总，早上好！”
傅屿川只是点头回应，视线却像是不经意间地从江竹月身上扫过。
他开始心虚了：
她应该不会发现昨晚的电话是我打的吧？
可是，入职这么久了，连公司老板的电话都不知道的吗？
也对，人家就是上班，干嘛要存老板的电话。
不拈花惹草的，这样多省心，挺好的。
……
旁边路过的同事哪里知道傅总的一通内心戏，只是看着他今天好像心情挺好的样子。
于是，他们在没办法躲过的视线里，和傅屿川都问了好。
偏偏江竹月不走寻常路，她还沉浸在刚刚因为打车多花了路费的愤怒里，所以，并没有转身和他打招呼。
傅屿川开始心虚：难道她发现了？
但是按照她的脾气，如果知道是自己打的电话，肯定不会是沉默的反应。
于是，长腿多倒腾了几步，越过江竹月，从她身旁经过的时候，他还主动和她问好：
“早啊，小江！”
说完，直接进了专用电梯。
旁人没有看见的是，傅屿川等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直接捂着嘴巴笑了！要不是担心电梯不安全，他肯定会跳起来。
江竹月的那句“早！”直接被电梯挡在了门外。
身旁路过的同事为此还多看了她几眼。
江竹月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快去冲杯咖啡。
人还没走进茶水间，她就听见里面有人在闲聊，主人公竟然是她：
“听说早上傅总和新来的那个女的主动打了招呼。”
“不会还是上次坐错电梯那女的吧？”
“可不是嘛，竟然没有辞退，刚毕业的有什么好？傅总喜欢这种类型的？”
……
江竹月一直都是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听到别人背后议论她，反倒直接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早啊！”她还笑眯眯地和她们打招呼。
两个女人尴尬地笑笑回应。
紧接着，她似乎漫不经心地说：
“今天这保洁阿姨是不是还没收拾卫生间呢？怎么这么臭！”
两个长舌妇立刻闭了嘴，灰溜溜地从茶水间里出去了。
喝了一杯咖啡提提神，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早上，张总又塞给她几份文件，让她有时间找傅总审批。
她之前就听说过，刚毕业的大学生入了职，都是生活在部门的底层，干一些杂活，端茶倒水给领导订饭，都是常事。
这不，虽然不是部门助理，但是找领导签字的工作都推给她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认了！
因为早上刚和傅总“偶遇”，所以她决定趁着傅总还在公司的时候，尽快找他审批，省得“夜长梦多”。
这样想着，她拿起笔，抱着文件，就上楼了。
但是她忽略了，傅总就算在公司，也不是一直在办公室里的。
这不，他刚被市场部门请过去一起开会。
江竹月不出意外地扑了个空。
她本来是想把文件交给李秘书，让他在傅总回来的时候帮忙递给傅总。但是被李秘书拒绝了。
嗨，想想也是，上次都站在傅总面前了还让她丢在桌子上打发她呢。
江竹月咬咬牙，算了，晚点再来吧。
不过李秘书表示，如果他看到傅总回来的话，会主动告诉她。
两个人，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加了微信。
这让江竹月心里好受了很多。为此，还特意跑去楼下超市给李秘书买了杯咖啡。
有了这一层“关系”，大概四十分钟之后，她就收到了来自李秘书的信息：“傅总回来了！”
她回复了一句：“收到，谢谢，我马上来。”
然后，抓紧时间赶去总裁办公室。
她刚站从电梯出来，就看到李秘书和几个部门总监站在办公室门口，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走近的时候，才大概听出了个数，原来刚才的市场部门会议，傅总大发雷霆了。
这不，几个领导在门口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解释。
江竹月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秘书有些抱歉地说：
“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傅屿川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
站在门口，只能看到他的头……还挺圆的，发型好像是用发胶抓过，乱中有序。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去，竟然有种奔赴刑场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她就慷慨就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