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妈妈，我来看你了
张志成听着小江一步一步地抱着文件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慢慢踏实了下来。
张志成：我都被自己的聪明给折服了。
江竹月都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才发现，傅屿川不在。
李秘书笑盈盈地看着江竹月，仿佛看到了一尊头顶闪着光环的观世音菩萨。
“江小姐，你来找傅总？”
“傅总在吗？我有些文件需要找他签字。”江竹月点点头回答。
傅总出差回来之后，在公司快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李秘书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傅总心情不太美丽，虽然一年到头来，傅总美丽的心情比女生的大姨妈来的时间还短暂。
不过看到眼前的江竹月，他好像找到了问题的根源。
“江小姐没出差吗？”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额，我昨天请假了。”江竹月还在纳闷，李秘书怎么知道出差的事情。
这下，谜团解开了。
“你稍等，我联系一下傅总看看。”
江竹月耐心地在一旁等着，她也不知道张志成给她的文件着不着急走审批，但是肯定越快越好。
这边，李秘书拨通了傅总的电话：
“喂，傅总。”
“说！”
“工程部的江竹月有纸质版的文件找您审批。”李秘书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这么指名道姓地暗示了，傅总应该会有反应吧？
“知道了，让她等着。”丢下这么一句，电话就断了。
李秘书一看，有戏！
“傅总让你稍等一会儿。”说着，李秘书还指了指门口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等。
“谢谢李秘书。”江竹月发自内心地感谢，然后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傅屿川回来。
谁知道，躺在自家床上的傅屿川挂了电话之后，竟然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江竹月一直等啊等，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傅总依然没有出现。
因为她今天的工作并不多，所以没有着急回部门去办公，还担心傅总回来的时候她错过了。
直到四点四十五分，傅屿川终于在江竹月期待的目光中出现了。
他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像是观光旅游一样，但是目不斜视，仿佛完全没有看见江竹月。
“傅总！”江竹月起身，叫了一声。
“嗯。”傅屿川这才看向她，目光不冷不热的。
这些对于江竹月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她要做的，只是拿到傅屿川的签字。
“傅总，这些文件麻烦您审批一下。”她不卑不亢地说
“放桌上吧！”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指向了他的办公桌。
江竹月却没有动，而是直接弯腰把文件递到了他面前。
傅屿川看向她，没说话，也没有伸出手去接，似乎是在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江竹月继续说道：
“傅总，这个文件比较着急，辛苦您抽出几分钟的时间审批一下。”
傅屿川：张志成，我去你大爷的，着什么急。
沉默了几秒，傅屿川终于伸出手接过几份文件。
然后，他又伸出手，隔空示意江竹月。
江竹月黑人问号脸：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懂哑语
半晌，她才明白，他是在向她要笔。
江竹月：装什么大爷，我又不是你秘书。
不过她还是从衣兜里掏出那日生日会上收到的钢笔，递到傅屿川的手上：求人办事得拿出求人的态度。
她没有看到，傅屿川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慌乱。
他迅速翻看了文件之后，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连笔带文件一起塞给了江竹月。
钢笔上，还有他刚才使用过的温度，有点烫！
江竹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在那里。直到傅屿川问她：
“还有事吗？”
她摇摇头，低头说了一句：“谢谢傅总。”
然后转身仓皇而逃。
傅屿川不知道的是，她刚才回想起来一个片段，傅屿川的脸和那日朦胧中见到的黑无常撞在了一起，还有钢笔上的温度，以及那晚，为了防止她撞到墙上垫在她脑后的手掌……
江竹月走出办公室之后，傅屿川恨不得一跳三尺高，出差时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张志成看到江竹月拿着傅总签好字的文件走下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做对了。
因为，找傅总签字，是目前工作中最困难的事情。
每次，不是赶上傅总开会，就是人不在公司。
人在公司的时候，只有永恒不变的那句话：
“放桌子上。”
江竹月这次拿到傅总签字的效率，已经破了部门审批的记录了，不出意外的，可以拿下全公司的审批时长的记录了。
“小江，做得好！”张志成发自内心地夸奖，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江竹月哪里知道张总的小心思，回了一句：
“是我应该做的。”
“小江，马上下班了，快收拾收拾下班吧。”
江竹月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同事基本都在收东西。
她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大公司怎么了？老板就在那儿闲的蛋疼也不给签字，这是什么歪风气？害的我浪费了一下午的功夫陪着！
楼上的傅屿川正在电脑上搜索着什么，没来由的鼻子痒痒，打了两个喷嚏：难道今天下午睡觉没盖被子，着凉了？
……
周末，江竹月买好了一束花，准备去看望妈妈。
这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捧着一束鲜花，出现在了冯婉秋的墓碑前。
墓碑上，冯婉秋一袭白裙，笑的那么灿烂。
“妈妈！”
刚一开口，江竹月就哽咽了。
不经历过没人能理解，妈妈这个称呼再也无处可用了的悲伤。
“妈妈，外婆这周二采血了，医生说，血液培养之后会回输给外婆，然后监控指标看看是否有效果，你会保佑她的，对吧？”
“妈妈，我在一家大公司上班了，部门领导和同事对我都挺好的。”
“妈妈，你在那边过得好吗？离开老江，你应该是开心的吧？”
……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妈妈说，没头没尾地碎碎念了很久，直到发现墓碑前还有一束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