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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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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围着那门钻研了许久,却依旧是未发觉什么异常。

    禾锦华紧紧攥着的拳渐渐放松, 心下也舒了一口气。

    那大花马兜铃常人定是不知的, 更莫说融入木头的方法极巧, 若非草药大家, 她笃定这些人定当瞧不出。

    那吕老道频频望向禾锦华, 心中也有许些不安, 他是拿人钱财做事不错, 可这事若是危及了他一代道士的名头就莫怪他不讲信用了!

    禾锦华向吕老道递过去一个眼神,那吕老道会意,当下叹了口气,道, “贫道入道数十年,想来是不会有何差错的,此事贫道也倍感心痛, 可……”

    他摇摇头, 指了指天, 一派仙风道骨道,“此乃天命,天命不可违啊!”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思索着莫非甯和郡主当真乃那不祥之人?

    姒琹赟笑了笑,招来一个丫鬟,踢了踢那最下方的门板, 低声道, “此处可是有异?”

    他随着零星几人站在门内, 后头是屏风挡着,倒都是有规矩的,没人越过屏风。但更多人却是站在门外头四处查看,甚至有去围着那乌鸦转的,竟都未发现什么不妥。

    那丫鬟忙恭敬垂首应是,将信将疑地蹲身去扣了扣那门板。

    喀喀喀清脆几声,众人皆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丫鬟也是怔住了。

    丫鬟一愣,不由自主地抬首望去,男人眉眼淡笑,分明是赏心悦目极了,可他莫名心头一寒,只得仓皇地高声道,“郡王大人,此处听声响怕是其中有东西。”

    众人忙围了过来。

    禾致远疾步闯入门内,皱眉道,“打开看看。”

    那丫鬟应是,忙伸手去掲那木板,几乎不费分毫力气,那木板轻而易举地便被抠了下来,整一块木条揭开竟都是空的,露出里头的东西,丫鬟探头去看,捂住口鼻干呕一声,跌跌撞撞爬起来缩到一旁去了,脸色煞白煞白。

    众人是又惊又疑,有些胆子大的已然探首去看了,守在门前的三两丫鬟拦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勉强挡在门前,以免冲撞了贵人。

    禾致远冷冷瞥了那吕老道一眼,指示身旁的小厮去探探到底是何物。

    小厮拨开人群,俯身去看,却见两只看不清形态的黑毛球挤在那不小的木门洞里头,毛发黑褐,又大又肥,隐约还可以看见两条细细长长的尾巴,灰灰的细毛。

    仔细闻闻,竟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略带腥气,令人不禁犯呕。

    那小厮瞪大了眼,胃里不停翻滚,咽了两三口唾沫,嗓音微颤,“大…大人!是两只死鼠!”

    众人一片哗然,随后便是惊惧不已,只觉背后一寒,满身的汗毛竖起。

    死鼠!!!

    竟是两只死鼠!

    不时夹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坐立不安,人喧马嘶、七嘴八舌,顿时场面乱成一锅粥。

    谁人不知老鸪喜腐尸之味?

    这显然是有心人竟故意设计,使那老鸪寻着腐鼠味飞到甯和郡主院中的!这腐味常人难察觉,但老鸪灵敏,便是一丝丝味道也能寻到。

    难怪先前拼了命撞门呢!

    若他们没发现,甯和郡主那不祥的名声岂不就坐实了?!

    禾致远脸色倏尔沉了下来,冷声道,“还不快将那腌臜之物从殿下门中取出!”

    又几个小厮也应声而去,带着几根木棍子,将那两只死老鼠杵出来,两只肥大的黑老鼠便软软地瘫在地上,灰沉沉而炸起的毛发,满身肮脏。

    有受不住的女子甚至是丫鬟皆也干呕了起来,脸色雪白,额迹流下一股股的冷汗,打湿了发髻。

    禾锦华脚步一个踉跄,一阵惊悸。

    怎会!怎会有死鼠在那门中!?

    吕老道脸色也不大好看,神色阴沉沉的,心中暗骂了禾锦华千百遍,已然在思索如何将自己安然无恙地摘出去了。

    “殿下!”只听几道惊呼,众人闻声望去,却见锦甯眼皮一翻,惨白的小脸儿却是连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身子依旧打着颤,竟是要昏过去的模样,宝念与珠忆二人小心翼翼扶着她,惊忧不已。

    “本宫无碍。”她嘴唇哆嗦着,勉强地牵了牵唇角。

    安常静也被身旁的婳心婳义小心扶着,她努力站稳,厉声命令道,“快将殿下扶去歇息。”

    众人此时是一句话也再不敢多说了,暗暗义愤填膺地嘘声。

    究竟是何等恶毒之人才会想出这般阴毒的计谋!

    ——谁会想到这门内有死鼠!!?

    不说郡主殿下此次被诬陷之事,便单论死鼠这般腌臜乃邪物!若是此次没发现岂不是一直要夹在这门里了?闺阁中藏着两只死鼠,单是想想便令人胆颤心惊浑身冰凉!

    “本宫无碍。”锦甯嘴唇微微翕动,轻却坚定,“此事为重。”

    她吁吁又轻喘了几口气,良久,几分虚弱地温声道,“事发含甯阁,女儿不能撒手不管…再者,事关我顺文王府颜面,甯和贵为一品郡主,怎可这般便一走了之?”

    众人听闻只觉眼眶一热,这般气度的郡主殿下,他们先前竟信了那老道一面之词,甚至有那般的阴暗心思,实非人哉!

    有女子低低地啜泣声响起,“郡主殿下这般风骨,我等万般不能及也……”

    “殿下乃真君子……”

    “仁者之心,与殿下相较,我等…实属不堪!”

    ……

    “甯儿……”安常静杏眸一红,柔弱泣声道,“我苦命的女儿哦!究竟是哪般小人陷害你至斯!”

    众人不禁朝吕老道望去。

    这吕老道张口闭口皆是些诬陷郡主殿下的污言秽语,想必是早早便不安好心的!其罪当诛!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姒乐耘冷笑一声,“这吕老道为明,可还有人在暗呢。”

    众人闻言心思转了转,望向禾锦华的眼神也是满满的嫌恶,顿时,禾锦华成为众矢之的。

    且不论这吕老道是禾二小姐带来的,此事定也少不了她掺和其中!

    便说先前她拼尽一切也定要令这吕老道做法,甚至为此不惜将此事闹大从而令禾府颜面不好看——怕是为的便是要将脏水泼到郡主殿下身上!

    “家门不幸!”禾锦瑟狠狠剐了一眼禾锦华,嗤声道。

    禾致远眼神一凛,冷漠划过禾锦华,一顿,旋即喝道,“还不快将那江湖骗子绑起来!哪来的张狂老道?!胡言乱语诬陷郡主!你可知该当何罪!”

    “小人罪该万死!小人罪该万死啊——”

    吕老道扑通一声惶恐跪下,大呼不敢,“求殿下恕罪!小人自是不敢欺瞒贵人!只小人是有难言之隐!求殿下恕罪!”

    禾致远眼眸微眯,正要开口,却见两个婆子压了一个娇小人影过来,嘴里高喊着,“大人!老奴有要事禀报!”

    禾致远定睛瞧了瞧,却依旧不识得那被压来的女子,只觉分外陌生。

    他本心中憋着满腔怒火,当下有

    了出气的地儿,直接冷声骂道,“谁放你们进来的?!如今有要事在先,再有别的之后再议吧!还不退下!?”

    “大人恕罪!”两个婆子忙下跪叩首,“老奴不敢不从!只此婢与郡主殿下有关,老奴不敢拖后处置!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禾致远闻言又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回首对锦甯道,“甯儿,你可识得此人?”

    锦甯蹙了蹙眉,颔首轻声道,“此人原本是女儿院中的香茗,前几日被才被发卖了出去。”

    禾致远不觉皱眉,对两个婆子道,“犯了何罪?”

    二人赔笑道,“回大人,此女乃禾府罪婢,先前因手脚不干净被发卖了出去。”

    禾致远微微颔首,淡淡道,“既如此,那你二人便先起来说话罢。”

    “诺!谢大人恕罪!”二人起身,恭谨道,“这罪婢今日一早便在府前磕头说是有事禀报,我等本不愿通报,可她竟说要来认罪,说是郡主殿下今日将被恶人诬陷!这可不得了了!老奴怎敢瞒下?当下便压了这罪婢前来认罪!”

    “哦?”禾致远怒极,“郡主殿下被诬陷,你一介罪婢又如何知晓?难不成…此事你竟也掺和其中?!”

    香茗惊恐不已,痛哭道,“回郡王大人,奴婢纵是有一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郡主殿下啊!此事皆是二小姐所为!”

    她手一指,正指向禾锦华,“这阁内有两只死鼠,此鼠便是二小姐命人趁含甯阁换门之时放的!二小姐找了这江湖骗子早早便串通好了意图诬害郡主殿下!为的便是抹黑殿下的名声!”

    众人惊呼。

    ——世上怎会有禾锦华这般恶毒女子!?

    禾锦华在看到香茗时便只觉不好,心头盘旋着不对劲的怪异之感,听闻香茗这般言辞,只冷笑道,“你区区一手脚不干净的罪婢,何人给你的胆子诬陷我?!”

    “二小姐你莫要再装模作样了!”香茗高声,一派冠冕堂皇,“奴婢已然犯了一次错!如今自然是要为郡主殿下主持公道!”

    她头磕得咚咚响,声泪俱下道,“奴婢怎敢欺诸位大人?!更是没有诬陷二小姐!所言句句属实!便是因为…因为……”

    她咬咬牙,道,“奴婢便是替二小姐找了那放死老鼠的人!奴婢罪该万死!”

    “香茗…你……”锦甯用力咬着唇瓣,难掩落寞地侧过首去,低喃道,“我自认…待你不薄……”

    “殿下!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可奴婢是有难言之隐的!”香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奴婢本一心一意服侍殿下,绝无二心!可才过不久…二小姐竟找来,以奴婢的父母亲人威胁奴婢,让奴婢替她做事!”

    香茗咬牙,爬到锦甯面前磕头,痛声哀嚎,“若…若是奴婢不从,二小姐便要杀我父母啊!”

    “大胆!”禾锦华心中顿然腾起一股滔天怒火,望向香茗的目光竟已然有了杀意,“我从未做过此事!你毫无证据,便敢空口无凭诬陷于我?”

    她所言确实是一句证据也没有,香茗暗自咬牙。

    可她必须要说下去。

    二小姐确实没有逼她做那些事,更没有用她的亲人威胁她,可……

    她的父亲——却是实实在在被那人残暴杀害!

    那人的手段…简直不是人!

    ——他是恶鬼!

    背后的鞭痕烫伤似乎还隐隐作痛,而她的父母……

    香茗鼻头一酸。

    他的父亲已然死于他手下。

    她不敢,再去赌母亲与阿弟的性命。

    见香茗死死咬住她做了此事不放开,禾锦华被气笑了。

    她是找了吕老道串通一气,是使计令那老鸪飞到含甯阁,是意图抹黑禾锦甯那贱人的名声——可这些比起她前世受到的折磨算什么?!

    更何况,那死鼠之事分明与她毫无干系!再如何也轮不到这一介贱婢来污蔑她!

    她冷呵一声,“你——”

    “大人明鉴啊!小人也是受了禾二小姐的唆使才鬼迷心窍,犯下这滔天大罪!”

    那吕老道是个滑头,见禾锦华已然成败势,本便准备将那脏水尽数泼她身上,如今见香茗出来搅局,当下顺势打蛇上棍,无不应承香茗的话,恨不得立刻能将自己摘出去。

    “是禾二小姐找了小人,也是用了小人的妻女威胁,小人是——不得不从啊!”他倒是说得一副悲惨戚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令人也难免又信服几分。

    禾锦华毫无感情的眸望向吕老道,扯出一抹冷笑,“好!好好好!很好——”

    “孽障!”禾致远打断她的话,“住口!休要再丢人现眼!我禾致远自认不愧任何人,却怎会有你这般…有你这般……”他望向禾锦华的目光视若蝼蚁,“蛇蝎心肠的恶毒女儿!”

    禾致远这话一说,原本众人信的八分便会立刻成了十分。

    这事锦甯了然于心,禾锦华也懂。

    她习惯了。

    习惯了禾致远从来不分青红皂白不听她与母亲的丝毫解释,似乎只要有人说了她一句不好,禾致远便恨不得立马补上九句,然后冷眼旁观地看着她被欺辱嘲讽。

    她只是心凉。

    “好笑!”禾锦华满眼的讽刺,“不愧任何人?!”

    他禾致远亏欠母亲的还少吗?!亏欠她的还少吗?!!

    “来人!”禾致远毫不在意禾锦华的眼神,他嫌恶地蹙眉,“将二小姐绑回荣华楼禁闭思过!”

    “我看谁敢?!”禾锦华一个脚步便错开,手已然触上腰间缠着的软鞭,防备地盯着面前两个要捉她的小厮,目露狠辣。

    她眸光不经意划过在场众人,那一个个皆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多看一眼她都嫌脏了自己眼睛。

    这其中…是谁害的她!?

    她眼眸一眯,一眼就瞧见了那最是晃人眼的少女。

    少女清婉楚楚的面容无辜极了,那种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脱俗,令禾锦华恨意滔天心中作呕。

    这贱人怎这般好命?!!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次次完好无损地逃脱?!而前世的她…却一次次地跌入泥潭再也爬不起来!?

    她死死握紧拳头,恨不得饮那贱人的血嚼那贱人的肉,圆钝的指甲狠狠刺入手心,她却仿佛没有丝毫痛觉。

    勉强将目光滑到一边,禾锦华倏尔一顿,男人敛眸轻笑,不时闲适把玩腰间玉佩的模样清晰而突兀地映入眼帘。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姒琹赟抬眸望向她,清润的凤眸含着不掩饰分毫的恶意。

    禾锦华瞳孔猛然放大,只觉头皮发麻,再一眨眼,男人眼中分明是浅淡的笑意。

    她不可置信地怔怔盯着他,只见男人望向她微微一笑,嘴唇微动。

    别动她。

    一股毛骨悚然地凉意泛上全身,禾锦华乍然心头一冷,背后微湿。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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