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闻止回京（二更）
“她的确与此无关。”姜惟出口道，“可她如今也算半个曹家人，以后若是曹成伏法，你要怎么帮她逃过。况且尚书大人会同意吗？”
许多的问题都要闻枢先考虑清楚，倘若这样的后果是他可以接受的，那自然好。
“我明白。”
……
太师府
“这么容易便被发现了？”卫回光眯着眼睛看着曹成道。
“下官办事不力，请太师责罚。”卫回光连忙道。
“究竟是办事不力还是有意为之？我可还记得当初曹大人被贬出京之时，闻行险些辞官。你们之间的情谊，倒真是深厚。”周丰冷笑着说道。
“陈年旧事，我早已忘记，没想到周侍郎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曹成沉声道，“倒是不知您那别院，把守竟然如此松懈，让那姜惟这么轻松就把闻筝带走了。”
“你……”周丰还想出口反驳，却听见卫回光说道：“够了，让你们过来是为了商议对策，你们吵什么？”
“下官无能，让那姜惟把人带走了。”周丰惭愧道。
卫回光摆手，“不是你无能，是我们此次实在是棋差一招。”
他们也没想到，那闻行能拿闻筝来冒险，盛京中谁不知道闻行从来都宝贝他那个女儿。
“那现如今怎么办？若是闻行真把此事禀报给陛下，那我们……”周丰犹豫道。
“他即便是在玄天门上告诉给全天下人又能怎么样，仅仅凭借两个下人和一个女人的一面之词，他也说不过去。”卫回光淡淡道，“我只担心另一件事，那姜惟竟然插手到此事之中了。”
曹成抬眼，“太师可要……”
“不必，一个毛头小子，用不着我动手，反而会惹得一身腥。倒是老王妃，听闻镇西王府还在寻找着郡主，唉，我也是替她着急。”卫回光笑着说道。
曹成蹙了蹙眉，只是这都快过去一年了，陈秀绵若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这天夜里，闻止回了京都。
守城官兵看见他之时，惊得手中的长枪都掉在了地上，他嘴巴张张合合，“闻中书？”
闻止颔首，随后就策马往闻府中去了。
来到祠堂中，闻止跪在老夫人灵前，堂前的凛凛冷风吹进了祠堂中，烛火随风舞动，影子落在墙壁上。
“母亲，儿不孝，离家已近半年，今日才归府。识人不清，招致灾祸，是儿之过。”
他磕下几个头后就站起来看着身旁的闻行，拱手道：“大哥，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照顾，日后我只怕我不能守在她身旁，也劳烦你多看顾。”
闻行蹙眉，他攥住闻止的手臂，“你想做什么？”
闻止摇了摇头，“别多问了，我去看看笛儿。”
此时已至深夜，尚书府中除了闻行以外，无人知晓闻止已然归来。
他走进兰沁苑的时候，闻笛已经入睡。
他坐在闻笛床边，看着女儿安静的睡颜，叹了口气道：“是阿爹对不住你，以后阿爹不在，你要听大伯父和兄长们的话。你阿娘……”
闻止看了眼窗外，“她本性不坏，只不过做错了事。你若不愿原谅就不要原谅她了。所有人都应当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阿爹是这样，你阿娘也是这样。你日后也要谨记这点。”
闻行说完这话就帮闻笛掖了掖被角，而尚在睡梦之中的闻笛却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寂静的盛京中传来了一声打更声，一更了。
闻止抬头看了眼空中的明月。
他走进房中，见到二夫人就坐在书案边，房外是把守着的尚书府护卫。
“老爷……你……回来了？”二夫人看着他愣怔住了。
闻止坐下后颔首，“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我……我……不是这样，老爷，我没想害你的，是周侍郎……”
“是周丰拿你父亲贪污之事来威胁你，让你不得不这么做？我竟然不知，在你的眼中，我这个做夫君的，竟然半点抵不过那人的威胁？”他叹了口气，“同床共枕十年，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夫人是个杀人凶手。”
二夫人身子一颤，“我没有！”
闻止苦笑，“没有？可我为何查到大哥大嫂的第一个女儿阿笙，是被你害死的。大嫂……大嫂也因此身体日渐虚弱，阿筝出生后，她的身体又好了起来。可她三年前得知你跟周丰密谋之事，被你们发现后，你们把她害死了。你们嫁祸给母亲房中的一个侍女，可你又不放心，担心大哥会追查下去，你索性就让那侍女说是卫回光授意。”
“我……”二夫人这下彻底慌了神，她没想到这些事情居然会被闻止查了出来。
“这些事，我没有告诉大哥，我不想笛儿长大后，世人指着她说，她的母亲是个杀人凶手。可大嫂和阿笙……得有人给她们一个交代。”
可怎么样才能算是交代呢，唯有……杀人偿命。
“不……老爷我不能死！”二夫人情急之下从椅子上跌落在地上，“我不想死。”
闻止笑了笑，“别害怕，成婚之时我就与你说过，今生有任何事情，我都会替你担着。身临险境我替你担，你做错事，我也替你担。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当初也不会与你成婚，害了你，也害了旁人。”
——
翌日
闻筝是被闻笛叫醒的，她疑惑地看着闻笛，又看了眼沙漏。
现下还未过卯时，怎么闻笛就已经过来了啊。
她合上眼睛想要继续睡，闻笛却摇了摇她，“三妹你快别睡了，该起来了。”
被她这么一摇，闻筝睡意没了，她坐起来，瞪着闻笛，你到底要干嘛？
闻笛笑了笑，“我跟你说啊，我昨晚梦见阿爹了。”
闻筝打了个哈欠，闻行昨日就悄悄告诉他们，二叔父今日就会回来了。
闻笛知道后就高兴坏了，最后还是被人哄着才安然入睡的。
“三妹妹，其实我……”
“姑娘！”闻笛说话的声音被跑过来的芒夏打断，“外面都在传，老爷在朝堂上死谏太师在陵州私吞赈灾粮，走私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