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蛇潮
清明时节雨纷纷。
吃完早饭，楚禾两人也准备出发了。
拿出姻缘薄子，上面的指针摇晃不定。
“昨日还是正北，怎么今日就有点偏西了，是坏了吗？”楚禾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清明了，想吃青团。”姜春摘下路旁鲜嫩的艾叶说道。
“荒郊野岭的，到哪给你找那青团？吃几片艾叶意思意思得了。”楚禾白眼道。
姜春生也不反驳，真就将艾叶放在嘴里咀嚼，啧，苦兮兮！
“你对因果怎么看？”楚禾眯着眼问道，他觉得这个姜郎身世肯定不简单，知道的肯定很多。
姜春生想了想回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东西好像各有各的理解，山下人说善恶有报，道家则有云：常道无名，唯德以显之；至德无本，顺道而成之。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这东西虚无飘渺的，至今也没有人给出准确答案，我想只有突破了飞升，成为仙尊方可解惑。”
这些都是他老爹让他在家族阁楼里读的，当年为了让他好好读书，竟然一狠心把楼梯全拆了，硬生生关了十天，期间实在太无聊了了，就随便读了读，没想到今天还装逼用上了，果然读书就是为了装逼。
“仙尊？至今没人达到过那个境界吗？他真有那么大本事说清楚因果？”楚禾像个求学的懵童，连发三问。
“没人，有历史记载的飞升渡劫者也就那么几个，不过都失败了，飞升大佬们说这是证道失败了。而现在所谓飞升境也只是能遨游于苍穹之上的虚空，还算是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也是会死的，仙尊则不同，已经超越时间法则，不受天地束缚，是那真正的自由身，可行走于光阴河畔，前瞻过去，后观未来，你说这种人物能不能说清楚？”
一旁的楚禾张大了嘴巴，要不是知道这小子德行，还真想为他鼓几个巴巴掌。
仙尊，仙尊，原来纯阳说的长生境界，飞升之上的仙就是修行者口中的仙尊，也不知道它以前的主人达到这个境界没有，不过应该没有吧，不然这种大事肯定是有记载的，纯阳说要斩却心魔就要达到仙尊，可恶啊！我有那资质吗？烦恼啊！楚禾想到这里，狂抓头发。
“有心事？”姜春生凑过头来问道。
“没有没有，起虱子了。”楚禾不耐烦的回道。
“咦～！离我远点！”姜春生连忙跳远，嫌弃的看着楚禾。
……
两人虽未使用任何神通，但行走速度也出奇的快，提着一口真气，在身体里缓缓运转，一步迈出竟有缩地成寸的效果，在外人看来只有两个虚影飘过，只是越溪过涧，攀岩援壁之时，姜春生稍虚逊一筹，不得不运起神通，乘风而上。
“纯阳兄是那野修？”姜春生赶上楚禾步伐开口问道。行走山野间速度如此之快，只能是那到处流浪的野修了
“算也不算，有师门，只是常年在外面漂泊，你赶不上也算正常。诺是在空中，你的速度就快我许多了。”楚禾笑言。
“倒是此理。”姜春生赫然一笑，打消了心里对自己的怀疑。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两人诧异，连忙向着声音来处寻去，只见下方山谷里，一片黑压压的线条在蠕动。
“有些…恶心。”姜春生眉头紧缩，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就连在乡野见惯蛇虫的楚禾也不免心惊，这玩意儿也是第一次见。
“今天是清明，蛇虫出洞到是正常，可这么多蛇还是少见，应该是老人口中的蛇潮吧！”楚禾开口给吓坏的姜春生解释到。
蛇虫之属在秋冬时蛰伏，春风一吹，大地上气温回升，便会纷纷出洞，聚集交配，雄性之间为求偶会相互缠绕撕打，此时就会产生蛇王，但蛇王一般却为雌性，同样的情况在其他动物身上也会发生，曾有人在山野田间见成千上万的青蛙互相撕咬，残垣断壁落了一地，鲜红血液随着水流流满梯田，在太阳的照射下，殷红一片。
但蛇虫迁徙到是少见，只有一地环境突变，不在适合栖息或者有灵智的妖王寻得更好，灵气更充沛的地方，便会召集同类，进行迁徙，观眼前蛇潮去处，应该是往红烛镇水坝去的。择佳木而栖，是天地有灵众生的本性，也因此产生了大大小小的纷争，其中以万物之长人类最甚。
“蛇潮吗？到是过山鲫差不多。”姜春生听完了然，想起来了在家乡见过的过山鲫。
“如此大规模的蛇潮，应该有蛇王吧！”楚禾眯起眼细细观察这蛇群，继续说道。
“蛇胆可是好东西，蛇王的胆效果更佳！”
“怎么？你做过捕蛇人？”姜春生说道，在他们那里有很多捕蛇人，也是最爱蛇胆。
“没有，凌云到是做过捕蛇人，他喜欢生吃蛇胆，练得一副好体魄，十余岁就有壮年人的力气。”楚禾说道。
“蛇潮可遇不可求！”楚禾盯着蛇群，只见那满地黑线中有一抹白，受万蛇拱卫，额头隐隐约约有两点隆起这是化蛟的征兆。
楚禾正要出手，却见一黑衣一白衣踏着树梢而来，缓缓落地。
“两位公子还请手下留情，这是我们的大道根基所在，可以说它是属于我们的私产。”白衣女子向着两人拱手说道。
“捕蛇人？还是御兽师？”姜春郎试探性的问，他所知道的与蛇有关的修行者只有捕蛇人和御兽师。
“都不是。”女子不想暴露自己的大道根基所在，只是否认。
“那你可说服不了我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要私吞蛇王，随便编的理由。”姜春生寸步不让，继续逼问。
对面黑衣男子显然有些不悦，眉头一皱，右手摩挲着手里的竹笛，像是他的兵器。
姜春生见此，也是眯眼，做好了战斗准备。
“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何必伤了和气，这条蛇王我们不要便是。”楚禾赶忙打圆场说道，江湖险恶，还是低调一点，到处树敌，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女子见罢也是赶忙亲身劝说同伴，又转身又对楚禾拱手说道“公子所言甚是！那我们就先行谢过两位了。”
姜春生却不这样想。